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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养了什么?”阮胭脚步猛然顿住,问她。 “鹦鹉啊。” “鹦鹉吗,好,我知道了。” 阮胭扶着楼梯,一点一点往前走。 她知道了,她今晚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该收拾带走东西,比如提前找下一处落脚的房子,比如彻彻底底离开沈劲…… * 星雾会所。 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铺排着二十瓶啤酒。 啤酒被人拧开,啤酒花立刻冒出来。 “喝几杯?” 一个穿着西装的矜贵男人,整个身子半隐在沙发里。 “堂哥想我喝几杯?” 沈劲坐在他对面,唇角浮着笑,笑意却未抵达眼底。 沈崇礼手里转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个传闻中的堂弟。当年还是个想和他抢女人的毛头小子,如今竟然长成了一手把讯科推起来的传奇。 传奇? 可惜,他这个人,平生最喜欢摧毁传奇。 沈崇礼把打火机啪地扔到桌上,“先来三杯吧。作个见面礼,怎么样?” “可以。的确是很久没有见到堂哥了。” 沈劲端起杯子,就往嘴里送。一杯接一杯。 泡沫花在杯子里浮沉。 三杯下去。 沈崇礼依旧笑:“再来三杯,为你这么久还没拿下泰丰医疗的案子。” “可以。”沈劲依言,再抬起三杯喝进去。 沈崇礼笑得很满意的样子,他伸出指节,在桌上敲了三下,“最后三杯,为你情人向我赔个罪。” 这下沈劲倒是笑了:“她是什么身份,还不配让我替她赔罪。这三杯我喝了,不过,是为我没照顾好堂嫂。” 话音落,他浑不在意地端起三杯,一一送进嘴里。 沈崇礼看着他的动作,一杯接一杯的喝,最后他心满意足地笑,“三年不见,倒是比以前能屈能伸了。” 沈劲没说话,双眸沉静,等他继续说。 沈崇礼点了根烟,长腿翘起,笑得有点邪气,“只是,你家小情人的那个罪,还是要赔的,毕竟,看把你嫂子都害成什么样了。” “堂哥想怎么样。” “说实话,你小时候和你嫂子的那丁点微妙情绪,我是知道的。” “要不这样,我听说,她和你嫂子长得很像。我寻思着,你想睡你嫂子,想了很久了吧,要不,我帮你圆了这个梦。” “你把你那个情人送过来,我也想试试,看看她和你嫂子,是不是真那么像……” 他话还没说完,沈劲幽幽地喊了声:“堂哥。” “怎么,不愿意?”沈崇礼斜咬着烟,依旧是半倚在沙发里,灯把他的脸照得恣意放荡。 “我不喜欢把玩具借给别人玩。”他捏着杯子,尽力克制,以免因为过度用力而将杯子猛然捏碎。 “玩具?”沈崇礼把烟拿出来,笑得肩膀直抖,“我靠,你小子,还真把人当个玩具,靠,你他妈的比我还狠。” 沈劲不声不响,又喝了一杯酒,“泰丰医疗,我不做了,全部交给堂哥,以前的,以后的,与这个项目有关的,全都交给堂哥,今天我那个玩具玩出来的这事儿,一笔勾销,怎么样?” “弟弟,你这个样子,让我对那个玩具突然好感兴趣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你——”沈崇礼打量了他片刻,蓦地笑开来,“抢东西了。” “那你可能抢不走了。”沈劲看着沈崇礼,对上他狂妄的目光,说得稳cao胜券。 她爱惨了我。 这句话,沈劲在心里补上。 他相信,他和阮胭仍有回旋的余地。 今晚的她,或许只是因为害怕,因为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而害怕,人在极度恐慌下说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现在,他帮她把问题都解决了,她会回到他的身边。 有点小心思也没关系。 他可以接受。 只是,不能离开他。 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 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红酒有助于思考,阮胭很喜欢这种精神处于麻痹与清醒之间的时候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能够达到思考的最佳状态。 “方白,两个小时后来临江别墅接我。” 她刚发完这条短信,方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胭姐,怎么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吗?” “随便去哪里,先去酒店吧。” “你……你是和姐夫分手了吗?” “嗯。” 方白听邢清说过,阮胭有男朋友,还是个送一屋子高定的阔少。 只是,想到今天在医院里冷声质问阮胭的那个男人……那个好像是姐夫。方白不知道沈劲和宋叶眉的关系,她只是在想,这个姐夫是不是误会胭姐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了…… “胭姐,你别难过,你放心,我马上过来接你,实在不行,咱们跟姐夫解释清楚就好了。”方白斟酌了一下语句。 “谁说我难过了?”阮胭听了反倒笑了,“你也不用去解释。” “……啊?” “我没有难过。” 阮胭晃了晃酒杯子,微醺,她爱这个时候运转、思考的大脑,兴奋,清明,通透。 “方白,我教你一个道理,一个宋叶眉一直一直都认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