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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战舰已经被ai判定失去战力,完全可以直接扔掉,但他没有。甚至他在布局之前就已经考虑过撤退方案,战舰坠毁了,但战舰上的人员却可以被救起。 一艘护卫舰,就换走敌方四分之一主力星舰。 所以与之相比,伊狄尔特旗舰后退的那一小段距离,让刘教官心头升起诡异的感觉。 带着星星标志的旗舰虽然不再退了,但也没有归位,其余驱逐舰散开补上阿曼达的缺位,大型星舰依次排列,于是整个舰队之间被拉开距离。 伊狄尔特飞快地布置起来,现在四个舰队都开始出现战损,连考官都损失了轨道炮和护卫舰,他努力冷静下来,一次失误不算什么,只要最后可以胜出不就好了。 他认认真真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视频,包围,如何最大化利用炮火覆盖,实现最经济化的围合…… 高台上的刘教官扬起凌厉的浓眉,一时间竟也有点要压不住信息素,像维默尔上将那样当场暴走了。 这是在干什么? 斐迪茨上将则饶有兴致地看着伊狄尔特的编队:“哎,这个阵型有点意思,每艘星舰的火力都被最大化利用,并且互相之间的绕飞又能为彼此弥补死角,我还第一次见呢。” 白发的元帅依然显得冷漠无聊,他有点恹恹地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 “怎么,元帅觉得不好?” 雷恩:“好,阵型本身很完美,但你觉得这时候用这种阵型,合适吗?” 斐迪茨上将的新奇感也就那么半分钟,很快,她附身前倾,注视着行星光环的方向。 所有上帝视角的观众都看到了,考官的其他部队已经从各个方向进入主战场,一支与奥科纠缠,摆出一副要把奥科吸引进包围圈的架势,顺便吸引走了阿曼达的主力部队,另外的三支分队,竟然全部都在奥科背后。 但有几个小型驱逐舰,悄悄摸到了伊狄尔特背后。 在密集的炮火猛烈冲击下,那层护盾终于轰然裂开! “压上去!”奥科大吼,“缩小包围,所有主炮充能预备,给我往旗舰上压,我那边缠住了他的支援队伍,你们拿下旗舰,别让他溜了!” 包围圈果断收缩,对方的旗舰还停在港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 但谁都觉得不可能。 细小的光子炮打在战舰的维生装置上,要连续打好几发,才能形成有效攻击。 红色警报在伊狄尔特的舰队接连响起,他大惊失色,低头看向指挥平台的数据,在一长串令他眼花缭乱的指令里,他看到了几艘星舰的氧气再生功能被迫下线。 不好,有偷袭? 伊狄尔特惊愕极了,怎么可能,他这个阵型明明密不透风才对,每一寸都会被火力覆盖……等等,背后没有!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阵型是不能覆盖背后视野的,当时那个人肆无忌惮地用了这个阵型,是因为……他背靠行星大气层!敌军一旦进入会有摩擦而起的火光,他的舰队可以一瞬间灵活转身,锁定敌人。 但他忽略了,自己的背后是空门。 “有舰队偷袭我后方,梅拉,快支援我!” 一处一处警报亮起,伊狄尔特惊恐地发现他的整个舰队遭遇了几乎无差别的打击,他的战舰四下扫描,只看到雷达上乱窜的光点,对方的每一次移动,似乎都能准确地戳穿这个阵型的漏洞。 “伊狄尔特你干什么呢,把缺口封死!他旗舰动了!” “他的主力部队来袭击我了!” 虚拟仓的红灯骤然加速,一片负责观察的军医看着数据曲线图,这个曲线波动,正常alpha的易感期也不至于这样,这看起来就像低级omega生理期被信息素支配时的精神力差不多,杂乱无序。 敌人来了,甚至,他们已经杀进了自己的队列里! 伊狄尔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可他越想要遏制越是没法控制自己,强忍着脑袋里那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命令一艘星舰对敌方出现的地点开炮。 随即他发现,这全火力覆盖的阵型,在被敌人钻进去之后,他的每一次炮击,都把自己的战舰包括在内。 忽然间他想起了前天的战斗,那个黑甲的考官在被他逼到绝处时,忽然用那么可怕嗜血的声音对他说:“轮到我了。” 轮到他了。 他根本没有受伤,他在戏弄我,他还是在戏弄我! 怎么会,怎么会! 当时那个残废不是打得对面认输投降吗?打的还是个准毕业生,听说打完那倒霉学长申请留级重修了。 伊狄尔特出离愤怒。 这是什么破阵型,也就能欺负欺负军校生罢了,拿到真正的战场一点用都没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他越来越暴躁,虚拟仓的红色指示灯闪成了一片。 医务组集中到这边来,组长犹豫着要不要紧急切断链接,他抬头看向高台,雷恩元帅没有回应他,所以医务组并不敢擅动。 这个数值,已经到了普通战士也能看出异常的地步了。技术部与天穹之剑的高级医务官迅速入场,接替了普通的医务组,开始监控伊狄尔特的精神力波动。 维默尔上将已经从看台上冲进了场地,被天穹之剑的亲卫队拦住。 戏耍还在继续,伊狄尔特越来越急,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他是天之骄子,是s级的alpha,对方怎么敢像猫玩耗子一样,三番两次耍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