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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只需要轻轻松松洗漱完,坐在桌子上吃饭就行,其他的事情都有父母张罗。 甚至大部分家长还会全程陪同自己孩子去学校,就算是刮风下雨,也会撑着一把伞在校门口等上一两个小时。 …… 林惑看着楼下结伴而行,阵仗很大像皇帝出巡的一家人,再看看还在厨房里忙乎的祁叹,对祁叹忽然升起了强烈的怜爱之心。 祁叹也才19岁啊,在很多大人眼里,同样是一个孩子呢。 现在却被逼着暴风雨地成熟起来。 整个家里,包括他和宁宁,都被祁叹照顾得妥妥帖帖。 虽然祁叹偶尔也会自己拧巴,突如其来的生闷气,但从来不会影响到三个人的生活。而如何将拧巴的祁叹逗回正常,也是一件让林惑感到有趣的事情。 “今天要下雨,别站在那儿,你想感冒吗?” 祁叹端着两盘煎鸡蛋,火腿和营养的绿色食品走出来,一看林惑站在窗口迎着外面的雨丝,顿时有些不爽。 静谧的光线洒落在林惑身上,画面是挺美的,但身体不要了吗? 真感冒了,又是谁负责跑前跑后送医院的? 林惑闻言立刻关上了窗,“是是是,今天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祁叹:“你吃错药了?” “没有啊。”林惑摇了摇头,笑盈盈的从他手里接过餐盘放到桌上,“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应该对你更好一点。” 却不知道祁叹想到了一些什么,冰冷的眼神底下飞快地闪过一丝沉郁,“林惑,你别搞我。” 林惑一愣,唇边的笑忽然凝固,“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搞你了?” 他有些不开心。 祁叹实在不想把气氛搞得很僵硬,极为不耐地忍下自己的暴脾气,“你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吗?” 他实在害怕会错意,搞到最后发现是自作多情。 他已经退了很多步了,身后就是悬崖,实在不能再退了…… 林惑垂下眼帘,“那你呢,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有哪一次真正坦白地告诉过我?” 他有时候经常看到祁叹在做卷子空隙间发呆走神。 那被护眼台灯暖色的灯光照耀的双眸,像是沉淀了一段让人读不懂的史诗,蒙着一层苍凉又沉重的暗金色,光是看到就让人心底发慌,像有一座高耸大山压在肩上,整个人都跟着沉重起来。 林惑不想深究,也没敢深究,所以一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祁叹怕,他难道就不怕? 他同样害怕祁叹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林惑可以肯定自己的意志。 不管现实多糟糕,他想要的一定不会松手。 可是祁叹呢? 他不是他,不知道这样一个少年人会不会有朝一日败给各种各样的现实。 至少这段时间以来,祁叹明面上对他毫无隔阂地好,跟以前一模一样,甚至大大有余,但除了生活上的照顾,就再也没有其它。 祁叹真不想一大清早地来掰扯这些,更别说今天还是高考这么重要的日子,这段时间挤压得任劳任怨一下就累积此时此刻爆发了,他连脑子都没转,嘴巴一张直接便将心底埋藏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怎么想的?我怎么想的很重要吗?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吗?” “没错,我是喜欢你喜欢得要死,那你呢?你敢说不是将我当成一个工具人吗?哦。现在突然看到工具人的好了,害怕你的工具人没了,所以想重新来刷我好感了?” 当初祁叹在游戏里说给自己定个黑化人设,真的不是说假的。 他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把人弄到身边来嗑劲儿欺负。 只是没想到林惑怀孕了…… 他再心有怨愤,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为所欲为。 等到习惯了一段同居的生活,祁叹渐渐跟自己和解了,觉得这样下去也挺好。 只要林惑别再闹幺蛾子就行。 可这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什么和解?都是狗屁。他被背叛,被舍弃的伤痛和幽怨一直残留在心底,从未消失。 直到今天被林惑一句“我应该对你好一点”彻底点燃。 所有的委屈和压力一下就爆发出来了,抓着林惑主动的契机,直接把内心宣泄出来。 林惑不说那句话还好,祁叹就当是林惑心大,没去想这方面。 现在那句话说出来,岂不是说林惑一直以来都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带给他人的伤害? 明知故犯,和无意间犯错,可完全是不同的量级! “所以你终于觉得累了,厌烦了,嫌弃了,不想要我这个早已经不干净的累赘了,是吗?”林惑一直低着的头,和祁叹明显的动怒不同,他除了声音轻了一些,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痕迹。 然而看不出的人里面不包括祁叹,林惑的任何动静都逃不掉他的感知…… 所以林惑语气的变化,瞬间引起了祁叹的注意。 有时候祁叹也会对自己这般了解林惑感到烦躁,正是这种深入骨子里的习惯,说明了他到底有多爱眼前这个人。 “你……” 他张口想问你是不是又打算装可怜,然而话到嘴边,忽然升起来的直觉,让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可是林惑这句话无疑又是火上浇油,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就换来林惑一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