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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再拖了,下周不行也得上了。 菜卷知道她也着急,他还想到一件事,“对了,你今晚要去见苇庄吧?可别忘记了。” 小园:“……” 呜呜。 傍晚时分,西城下起了雨,愈来愈大,到了晚上时分还没停。站在高楼眺望过去,整个世界弥漫着蒙蒙的雨雾当中。 苇庄穿着一袭黑色剪裁精巧的宽松长裙,裙摆一角白色的滚边,酒店的顶灯在她的乌发晕染出一圈暖色,她站在窗边,凝视雨雾中的一切。 早些时候聊完公事,有位老总安排了另外的局请在场的人去轻松一下。几位都是常打交道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常应酬的这些人的爱好。苇庄向来不参加这些局,他们也知道,先前也做过好几次尝试,都没如愿邀请成功。 离走前,那位老总状若开玩笑,“苇总,下次您真要告诉我您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安排。” 苇庄不置可否。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又怎么告诉别人? 她一向是欲·望非常低的人,不仅欲·望低,就连心思都没有。 可工作之余,总是需要一点另外的东西来暂时排遣一下,不过这么多年,也没能找到自己舒服的排遣。 直到向小园的出现。 外貌尚在其次,主要是她身上那点“活”劲,对万事万物的好奇,对表演的纯粹,以及也许还有其他自己还没发现的。 她整个人,就像一团裹着雾的光。 有一股吸引力。 想要凝视,想要去拨开雾的吸引力。 还有她一再出现在自己的耳边,面前,苇庄生平第一次在想,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所以她就顺心顺意地接受了安排。 活到这个岁月,她非常尊重自己难得有的知觉。 向小园在来酒店的途中为了避免去想见到苇庄时的情景,她一路都在想着剧本她卡住的地方。 蒋逍遥恢复了记忆力,又知道了一些线索,原来他的师父,宋云善的父亲宋青山一早就认识他的亲生父亲,他们还是同门师兄弟,有过不和的过往。 蒋逍遥决定会师门问清楚当年父母被杀的真相,他内心有一些猜测,怀疑他的师父与他亲生父母的死有关。 这一趟凶多吉少,他不想凌瑶再跟着他,不愿她再涉险,于是他对凌瑶说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准备回去和宋云善回师门成亲,就此与她告别。 这一段剧情方昊和她演了好几次,导演总是摇头。而这段戏的重点在凌瑶这个人物,她听完了方昊的话,只是望着他,静静地听,没有插嘴。 剧本里写,她眼中含着泪,却分明笑着,说:“蒋哥哥,你真想好了吗?如果想好了,那么凌瑶送哥哥一程,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然后她上前拥抱了蒋逍遥。 刘勤导演总说她演得不够,对女二的心理分析得不够到位。至于要怎么演,她说了几次小园都没明白。 刘导手一挥,那你想明白为止,这场戏是女二的重场戏,也是原著粉为她心碎的地方,演好的话对小园的帮助很大,很能吸粉的段落。 可是哪里不够?是表情还不够吗?还是拥抱的力度不够? 她现在还一筹莫展。 电梯门叮一声。 小园清醒过来,顿时被拉入了现实。 她是来见苇庄的。 进了酒店的总统套房,她缓缓地挪动步子,偌大的套房里亮着灯,静悄悄的,她却有种奇异的预感,苇庄就在里面。 果不其然,小园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了在落地窗前的女人。 外面在下雨,她又在看雨。 小园望着她的身影,想起了之前在四合院的那一幕,不禁有几分恍惚。 仿佛电影的慢镜头,她缓缓转过身,望了过来。 “来了。”她说,是一种平平的陈述的语气。 小园突然有点奇怪的想法,想知道如果她今晚不来,以其他的理由推脱不来,她的语气会不会有所变化。 她会生气吗? 她生气的话是什么样子? 总不会是这么一副淡淡的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吧? 小园差点就要咬拇指思考了,等反应过来,垂低手,叫人,“苇总。” 其实她有点反感这么叫她,苇庄又不是她的老板,虽说签了合约吧,在小园的心里,又不想把所有的一切弄得跟交易一样,况且也不是交易,可不叫她苇总好像也不知道叫她什么了。 交易? 她恍惚了一下。 苇庄看着她,走了过来。空气里一阵暗香浮动。 “在想什么?”苇庄问,眼看着就要走到跟前来了,她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外头的雨骤然大了起来,好似要宣告着进入炎夏了,夹杂着隐隐的雷鸣声。 “好大的雨……”小园无意识喃喃了一句,眼前已经被苇庄的影子遮住了一点光。她被动地抬起头,看着苇庄的眼睛,秀浓的长睫毛,眼眸像微澜的湖泊。 小园有点神色恍惚,而几乎同时她感受到脖颈一股绒绒的痒感,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 随后,苇庄也止步了。 “轰隆”一声,远处一记响雷敲醒了小园。 “啊……我在想剧本。”小园老实且煞风景地说。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小园都还没找到一个准确合适的模式与她相处,避免上次车里的尬聊后微妙的气氛,她只能说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