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送给永安侯夫人的礼物
清河县。 佟掌柜在库房检查着最新一批赶制出来的绣帕，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绣工越来越好了啊。”佟掌柜道，随后问伙计，“王晴她们几个呢？” “已经送去秀坊了。她们也知道现在货紧俏，一刻也不敢耽搁。”伙计回答道。 “唉，难为她们了。” “对了，这有一套成品，是王晴特地嘱咐的，是小婉姑娘的姥姥从头到尾独自绣的，不要跟其他绣帕混在一起了。”伙计指了指单独放在一旁的一个木盒说道。 佟掌柜本还有些疑惑，心想有什么特殊的，还需要特别提一下？ 本心里甚至还觉得，一个乡下的老人而已，最多也就是刘氏的水平罢了，莫不会是老人的特别要求？ 然而，下一秒，当佟掌柜打开木盒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的脸两下。 这绣帕的绣工，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这是一个老妇人能绣的出来的？不过佟掌柜转念一想，能教出刘氏这样的人，必然是需要这种手艺的。各个地方都很完美，他震惊了，手中拿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唉，浅薄了浅薄了。”佟掌柜自嘲着。 他真是见识短了，单凭臆测就能对其做出否定。还好刚刚心里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不然怎么还有脸？ 伙计被佟掌柜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整的有点蒙：“您说什么？掌柜的。” “没事。”佟掌柜心情大好，他说，“你把货理好，这木盒我拿走了。以……两倍，不四倍的价格，付给这位老先生。” 没错，佟掌柜称王姥姥为老先生了，可见其现在对王姥姥的尊重。 伙计很惊讶，但还是应道：“知道了，掌柜的。” 佟掌柜走后，他还摸不清头脑。佟掌柜拿在手里的时候他也仔细看了，跟其他绣帕没什么区别么……随后他想到，可能就是自己不识货吧。 哪怕日日在店里看着这些绣帕，也没培养出独到的眼光。 佟掌柜如获珍宝，捧着木盒进了房间，写了书信一通放在木盒里，封好之后叫人进来，嘱咐道：“你亲自把这个木盒送到夫人府上去，一定要加倍小心，不可有损坏。” 再过几日就是永安侯夫人的生辰，姚夫人一直想修复她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紧张，毕竟许多生意还是要永安侯夫人高抬贵手放一马的。 就像因为林小婉的关系而断掉的香皂一事。 这些时日姚夫人为了礼物的挑选耗费了心思，但是都没有选到满意的。也嘱托了佟掌柜若是看到合适的，哪怕多花些银子也要买下来。 关系疏通好了，她的生意才能继续做起来。 姚夫人说这些的时候，不免的还跟佟掌柜抱怨着，如此身份的人，怎么就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也算不上得罪了她，如此小心眼可怎么好。 佟掌柜此时只觉得，林小婉真是他们的福星。如果不是有她在，那么当姚家那些老古董打压姚夫人的时候，他们真的就无计可施了。 将花溪阁的生意理好，佟掌柜依然避开前厅，绕路出了店面。虽然上货了，但是根本就不够主顾们分的，甚至有人已经建议让花溪阁提价的，或者拍卖，价高者得。 佟掌柜认为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并没有理会。 为今之计就是快点再找些好的绣娘送去杏花村，现在房子大了，也有地方住了，更能满足绣工所需要的场地，只是缺人了。现在还在秀坊里的，天赋还可以的就清莲和金凤，但这两人在秀坊还可以，再去杏花村怕是不行。 托人再外面寻了，一直都没有回信，只能等。 胡同馆的生意越发好了，小龙虾免费品尝两天后带来了更多的人气，佟掌柜已经跟旁边的店铺商量好，一并租过来，租金多给百分之二十，这样店面勉强够大。 好在前两日收来的小龙虾量并不多，也及时消化完了。第三天开始，来的人就多了，这些都是观望好才开始动手的。虽然有衙门贴的布告，花溪阁的佟掌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谁心里还没点小心思？ 前两天真正去抓的，就是那些没什么小心思，头脑直的人。有人也劝过，被忽悠了怎么办？ 他们脖子一梗：忽悠就忽悠呗，也不缺点啥。那要不是忽悠的，不就赚了？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场面。 现在销路已经打开了，抓小龙虾来卖的人增长了很多，但暂时也没什么问题。三家铺子的调料也陆续跟上了，人手也新招了几个，能够应付过来。 要不是茶馆的生意爆火，银子上肯定供应不上的。 两个店铺一拆兑，刚刚好稳住。只是账面上麻烦了些，这都是小事。 只一天，佟掌柜粗算了一下，能盈利一千两，日后肯定还会更多。 这样一来，眼红的人就又多了。明里暗里的都想要做小龙虾的方子，这次佟掌柜听林小婉的，没藏着掖着，很大方的跟那些同行们分享了。 但是这一痛快，他们心里又嘀咕了：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敢当面说，都是私下里讨论的。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是：没必要啊。 都是生意上的好手，从场面上来看，一个胡同馆根本消化不了越来越多的小龙虾，又有前话摆着呢，还有衙门的布告在，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吧？ 那就是砸招牌了，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晚上合计好了，等天一明，就开始张罗起来了。有去城门口挂布板的，也有在街口吆喝的。过往的人听到后也不免过来看看，反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子总不会有假。 这一日，花溪阁的压力小了很多。店里的伙计和铁掌柜开始不干了，找到佟掌柜说了这事，佟掌柜就问了一句：“耽误你挣钱了么？” 铁掌柜摇头，下一刻佟掌柜就把他撵走了。 需求量大了，去抓小龙虾的人就越积极了，人数也越来越多，良性循环起来了。仅一天，就看出了差距。 至此，佟掌柜才看出林小婉的眼光，够长远。 蒋廷远特地去现场考察过，之后询问了抓小龙虾的收入如何。所有人都很激动，跟蒋廷远说：“蒋大人，这个太来钱了，一天，一天我就能赚一两银子。” “能赚就好。”蒋廷远大喜。因为他看到，这个办法真的可行！ 不过也有人说：“就是不太好抓，也有人溺了水，差点没救过来。” 这是个问题，但是没解决的办法，只能是自己多注意。蒋廷远嘱咐：“多加小心，别出事。” 然后蒋廷远感受到了一把身为父母官的自豪，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呼喊：“感谢蒋大人！”、 蒋廷远笑：“我也感谢你们。”之后喃喃，“更得谢谢你，林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