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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又做了一晚上噩梦,所有人差不多都出现一样的状况,刚迷糊过去,就呼吸不畅,喘不上气,感觉身上压了块大石头,然后就突然惊醒,明白的都知道这是鬼压床。 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解释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压床。 早饭桌上,佘福贵浑浊的老眼满是血丝,吩咐同样面色发黄,眼睛红肿的大儿子,“请来的人都打发掉,不能等了,今天上午你请假,说什么也得把吴老头给请过来。” 佘建国点头应下,不用装,出现在吴家的就是一副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濒临崩溃的可怜相,毕竟是龙城最大酒厂的厂长,三顾茅庐了,吴老头给了点面子,让他进院。 佘建国一进门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自封的上位人面子一点不要了,“吴叔公,我知道我们佘家对不起你,您听我说,当年那副龟甲被毁纯属意外,那东西关乎运势,我们佘家动什么也不能动它啊,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们佘家过了这道坎,我答应您,只要事办成,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替您再寻一套好龟甲回来。” 吴老头心里讥讽,所有人在佘家人眼里就是打压和利用两种,现在用上他了,伏低做小满嘴好话,当初坏事做尽,一副畜牲嘴脸的是谁。 这种人老天早晚要收,不过昨晚他睡前算了一卦,卦象却看不真切,佘家将来的气数很难说。金家那小子命数也很奇怪,卦辞矛盾,饶是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卦象也有点看不准。 摇了一辈子卦,人老了反而生出点逆天心思,佘家气数难测,他偏要对着干,不信这么多人合力,不能把佘家的命数给改掉。 想到这里,抬眼打量佘建国片刻,才赏脸道:“既然都来三回了,我也不好再推了你,三天后我亲自过去。”让你们再煎熬几天,才能更听话。 “不能尽快吗?”佘建国听说还要再等三天,忍不住一脸失望。 吴老头气得想拿手里的蛐蛐罐子砸他,呵斥道:“不会算日子吗,三天后,青龙黄道,所作必成,所求必得。” “哎哎,我们不着急,我们等着。”佘建国连忙道歉,生怕把吴老头惹急了。 不说佘家人成宿地干瞪眼熬鹰,小金也过得不太好,见饭桌上连吃了三天的蛇,连声抗议,“怎么还吃这个?”他都吃出一脸蛇相了快。 得到小瓷瓶凶巴巴地回呛:“怨我喽?谁让你一下子拧死了一百多斤蛇,不吃扔了吗?” 既然你总说吃啥补啥,那蛇精病就应该多吃蛇rou补补。绮芳这下终于找回场子。 三虎这个不长眼睛的,夹了一筷子蛇rou,配一大口米饭,吃得香喷喷,边吃边夸,“虽然天天吃蛇,绮芳可是变着花样给咱们做,今天这干煸蛇段真不错,昨天的口味蛇也好吃,哥,你再不吃,我可都吃没了。” 喝了口蛇rou羹,小金有点后悔,杀蛇杀猛了。 蛇rou终于在两家合力消灭下快吃尽,佘家人也千呼万唤等来了吴大师。 旁支的不让进,只佘福贵这一大家子,一个不少站在院子里迎接。吴老头背着手进来,把佘福贵那张苍白得像鬼一样的老脸欣赏个够,四下打量了一番,皱紧眉头,“阴气怎么这么重?” 佘福贵勉强笑道:“所以才把您请来,快请进屋。” 吴老头松开眉头,露出丝幸灾乐祸,“不用进屋,你家这种情况卦摇不出来。” 佘家人听后心跟着一紧,吴老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连吴老头都没办法,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佘庆年的媳妇再也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吴老头呵斥,“哭什么哭,摇不了卦,又不是没法子解决。” 能解决?那你怎么不早说?佘家人不敢埋怨,这心一上一下的,真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佘建国赔笑脸,“请吴叔公出手。” 吴老头哼了声,从肩上背着的布包里掏出个风水罗盘,罗盘上的小针滴溜溜转个不停,吴老头的脚步也没停,绕着佘家院子转了一大圈。 转完停下脚步,异样的眼光对准佘福贵,意思很明显,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还看不明白吗?咱们徽派的园子选的方位属水,本来就阴气重,关键你家里还镇着件葬器,东西年头久,快通灵了,把整个龙城的阴气都吸附住。以前没出事是没引子,你家前段时间办丧事,开鬼门,三项叠加,才有如今这种情况,招鬼招魂。” 佘福贵跟佘建国对视一眼:“葬器?不是一般的葬器?”想起了一样东西,会是它吗? 佘福贵想得更多,看向吴老头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怀疑,那东西从来都见过光,这人真这么神?能算出来? 吴老头迎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道:“爱信不信。还算不算?不算我走了。”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佘建国赶紧去拦,不让人走,佘福贵拉不下脸,佘家小辈就差给吴老头跪下了,好不容易把人请来,都指望着呢,两句话没说完就把人气走了,还要不要解决问题? 吴老头等这帮人求够了,才作势又摆弄一番罗盘,“方法只有一个,震位主思,与你这个宅子的方位相合,城外玉皇山小龙岗那棵古杉就是当年龙城建城时震位的柱桩,今晚交子时刻在古杉正东把东西埋了,才能解你家的阴气。” 说完立即冲佘福贵伸手,“算完了,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