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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清拿着神秘礼盒回到自己房中, 而一头招摇红发的男人跟在她身后理所应当地登堂入室。 苏绾清:“……你跟进来做什么, 该休息了。” 秦翡抬了抬下巴,一本正经道:“先让我看看神秘礼盒里是什么?” 倒有几分歪理。 苏绾清心知, 在这种小事上和秦翡纠缠,只会是浪费时间。 她也不在意自己的神秘礼盒里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线索,直接打开后, 发现里面放着一件整整齐齐的白衣。 把衣服展开,是一条古色古香的精美裙子。 秦翡挑了挑眉, 俊美的脸上浮现兴味。 他伸出手摸了摸这料子,沉吟了一下, 肯定道:“这是件戏服。” 秦翡在大学时有一件得奖作品的灵感来源就是京剧戏服,他为了更好地吸收戏服里的美学元素,专门买下了一件价值百万的京剧名旦戏服作为参考。 作为一名设计师,他对布料素来敏感,手中这白色戏服并非现代用的料子, 更像是民国前的织法。 可这种纯白的戏服实在少见,就算表现的是丧服,在戏剧里也不会用这么白的颜色。 秦翡仔细查看, 惊讶道:“这戏服上的纹样, 一般都是用在嫁衣上, 象征的是纳娶新妇,多子多福。” 他一言难尽道:“白色的中式嫁衣,确定有人愿意穿,这是要新娘嫁人还是奔丧啊?” “你还记得吗?”苏绾清提醒道, “这一期节目的名字就是《白嫁衣》。” 秦翡:“啧啧啧,你这算是拿到了关键证据?” 苏绾清:“就是不清楚这白嫁衣到底象征着什么。” 秦翡:“明天找人问问呗。” “嗯,”苏绾清看向他的神秘礼盒,“你盒子里面是什么?” 秦翡也没犹豫,直接打开给她看,里面放着一个小铁桶。 他嗅了嗅,捂住鼻子,“是油。” 苏绾清也闻到了,她拍古装片经常闻到这个味道,“是煤油的味道。” 秦翡抽了抽嘴角,“这是让我点灯的意思?” “煤油又称火油。”苏绾清突然说道。 “白家戏院闹鬼的传言里,是戏院起了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当时从外地前来表演的应家戏班无一生还。” “如果这场火,是有人故意纵火的呢?” 秦翡摸了摸下巴,“那这个纵火犯,岂不是那群鬼的仇人咯?” 苏绾清盯着他看。 秦翡反应过来,“我说的是真正纵火的那个人!” 苏绾清指出,“可你拿到的礼盒里是火油。” 秦翡翻了个白眼:“你还拿到了白嫁衣呢,难道你就是鬼了吗?” 苏绾清微妙地看了眼他,她不是鬼,但她扮演的这个学生是鬼。 秦翡拿到了火油,那他就有可能是纵火者。 而她扮演的学生目的是找出自己的死因,和复仇。 不过这些都只是其次,她来这个节目的最终目的还是找到恶魂,吞噬其魂原。 虽然她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个吞噬法。 “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苏绾清对秦翡说道。 秦翡眨了眨眼睛,“可我怕怎么办,嘤嘤嘤,今天正厅那群皮影人看起来都是鬼耶,万一他们被我的万人迷光环吸引,大晚上sao扰我怎么办!” 苏绾清:“……” 她一本正经道:“放心,说不定在她们眼里,你更可怕,毕竟你是朵玫瑰花妖。” 秦翡气成河豚,“都说我不是什么花了!” “好好好,那晚安了,”苏绾清把他推出门外,“要是真睡不着,我给你来个入梦,保证一梦到天亮。” 秦翡:“……” 秦翡:“那大可不必。” 把秦翡送走后,苏绾清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份角色死因线索。 她点开app,里面显示有一份死因线索,她点开一看。 [你的死因线索:笑她毕生荣枯事,尽在旁人掌握中。][1] 线索化为纸片,归于角色栏里,就像对生命冰冷的注脚。 苏绾清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明亮得虚假。 她掩好门窗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上了床。 如此精美的古董龙凤床,却给她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睡意慢慢涌来,她再次听到了悠扬的戏曲声。 * 她叫应娥,是村里少见有名字的女孩。 刚出生时,奶奶想溺死她,结果被私塾的先生看到了,说她面有福相,活着能为家里招子。 她就活了下来。 本来她该叫应招娣,不过先生说这名太直白,会吓走弟弟。 于是先生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应娥。 可爹娘等啊等,等了六年,都没等到弟弟出生。 愤怒的爹娘砸了先生的家。 那时候的先生已经生了重病,看着偷偷送鸡蛋的她,止不住地叹息,“世人愚昧啊。” 有一天,一群穿着术袍的陌生人来到村里。 他们说先生是个江湖骗子,冒充玄门正统,到处行骗。 这群术士离开后,先生就死了。 先生死后半年,她娘终于怀了孕,村里的神婆说这胎一定是儿子。 为了给怀着金疙瘩的娘补身子,她被爹以两只鸡的价格卖给了路过的皮影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