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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卷毛,走开走开走开!’ “干嘛害羞啊,哈哈哈——”李紧嚣张地傻笑,捏住蹄子还亲了一口,“小可爱,你怎么到处都是粉色的哦。” 噗—— 卫纵在心里吐血三升。 他心脏狂跳,只能不断地安慰 自己:粉色怎么了?他还是幼崽啊!再说只有他是粉色吗?这个可恶的小卷毛,还不是一样是粉色的! 李紧哪知道王储殿下心里疯狂刷过的弹幕,他不顾猪崽的反抗,故意捏着小蹄子亲了好几遍。反正以这崽子讲究的程度,跟猫比也不差。 卫纵欲哭无泪,他还能拿小卷毛怎么样?还不是将对方原谅! 如果真要仔细琢磨,李紧能这样喜欢他猪崽的形态,他心里就算生气,至多也就三分。剩下七分里,有多少是别扭,多少是害羞,他实在不愿深思。 作为黑白花,卫纵既然不能同李紧认真计较,挣扎也就失去了意义。难道他还能一蹄子将李紧踹下去? 它索性双眼一闭,四只粉嫩的猪蹄也不乱划水了,像玩具一样瘫在李紧的手掌中。 “唉,你心情也不好吗?”李紧手贱地撩拨它额头上那撮卷毛,看小猪睫毛一颤一颤,才心满意足。他随手把猪崽一揣,坐在屋顶看夜色。 小猪猪能有什么烦恼? 加餐不好吃?还是小弟们不听话? 卫纵无精打采地窝在他腿上,把蹄子揣着,鼻子里哼唧一声。这人,还好意思问他呢?要不是他在葬礼上说那些,他至于到现在还郁郁不乐…… 唉,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小猪啊。 “说起来,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小卷毛的声音从头顶幽幽地传来。 卫小猪没脖子,只能机灵地竖起耳朵。什么人啊,能和他像? “你还真能听懂?”李紧稀罕地托起它,他看着猪崽看向自己的鄙视眼神,拍着大腿,“对对,就是这个眼神!我跟你讲啊小花,那臭小鬼就喜欢这么看人!” 哈? 卫纵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出对方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我有个上司,简直了,睚眦必报,记仇小气。”李紧兴致来了,抱着猪吐槽,“你知道他什么口头禅?给你三分钟,有事没事?没事出去!” 他撇撇嘴,“金句三连。” 这下就算卫纵再傻,也晓得他在说哪个了,不由瞪大了眼睛,转过身愤怒地瞅着他。 李紧浑然不觉,唉声叹气地诉苦:“……还喜欢开会!你知道我上个礼拜,七天有六天都加班,为啥呢?因为他喜欢 开会。” 王储殿下一句开会,各个部门就得准备发言稿,待定事项,章章条条还得清清楚楚,保证发言时间在三分钟以内。 他们三处最近要处理的都和阅兵式有关,里头许多信息和数据涉及到军工行业,助理秘书们根本无从下手,他军校毕业,可不就得咬牙站出来为前辈分忧解难? 他又不是文秘专业的! “不过,”李紧对着猪崽若有所思地嘟囔:“假如把他想象成你的话,倒是不讨厌了……” 猪崽气得在他腿上直蹦跶,被他笑嘻嘻地镇压。 “我说他,你气什么?”他弹弹某猪的粉鼻,“人家可是王储,拿来和你比较,你得感到荣幸才行!” ‘荣幸个鸡儿!’猪崽简直无能狂怒。 它还打算好好在李紧脸上盖十个八个戳,让他无脸见人,这时,身上却突然开始发热。热度来得迅猛,甚至连李紧都发现了。 李紧笑容一收,抱住猪崽摸了摸:“小花,你怎么这么烫?” 应该不是被他气的吧…… 猪崽勉强挣脱他的双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蹄子一蹬,竟然直接从屋顶跳了下去。 “小花———”李紧吓一跳,趴在屋脊边缘往下看。 房子的一侧正好是丰乐园尽头的小角落,没什么人会过来。他往下一看,看见黑白花蹦到了一团泥巴坑里,泥水甚至快要溅到屋顶。 黑白花猪崽重新变成了泥巴团子,它在里头惬意地滚了滚,然后爬出去,嘚啵嘚啵地扭着小屁股,钻出了篱笆墙。在它的身后,独留下两排黑乎乎的蹄印,还有淋漓的泥点子。 李紧松口气。 “喂!是谁在上头!”园丁姗姗来迟,拿草耙子敲打着墙壁,“赶快给我下来!”他一边动作还一边嘀嘀咕咕,“大晚上的,跑到别人屋顶来……” 李紧只得硬着头皮,轻轻从屋顶跃下。 “喝!”园丁只觉得一道黑影落下,差点被吓到:“怎么又是你?” “……是啊,又是我。”李紧尴尬地拍拍袖子,抬脚想溜,“那什么,要宵禁了,我这就走——” “等等!”园丁冲到屋侧,上下一看,崩溃地指着地上一堆碎瓦片质问,“这怎么回事?!你这年轻人看着人模人样的, 怎么破坏皇家财产呢?!”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李紧可不敢接。 他连忙指着泥坑旁的蹄印解释:“小花……咳,那头黑白花的小猪干的,我就是看见它在屋顶,还以为它跑上去下不来呢,才上去救它。” “哦,”园丁冷笑一声,“一头猪崽,上了屋顶,还踢坏了瓦片是吧?”满脸写着‘你咋不上天’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