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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太后是在审讯,这一“贴纸”的过程故意拉得十分缓慢,每贴一层进行审问,犯人如果想回答就踢脚,要不就一直受刑,再硬的铁汉都扛不了的。 这一场戏是菜卷最怕的戏,光想他就头皮发麻,还没拍他就紧张得手心冒汗。 “咦?等等!”他余光一瞥,看到一个意料之外出现的人物,“高……?” 高特助朝他微笑,走到了他的跟前。 “您,您怎么来了?”菜卷有些慌。 “我作为园丁还探班了,您不用紧张!”高特助笑眯眯。 “咳,不,不紧张……呵呵,呵呵。”菜卷表面干巴巴附和地笑,内心已经在狂喊哎呀妈呀! “哈哈,我们看戏看戏。” 这场戏的徐木易空前紧张和严肃,他叫了A后,双眼炯炯,直盯着监视器。 想了想,又朝小园大声喊了声,“小园,你先试试感觉,不过也会拍下来,我们不怕废片,都拍进去,到时能剪出来就好。” 小园有被暖到,笑着应了一声。 徐木易又朝朱萼华喊,“干妈!”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认真点的,徐导!”朱萼华横他一眼,语气却是异常温和。 田田小声对菜卷说:“小徐导真的很体贴人。” 菜卷点点头,他低声道:“园儿要加油啊!” 高特助不由得被气氛带动了,紧张了起来。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等到那层纸蒙上她的脸时,视线受阻,鼻孔被堵着,费力呼吸不到空气,胸腔很自然地反应,急速抽动寻找空气。 施刑者的郑中人是太后的近侍,也是位实力中年演员,他皮笑rou不笑地说,“给您加官进爵了!” 太后正眼都不瞧他一眼,“有人看见你在玉熙宫附近出现,那里是小皇子的住处,和太子的东宫一西一南,相隔甚远。你在哪里做什么?” 梁寂奋力蹬腿。 郑中人将他面上的纸取开。 梁寂眼睛都憋红了,喘着气,“奴,奴只是,偶然经过。” 太后扯一扯嘴角。 郑中人立刻将纸按了回去,还贴上了第二张,“小皇子给太子祝寿过后就回了玉熙宫,太后赐了一碗“红豆莲子百合粥”给小皇子吃,宫人在回程的路上在玉熙宫附近看见了你。” 小皇子遇害的原因是在粥里发现了红枣粉,皇子自小吃不得红枣粉,一丝一毫都不可以。玉熙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不可能出这种错误。 “说吧,是不是你暗自在小皇子的粥里加了红枣粉?” 郑中人拎了第三张湿润的纸,“你承认了还有个痛快!别犟了啊!第三张纸……” 其他观看的人都咬紧了牙齿。 菜卷忍着脸都五官都扭曲了。 田田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高特助手机开着视频,皱着脸。 何辰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很清晰的心疼的情绪。 “卡卡卡卡!”徐木易在监视器后大喊。 饰演郑中人的演员急忙把小园脸上的纸揭开,旁边在待命的工作人员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绑住手脚的绳子解开,菜卷和田田也冲上去,给她扇风,顺气。 朱萼华说了一句,“别围着她,让她透气!” 众人恍然,纷纷退开来。 只有很短短的六七秒,足够特写小园的镜头,不过也够她难受了,只有体验到才知道濒死的恐惧,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小园觉得头晕目眩,手脚不自觉地发着抖。 朱萼华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望着小园。她额发尽湿,小脸惨白,我见犹怜的。 朱萼华抬手拨了拨她额头的湿发,“还行不行?不行我们可以换种演法。” 何辰影在旁看着,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 “我没事,可以的。”小园缓了缓,慢慢说:“就差一个镜头了。” “啊?行吗?要不算了吧?”徐木易反而迟疑了。 朱萼华深深地看她一眼,唇角有一抹赞赏的笑意,“行吧,那就速战速决!” 再次审问,即使演郑中人的演员已经放了不少水,没完全贴紧,她脸上盖着是三张,台词会说五张,小园仍然在发抖,被勒住的手脚也因为挣扎出了不少红痕。 “梁寂,我也是看着你在宫里长大的,见不得你受这个苦,我跟你透个底啊,这第五张就没人受得住,你还是赶紧交代了吧?啊?” 梁寂再次蹬腿。 “说了吧?” 他点头。 揭纸,松绑,梁寂惨白着脸,手脚发抖,踉跄地跪下来,气若游丝地回答,“奴……” 小园其实头都晕了,完全靠本能,可奇怪的是,内心竟然隐隐有种兴奋感,似乎一切都尽掌心中,“奴本来觉得不是光彩的事儿,不敢说出来污了太后您的耳朵……” 摇臂镜头跟上,小园的脸在特写镜头之下扩大,脸上的神情分毫毕现,一双明眸如漆点墨,被水沾湿的睫毛微颤着,惧怕着。 “奴有一……对食宫人 ,奴那天就是偷着见她去了,只是经过……”小园发际的水珠一点点落下来,掉入了她的眼里,她的眼眸像散开了似的,生命力也融散开了,她近乎耳语道,“奴……只是经过玉熙……宫,并,并未进去。” 说完她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