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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临夏垂死梦中惊坐起。 见状,季逢雪和陈念对视一眼,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二人为何还没拆家了。大概只有夏临夏能容忍这么大呼小叫的经纪人,也只有项怀梦敢这么对待她吧。 真是冤孽啊,两人同时感叹道。 半小时后,两人匆匆赶往剧组上妆。吃过早饭后,就开始投入今天的工作。 今天的戏分了两组拍摄,a组是陈连杰负责的夏临夏和邱星洲见面的戏,b组则是副导演负责季逢雪一些需要补拍的戏份,比如在青楼时的场景,这些都要在后期剪辑进正片里。 开拍前,夏临夏和邱星洲站在角落里对台词。几遍下来,两人都不禁多看了对方几眼。 邱星洲:“你怎么进步这么大?” 夏临夏:“你是不是偷偷找老师了?” 两人同时问对方。 邱星洲摇头笑道:“哪有什么老师,这不是想转型,就下了点苦功夫嘛。你才是偷偷找了老师吧。” 夏临夏挑挑眉:“是啊,眼红到滴血了吧?” “可不嘛。”邱星洲笑道,“改天我也去求教求教季老师,她肯定会很热心地指导。” “不可以。”夏临夏脱口而出,又觉得这很没道理,便补充道,“季老师她可是很忙的,你别打扰她的休息。” “这我当然知道了。” 今天这场戏主要是拍陆珂和程有为的第一次见面。 衙门内,高大清瘦的身影立在中央,陆县令屏退左右,为这位来自京城的捕快添茶。两人合计一番,为了不打草惊蛇,便让程有为化作衙门里的衙役。 谈完要事后,陆县令带着他去住所,就在衙门后院里和其他人一同居住。 两人往后院走,经过转角处时,程有为耳目一动,敏锐地看向右方。只见一妙龄女子趴在墙上偷听,被他们当场抓住,十分尴尬。 女子转了转眼睛,突然冲过来往他身上一撞,煞有其事地往地上一倒:“哎哟哟,我的腰不行啦,好疼、疼疼。” “小姐你没事吧?”丫鬟从一个花丛里跑出来,扶着女子泪如雨下,“是谁把您伤的这样严重?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程有为:“” 陆县令:“咳。” 陆珂揉揉屁股站起来,低下头:“爹爹,这是谁啊?” 陆县令望天:“是新来的衙役。” “哦,这样啊。”陆珂抬起头,看了一眼程有为,眼前一亮,“长得真俊,爹爹,我喜欢他!你让他跟着我吧!” 陆珂没皮没脸地跟父亲好一番讨人,陆县令坚决不答应,熟料一直未曾开口的程有为竟然点头了。 于是,乌衣镇上的人发现陆丫头除了常年带在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外,又多了一名英俊的随从。 “卡。”陈连杰喊道。 夏临夏和邱星洲同时松了口气,满头大汗,这一场戏竟然就从早上拍到了中午,原本刚塑立的自信又被击垮了。 尤其是被陈连杰喊到边上亲自教导之后,这才知道原来昨晚的陈导只是因为第一天开拍而手下留情了,今天的陈导才是真正的魔鬼化身,挨个点出各自的漏洞,声音时高时低,毫不留情面。 两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连午饭都没吃好。随便扒拉两口,又躲在角落里去对台词了,这次显然不如早上的斗志高昂。 这时,b组的拍摄完工,另一组人回来吃饭。 邱星洲碰了碰她的胳膊,下巴冲某个方向一抬:“看看,陈导和季老师聊得多开心,我们什么时候也能这么优秀。” 夏临夏扫了一眼,恰巧季逢雪看了过来,她连忙低下头,对自己有些失望,有些愧对于人,沮丧道:“背你的词吧,小心又被挨骂。” 季逢雪见她望向这边就匆匆低下了头,不禁微微皱了下眉。 “逢雪,你去看看临夏他们俩吧。”陈连杰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笑了一下,“刚刚我把他们批评了,这会估计正伤心难过着呢。” 季逢雪心下了然:“好,我可以看看他们刚才演的片段吗?” 这边的夏临夏和邱星洲还在背台词,背的滚瓜烂熟,却是越背越心烦,语气也变得烦躁难安,气得把剧本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埋头不理人了。 忽然间,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安抚她一般,一下一下,焦躁的情绪奇迹般地被抚平。 她只从臂间露出半张脸,抬眼看着来人,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闭嘴。 季逢雪看着她一副“我不说但我很委屈”的小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随后拿起剧本坐在了凳子上,问:“陆珂的童年是怎么样的?” 夏临夏愣了一会,抬起头坐直,嘟囔道:“我怎么知道,剧本上又没写,只是说她自幼跟父亲一块长大,应该是自幼丧母了吧。” 季逢雪又问对面的邱星洲:“那程有为的童年呢,你知道吗?” 邱星洲摇摇头,答案一样,剧本没写。 季逢雪对他们的答案并不意外,手指点了点桌面,徐徐说道:“我们的表演方式常分为两种,一种是表演派,一种是体验派。表演派的演员能够恰如其分地掌握好表情、动作以及情绪,运用到炉火纯青之时,那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是戏,堪称教科书级的表演。” 夏临夏和邱星洲不禁坐直,摆正了脸色。 “这种一般是专业演员,因为每天反复的练习,都能让我们产生条件反射,达到及格分,不至于惨不忍睹。不过这类也有弊端,就是太局限,表达中规中矩,一旦掌握好所有技巧性的内容,就很难有爆发性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