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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做噩梦了?”季逢雪问。 “嗯。”夏临夏低下头,“我梦到被绑架的时候了……还以为歹徒又要把我抓起来。” 季逢雪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不会出这种事了,你是大明星,走哪都有人看见你,不会给歹徒可乘之机的。” 夏临夏点点头:“我也不会被捉到的,我现在很厉害。” “是的是的,现在谁还敢惹你啊。”季逢雪莞尔,“保温杯里是热水,我就放床头,喝的时候别太急,小心烫着。还有解酒药,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我就放了一瓶在这,明天起来还是晕的话,就吃一颗。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晚安。” 说着,她转身离开,打开卧房门,突然听见夏临夏说了一句:“谢谢你,小雪花。” 季逢雪一怔,讶异地回头。 夏临夏笑了一下,有些狡黠,还有些得意。 “你怎么知道的?”上学期间,同学老师们都这么喊她,她一下就想到了刑白枫,“你和刑白枫说的悄悄话是......” 夏临夏嘿嘿一笑,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小雪花,你今晚陪我睡吧。” “......” “我怕我又梦到歹徒,每次一梦到那件事,就会接连几天做噩梦,就跟连续剧似的。”夏临夏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咱们又不是没睡过,不至于这么无情吧,你就当做做善事行不行。” 季逢雪二话不说,三两步就躺了上去,照例摆出一副要入土的睡姿,废话不多说:“睡吧,我在。” “哇,小雪花真好。”夏临夏马上抱着她,脑袋抵在她肩上,察觉到她身体一僵,觉得好笑,“哎哟,不就是喊你几声小名嘛,你都知道我叫夏小宝了,还不许我知道你是小雪花啊?” 季逢雪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默念金刚经。 谁知夏临夏却变本加厉,单手环住她的腰,仰起头看着她,眉眼一弯:“我姐妹说了,你们以前上学的时候,班上还有个女生叫冯雪。为了区分你们两人,她就是大冯雪,而你是小雪花了。” 季逢雪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嗫嚅道:“你们说悄悄话,就是为了翻我的黑历史?” “对!”夏临夏重重点头,下巴磕到了她的肩膀,便撑起来上半身,俯视着她,“我还知道你最怕什么了!哼哼,以后你再敢挠我痒,我就给你放恐怖片!” “......”季逢雪把她散落在自己脸颊边的头发拿开,缓缓眨了下眼,眼尾上扬,“她还说什么了?” 夏临夏用她并不大清醒的头脑想了想,说:“除了怕恐怖片,还怕作业没写完被老师惩罚,所以每天拉着她给你写作业。” “这个你就不用记了。”季逢雪在心里骂了刑白枫几句。 夏临夏又倒回床上,又说:“啊,你还怕食堂抢不到喜欢吃的菜,所以偷偷贿赂了打饭阿姨,结果第二天阿姨就被辞退了。” “......” 季逢雪翻个身,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灵动的表情,忍不住想笑。既不打断,也不提醒,任由着她提起那些早已模糊的忘事,回忆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夏临夏嘟嘟囔囔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季逢雪就着台灯微弱的光,安静地注视着她。也不是第一次同床而卧了,但从未认真凝视过她。 对她的第一印象来自于不大愉快的见面,又听闻和肖羽然关系不大好,虽然不至于讨厌她,但也说不上多喜欢,只是一个活在粉丝眼里的爱豆罢了。 慢慢接触过后,才发现小姑娘张扬的性子里藏着锋芒,一旦窥见,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她活了三十年,再不会莽撞无畏了,以前种种好不容易放下,现在的她就像是夏无敌,只想缩进安全的躯壳里。 翌日,夏临夏睡到大中午才醒来,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呆住了,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一嗓子吼起来:“季逢雪!你怎么在这!” 季逢雪眉眼微动,缓缓睁开眼,看了她几秒,说:“你让我陪你睡的。” “不可能!”夏临夏哼声道,“我怎么会让你陪,你是会讲睡前故事啊还是会给我按摩啊,你就会吃我豆腐!” “呵呵。”季逢雪皮笑rou不笑道,“你自己看看,现在到底是谁吃谁豆腐?” 夏临夏一愣,这才低头看向两人的姿势,季逢雪倒是穿戴整齐地侧躺着,而她活像只八爪鱼,手脚全往人家身上放, 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滚到另一边,抱起被子遮住自己,惊恐道:“我......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季逢雪意味深长道:“做了你会认吗?” 夏临夏沉默了。 季逢雪坐起来,就听她认真分析道:“你什么都没脱,肯定什么事也没有。之前咱们睡过那么多次,都没出事,这次我也信你。” 季逢雪淡淡地笑了一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一句:“下次可别信我。” 夏临夏瘫在床上好一会,盯着天花板,努力回想昨晚是怎么引狼入室的。好半天才慢慢清醒过来,拍床而起:“淦,还真是我邀请你的!瞧我这不要脸的.....” “嗯,你有这个认知我很高兴。”季逢雪下床整理弄皱的衣服,穿着拖鞋去洗手间。 夏临夏视线落到拖鞋上,突然想起昨晚她赤着脚走那条路,顿时有些感动,冲着里面的人喊道:“谢谢您,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早饭我请您喝一碗恩希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