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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丁璇,曹cao的原配,年龄就不说了,虽然她整天被人叫做夫人,也有着一个十几岁的儿子曹昂,但是! 这并不是马超能叫她母亲的原因! 她看上去也不比马超大多少啊! 不对,她本来就不比马超大多少,他俩完全是同龄人,马超叫一声jiejie还使得,叫一声娘,那就是天雷滚滚劈在她身上。 丁璇心头千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面前的马超有多好看,就有多扎她的心。 月光皎皎似玉屑,夜风徐徐像是情人的手,无论来人是谁,都应该配合这良辰美景上演一出风花雪月事。 偏马超这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丁璇幽幽地叹了口气,眉梢轻挑,问道:我有这么老吗? 夜风拂过,屋内悬挂着的彩稠翩翩起舞,桌上马超写字的锦缎也被吹动,哗哗地响。 丁璇的表情幽怨得很,拉着人从虚幻回到现实。 马超剑眉微蹙,眸光不似刚才柔和,看着丁璇的目光满是审视之色,像是藏在黑夜里的兽。 稍微不留意,便会被他撕得粉碎。 马超大步进屋,讥讽出声:你就是袁尚送来的美人儿? 怪道父亲转了性子,不再甘心一辈子待在关中之地。 他父亲的妻妾在战乱中被杀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天下。 世间从无无男子给女子守寡的道理,更何况,他的父亲不到四十,正是男子身强力壮的年龄,身边若没有女子来疏解,那日子要多难熬? 袁尚便给他父亲送来了十个美人儿。 一来讨好他父亲,让他父亲帮着打曹cao。 二来么,世间男儿皆好色,枕头风吹多了,袁尚对他父亲的把控也多些。 马超对袁尚送美人儿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多嘴的侍从来回,那些美人们,个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瞧上一眼,便叫人酥了骨头。 他当时只道是夸张,如今来看,叫人酥了骨头或许没有,但却能乱了人的心神。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死了数年的母亲。 可等那女子清越的声音响起,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仔细看来,面前的女子和他的母亲并不是很相像。 他的母亲是世家女,温婉端淑,气若幽兰,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只会让人想到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她有雪的冷,也有梅的傲,但更多的,却是那种敢于天公争锋的明烈与张扬。 她不是他娘。 他娘早就死了。 十四年前,他的母亲被人架在城楼上,逼他父亲退兵,不得攻城。 他父亲答应不攻城,却也没退兵。 双方坚持了十天,第十一天,母亲的头颅被人砍下,扔在他面前。 他抱着母亲的头颅哭得昏天暗地,耳畔是父亲怒吼和将领们的冲杀声。 汉室腐败,各地大乱,首先乱起来的,便是他所在的边疆。 乱世之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常态。 他的父亲如此告诉他。 那么乱世,什么时候能结束? 或许十年,或许百年。等着吧,乱世终究会结束,新的天子会拯救万民于水火,我们不用再过朝不保夕的生活。 可新的天子并没有出现,董卓废立皇帝,十八路乌合之众联合讨董,董卓死后,王允吕布专政,李傕、郭汜替董卓报仇,重新杀入长安。 汉献帝被迫逃离长安,中原所谓的诸侯王们自相残杀不断。 新的天子会出在他们之中? 呵,他马超第一个不服。 一群连吕布都打不过的废物,有何资格争天下?不过占了中原的富饶之地的碌碌小人罢了。 连一声枭雄都配不上。 马超一边走,一边把在外间时脱掉放在手臂上的罩衫重新披在了身上。 马超的父亲虽然出身清贫,但他的母亲出身世家,年幼之时,他与母亲相处更多,养就了他与母亲一样的世家做派。 纵然是校场习武,衣服也穿得规规矩矩,里衣,外衫和罩衫,一件都不能少。 校场上旁的武将热了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唯独他衣服整洁如旧,立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里,鹤立鸡群般格格不入。 边疆之地虽然民风彪悍,没中原那么多规矩,但他自幼受到的是世家女母亲的教育,纵然面前的女人是袁尚送给他父亲的美人儿,身份并不高,或许还是娼妓,他骨子里的教养也不会让自己轻薄她。 在女人面前脱衣服,是很失礼的事情。 马超穿好罩衫,负手而立。 他的罩衫似纱非纱,似缎非缎,极轻薄,又是月白色,立在月光下时,像是身上罩了一层如烟似雾的朦胧月光。 越发衬得他超脱如天神,清俊威仪。 马超冷冷道:你走错院子了。 我爹的院子出门向右,穿过画廊和长亭,就是了。 谁说我要找你爹了? 丁璇道。 只要马超不喊她娘,那么一切都好说。 我找的是你。 丁璇重新坐下,斟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马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