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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一看内容立即把玉匣合上,催促手下们快些抬她回去。 彼时凌御尚在宫中面圣。 天临帝嘉奖了凌御, 爵位却是封无可封了, 就在君臣气氛诡谲的时候, 安成贤匆匆走来凑到天临帝耳边禀报了什么, 天临帝撂下笔就冲出了殿门。 凌御被晾在殿内, 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御花园中,五皇子被发现时胸前七星痣就被挖去了,此时尸体就摆在凉亭里,天临帝匆匆跑来, 乍然一见尸体胸膛上那血rou模糊的样子, 顿时惊惧, 一口血吐了出来,当场昏厥。 宫中顿时大乱, 还是掌管着凤印的谢贤妃出面才堪堪稳住了。 天临帝被扶去寝宫, 随即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了过去,可是无论用什么办法天临帝就是不醒。 而天临帝却在做梦,梦中他又见到了自己的皇兄。 天牢中, 兄弟俩面对面坐着,他把亲手下了牵机药的酒递给了宗政灏,宗政灏含笑一饮而尽,道:“我知道是你,弟弟,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随即宗政灏毒发,浑身痉挛,宗政灏五官扭曲,忽然以手成抓抓烂了自己胸前的七星痣。 面目狰狞,血rou模糊。 “哥哥!” 宗政濮在恐惧中惊醒,一声哥哥叫的守在殿内的人全都听见了。 “成贤成贤!” “奴婢在。”安成贤赶忙上前,跪在脚踏上聆听圣谕。 “杀、杀了拓跋洪!” 安成贤连忙禀报道:“陛下,北狄皇帝病重马上就要死了。” “好、好。” 清醒过来的天临帝挥退了左右,只留下了安成贤和谢玉仙。 安成贤退后避在帷帐后静等圣明,谢玉仙端着人参血茸养身茶伺候天临帝喝下,软语哀哀的道:“陛下,臣妾实在担忧您的身子骨,臣妾听闻凌大人的夫人兰氏曾治好了大皇爷和三皇爷的不治之症,何不请她来给您瞧瞧病,臣妾衷心的希望您能长命万岁。” 彼时躺在龙榻上的天临帝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无助,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恐惧死亡,留恋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倒是想活千年万年,只恨天不允。 如今听到谢玉仙再次提到兰氏,天临帝有了些许精神,就道:“太医院研究过,那兰氏的身体灰无用,莫不是真要朕跪拜她不成?” 谢玉仙就道:“臣妾以为跪拜只是那兰氏的幌子,说不得这神异存在于那兰氏的身体中,毕竟这身体灰是从身体里产出的,陛下您以为呢?” 天临帝盯了谢玉仙一眼,谢玉仙对他妩媚一笑。 天临帝抚摸着谢玉仙的纤纤玉手缓缓笑了。 避在帷帐后的安成贤全都听在了耳中,顿时一颗心就沉了下去,心想,真是作孽。 被遗忘在勤政殿的凌御左等右等不见天临帝回来,正想着寻个內侍问问,这时一个模样清秀白嫩的小太监低着头从凌御身边走了过去,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只听那小太监道:“兰氏,治病。” 只四个字凌御心底就恐惧起来,面上极力维持不变,在得到天临帝首肯后才佯装不慌不忙的走出了皇宫。 一路还像平时上朝时那样回府,直至府门一关,凌御撩起衣摆就朝漾漾所在的正院奔跑而去。 “漾漾!” “你回来了,我有事和你说。” “我也有事和你说。” 四目相对,两人相互一交换信息,顿时决定去翠微山,一方面直截了当的和太后摊牌,一方面寻求太后的庇护。 天临帝想要拓跋洪死,殊不知拓跋洪也恨毒了天临帝,是夜北狄隐匿在京城的细作就都出动了,把早已准备好的印有天临帝夺嫡丑闻的纸张挨个文武百官的府门口发放,发完了官吏发富商乡绅,发完了富商乡绅,细作们就把剩余的部分撒在了白日人流最密集的菜市口,酒楼饭庄、青楼妓馆等地方。 天亮以后,事关天临帝夺嫡丑闻慢慢发酵,终是成了街头巷闻,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安成贤也知道了,唯独天临帝还不知。 原来奠定天临帝军中威望,为帝资格的狮虎山大捷是一场骗局。 懿文太子带兵和北狄大军在狮虎山大战时,并没有因为一时仁慈擅放俘虏而导致军营哗变,大康反胜为败,是当时身为亲王的宗政濮假传了懿文太子谕令。 随后天临帝请命代替懿文太子出征,擒获了北狄太子,拿北狄太子换回北狄五城,是里通了当时不受重视的北狄王子拓跋洪,二人合谋,最终天临帝夺得了皇位,拓跋洪也成功上位。 彼时尚不知情的天临帝就在翠微宫中逼迫太后交出兰漾漾。 太后看一眼狐狸精般妖娆不像个正经人的谢玉仙,再看一眼像是被吸光了精、血时日无多的天临帝,痛心疾首,“你费尽心机的做了皇帝就好好做,好好守护好你宗政家的天下,怎么呼啦啦就宠起妖精来,还要人、rou炼丹治病,我看你是疯了!” 天临帝早已没了耐心,“母后,你要看着儿子去死吗?那兰氏有神异!再者说,儿子并不要她的命,只割她身上几块rou试试,若无效儿子死心就是。” 太后重重拍着炕几,痛心疾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母后只说给是不给,若是不给朕就明抢了,反正在母后心中儿子已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不差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