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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益阳打断她,朝她伸出手,手指白皙,呈一种求和的姿态。 “阮胭你好,我叫闻益阳。” 阮胭呆愣愣地伸出手。 他的掌心覆上来。盖住。微微一顿后,又很快地抽回。 快到让人以为他可能不那么在意。 * 星雾酒吧。 沈劲进来的时候,江标和周牧玄都斜斜坐在沙发上摇骰子,顾兆野出去找服务员要切蛋糕的刀了。 沈劲面色有些疲惫,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抱歉,来晚了。” 顾兆野那边拿着切刀回来,听到声音直接愣住:“卧槽,劲哥刚刚说什么?!他居然在道歉!” 沈劲摁了摁眉心,没理这个二傻子。 周牧玄无所谓地笑:“没事,礼物给我备着就行了。” “嗯,和顾小二的一样,你直接去江标车行提一辆车吧。”沈劲说。 周牧玄这人低调,不像顾兆野那样生日非要搞个大阵仗,周牧玄就请了他们这几个好友出来喝几杯酒。他冲沈劲笑了下:“一碗水端平,不错,够意思。” “端什么平,明明还是我上次有排面,人劲哥还特地把嫂子请过来了呢,你看你……”顾兆野把蛋糕切好,正一边挨个分,嘴里一边跟周牧玄“争宠”,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又被周牧玄踹上一脚,他痛得嘶了一声,蛋糕啪地落在地上,“周牧玄你踹我干嘛。” 周牧玄冷笑:“嘴不要就捐了。” 沈劲没说话,看着桌上的蛋糕出了神。他忽然想到阮胭以前总是提前一天给他过生日,果然,现在想起来,都他妈是给陆柏良过的。 江标问他:“不吃口蛋糕沾沾喜气?” 沈劲说:“不了,乳糖不耐。” “?”他们过了多少个生日了,这他妈突然乳糖不耐,江标抽抽嘴角,“这病还可以后天得?” 沈劲冷冷扫他一眼,烦闷地扯扯自己的领带:“下次你生日,我把阮胭带来和你一起过。” 江标生日在明天的四月,还有十个多月。 周牧玄说:“唷,为她押上十个月?” “十个月算什么。”沈劲端了杯酒,正准备喝,又放回去,“为她押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顾兆野他们三个都看了眼对方,这,怎么越追越陷得越深…… “你当真?”周牧玄问他。 “嗯。”沈劲把头仰后去,看着天花板,疲惫的神色再次出现,“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以前救的那个人,是阮胭。” “什么救的人?” “被人设计,去找宋叶眉那天,被砍的十三刀。” 周牧玄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那次沈劲被砍得有多惨,他们都记得。 “前几天偷拍阮胭的狗仔,以前做过侦探,帮沈崇礼监视过阮胭和陆柏良。”沈劲眼里没什么别的情绪,“他早就盯上陆柏良和阮胭了,本来是监视陆柏良的,他发现陆柏良身边的阮胭和宋叶眉长得像,就故意设局引我过去,让我误以为那天的阮胭是宋叶眉。这个死变态,是存了心要把我往死里整。” “所以你……其实阴差阳错救了阮胭,替她挨了刀?”江标问。 沈劲没说话。 “卧槽,那你快告诉嫂子,这么好的一个刷好感的机会,英雄救美诶,上,劲哥。你三叔不也救过她吗,你和他扯平了啊!”顾兆野催他。 “不用。”沈劲上半个身子都已经贴紧沙发,他闭上了双目,声音微哑,“陆柏良救她,是真的想救她,我他妈阴差阳错救的她,算是什么意思,能比吗。” 顾兆野他们给自个儿倒了杯酒喝,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有她的思想,我说了,只会干扰她做决定。她已经背了陆柏良一条救命恩情了,光这,已经够重了,我,”沈劲喉头动了动,说出来的声音低到了极点,“舍不得她再承受别的负担了。” 周牧玄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够男人。 “喝酒吗?”周牧玄问他。 “不了,今天周日,要回去给老爷子他们问安。”沈劲缓缓睁开眼,方才的疲惫已经散了不少,眼神里清明渐渐恢复,“正好回去会一会沈崇礼。” “行,那就不留你了。”周牧玄拍拍他的肩。 沈劲站起来,周牧玄送他下楼。 他上车的时候,关上车门后,他突然对周牧玄说:“我就是觉得遗憾,特他妈遗憾,原来我和她那么早就认识了。造化怎么就这么弄人呢。” 周牧玄叹口气:“重头再来吧。” 沈劲摇上车窗,不再说话。 他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机给阮胭发了条微信。 既然阮胭现在可以把他当朋友的话,那么,朋友之间,发发微信也可以的吧。 他犹豫了半天,发出去三个字:“在干嘛?” 阮胭已经回到了家里,刚洗完澡,手机震动,她打开,看着界面上的两条消息出了神—— 沈劲:“在干嘛?” 闻益阳:“今天十六,月亮很好。” 阮胭:“……” 她先回了沈劲:“刚洗完澡,在看手机。” 然后回闻益阳:“是吗,还没出去看。” 发完她就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把手机放下,总觉得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