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大雪
齐飞脸皱的跟包子似的爬起来，他才睡下最多半个钟头，这鬼老天也太不通人情了。 一转脸，发现叶非卿还在睡，齐飞更加不爽了，这哥们就是个奇葩，有敌人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能蹦起来，可现在那么大的雨他居然还能继续睡，简直活见鬼，然而齐飞的羡慕并没有持续太久。 雷声震的房子都跟着抖，而且一个连着一个，两分钟不到，叶非卿就黑着脸坐了起来。 室内的温度已经快要接近零度了，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闪电劈过天空，短暂的照亮了那黑的骇人的云，还有惨白空洞的城市。 雨势不见小的下了两个小时，雨点的声音开始变化，陆斯宇离的近，第一个发现了不对。 “变成冰雹了。”果然，没一会儿温度又明显的降了下来，雨滴大，冰雹就大，落下来的冰球跟指甲差不多，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四个人甚至担心窗户会不会被砸烂。 直到临近天亮，外面才渐渐安静下来，雨停了，冰雹也没有了，可是掌心大的雪花密集的铺散了下来，瞬间把这个城市的盛夏变成了严冬。 “这真的是我们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球么？”萧蓝看着外面雪白的城市，不知是个什么心情，尽管知道现在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但看着自己明明应该很熟悉的一切变得陌生，还是会有一言难尽的感觉。 “如果是大范围降温，没有准备的普通人这一晚会很难熬”齐飞难得正经的担心，人类赖以生存的机械设备，电器全都不能使用了，一天时间温差四十度，生病都是好的，老人和孩子…… “如果再多降十度，我们也会挨不住”陆斯宇一脸凝重，骤然降温和季节交替的温度变化是不同的，速度过快身体来不及反应可能出现各种机能障碍，哪怕是像他们这种训练过的人。 “速度加快，尽可能的确认范围。”叶非卿带头走出去，尽管只有一门之隔，房内也没有什么取暖设备，但几个大活人待了一夜的小屋子还是会有一定的温度，叶非卿一踏出门外，脸上的汗毛就立了起来。呼吸间能看见清晰的白雾。 到了一楼，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雪足有半米厚，雪下压着冰，美丽而危险。 “以后一年四季一天过？”齐飞紧了紧袖口，现在室外温度大概有零下十二三度，虽然比昨晚好多了，但对他们来说依然会觉得冷，毕竟战斗服只会在一定范围内不让人冻死，不会让人觉得温暖。 “如果一会温度能重新回到三十度，每天这样循环不出一个月陆地就没了。”陆斯宇拽了下门，发现已经被冻住了，昨晚先是下雨然后下雪，要不是门口有台阶估计现在大厅里会有一整层的冰。 叶非卿伸手拿枪托敲了敲，听到沉闷的声音后死心，果然银行这种地方是不会在防弹玻璃上省钱的。 后退几步抬起手，叶非卿朝着门的一个点附近连开三枪，随后过去一脚踹开碎玻璃。在空旷的城市音量尤其大。 米陆走到外面后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他的年龄最小，身体素质也比不上另外四个，加上昨天吐过一次，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虚弱，脸色苍白。 “还是按照昨天的路线，先去医院储备药品，路上碰到商场再找两套衣服，然后继续沿着公路往s市走。”陆斯宇说着一脚跨出去，雪几乎要没过他的膝盖。 也幸好雪深，一脚踩下去压实的雪覆在冰上，走起路来反倒更快些。 比昨天还要更深的寂静，五个人谁也没多话，两条街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在距离医院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叶非卿突然转了个方向，冲一个商场走了过去：“先吃饭” 昨天只吃了一包压缩饼干的几个人倒也没有异议，速战速决的跟了过去。 商场一楼是一个大型超市，货架上东西到也不算少，只是非常凌乱，看样子像是被洗劫过一样，五个人进去后非常默契的瞬间分散。 在高热量的巧克力货架前叶非卿碰到了齐飞，齐飞一边飞速往自己的包里塞巧克力一边说：“咱们是不是得找个收银台往里塞点钱，这么白拿违反纪律啊。” “你塞的时候顺便留个纸条，把刚才的玻璃门一起赔了。”叶非卿拎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大包，直接用胳膊在货架上横扫，世界末日啊，不知道以后这些东西还吃不吃的到了。 “这里应该被人抢过一次，会出现哄抢就说明这里的人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所以他们是提前离开了吧？”米陆的声音从隔壁货架后传过来，巧克力的旁边是摆放糖类的，即使包里一半都是糖，米陆也还是担心不够，毕竟现在是在一颗前途未卜的星球上。 “小朋友糖吃多了会牙疼哦”齐飞的脑袋探过货架看着他：“我们现在有任务，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从昨天下午到这以后，我们并没有隐蔽，如果有人出来求助那我们自然是要救的，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一个人都没见到，这说明有两个可能，一是这里确实没有人在了，二就是这里的人并不信任我们，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是么。” 米陆被齐飞的话说的一愣，原来早就打算好了的么。他到这里以后其实内心也十分纠结，一方面他知道现在环境变化越发严峻，林教授的研究报告才是他们这次的任务，以一切以任务为主的原则来看，他们补给完毕以后就应该马上出发，但是这里的怪异又让他无法安心就这么走，结果，前辈们从到这以后就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以前只知道黑鹰是国家兵器，没想到还是智能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叶非卿到生活区拽了条毯子回来一把扔到了米陆的头上：“一会去找衣服，先把毯子披上。” 米陆呆呆的拉下毯子，柔软的短毛几乎在覆盖身上的一瞬间就传来了温暖。 “哎一古，和尚真是贴心” 叶非卿抓起一盒口香糖就甩在了齐飞的脑门儿上：“再学棒子说话我就喂你吃一个月辣白菜” “看什么呢？”萧蓝无视那边的喋喋不休，走到陆斯宇旁边。 “路面上的那些……” 顺着陆斯宇的视线，萧蓝看到医院附近的路上不规则的横着一个个小雪包，有大有小，温度逐步升高，雪化的速度越来越快，透过略显透明的雪水，已经隐隐能够看到下面五颜六色的，似乎是衣服的东西。 萧蓝一瞬间觉得喉咙发干：“那是，人？”尽管听起来是疑问句，但是看到那几个人形的雪包时，萧蓝已经确定了那些是什么。 陆斯宇眉宇紧皱，不安在心里扩散。 “这里太奇怪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五个人跑到三楼的服装区找到户外运动的店，一人套了一件防寒服。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停了好多辆车，有的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 进到院里，正对着的一栋楼就是门诊部，五个人没有停留的冲了进去，进门左手就是取药处。 齐飞首当其冲走过去，结果门一打开里面居然有人。 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棕色的大波浪批在肩上，肤色雪白，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个美女。 齐飞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那女人半边脖子被撕烂，腹部几乎被掏空，一条胳膊的臂骨刺在了外面，画面惨不忍睹。但如果只是这样，见惯了各种死人的黑鹰队员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问题是这样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此刻站在门后的不远处，听到声音居然慢慢的转过了头。 齐飞的血压瞬间飙到了二百。 五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那个女人转过来后，用青灰色的瞳孔努力辨认了一下，突然爆出一声人类无法发出的尖叫，然后猛的朝最近的齐飞扑了过来。 陆斯宇一把将齐飞扯到了身后，右腿瞬间发力，军靴狠狠踢在了她的胸口。 如果这样还不能判断这人的死活，他们就可以退伍回家种地去了，所以陆斯宇的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女人向后跌倒撞倒了一排药架，胸口完全塌陷了下去，然而她只是顿了顿，挥舞着没断的那条胳膊还想在爬起来，只是这一脚太狠，摔过去的时候估计撞断了脊骨，她只能转动脑袋和挥舞胳膊，其他地方完全瘫痪了。 叶非卿看着她动来动去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断掉的脖子，平抚了一下心情，道：“宙斯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可以去扶她起来”陆斯宇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女人，或许应该叫女尸的身上一会儿后，感觉有些冒冷汗，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吓的三魂丢气魄的齐飞。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她死了吧，绝对死了吧，为什么死了还会动！”齐飞眼前一片天昏地暗，是不是他太厉害了，所以老天爷专门找东西来克他来了。什么不好，为什么是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