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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是有哥哥的人,还是安心做米虫吧。 余绮芳望向对面三个哥哥,大哥凌霄被作为第三代的接班人培养,能力不用说,是总揽全局的人,二哥细心缜密,对酿制技艺最痴迷,生产由他负责,三哥外向是做销售的好苗子,奶奶估计也是这么安排的,要不也不会让三哥去省城跑市场。 想想也是,有奶奶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关乎家业的事情早就想到所有人前面。 这样优秀的哥哥怎么没有抓住机会去上大学,更进一步呢?“大哥,我不记得了,恢复高考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去考大学?” 不等余凌霄答她,余凌峰愤愤开口,“前两届政审严,我们因为成分报不上名,等第三届还有人把着政审这一块,不让我们参加,我们向上申诉,等结果下来,报考时间都截止了。事不过三,没了考试的心气,不考就不考,大伯在乡下的时候,该教给我们的都教得差不多了,奶奶说了,活到老学到老,除了多读书,社会是最好的大学,将来有机会多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原来还有这一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跟佘家这梁子真是越结越深。 余凌霄疼惜的摸摸meimei脑袋,“大夫说你伤得不轻,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不要紧,你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嗯,大哥我会好好吃饭,多长点rou回来。”余绮芳善解人意地回应道。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沅沅他们三个小家伙的口头禅?余家三兄弟内心复杂,有“饭桶”meimei要养,还是赶紧努力挣钱吧。 ******* 龙城酿酒厂厂区东侧有一处草木葱茏的所在,这里原先是金家拆巨资修建的园子,在当年大火中保留下一角,现在佘家一大家子就住在这里。 夜有点深了,堂屋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了个精瘦的老头,下手是个敦实的国字脸的中年人,穿一身薄料中山装,从长相上看不出来,其实两人是父子。 老头喝了口今年新上的明前龙井,对儿子说:“余家最近动作不小,看来是瞅准时机,要重整家业了。” “用不用我安排人做点什么?”中年人国字脸上露出算计的表情,“个体经营这块,虽然今年给发了证,可到底应该怎么弄,上面其实也没什么章程,很容易跟投机倒把搅到一起,给他们按上这个名头,余家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老头不耐烦地摆摆手,皱眉看向儿子,“你这人其他的先不说,连眼前的局势都看不清,这么多年的厂长是怎么当的?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当年没把余家弄死,现在不是十年前,已经没机会了。你现在不应该想着怎么给余家使绊子,而应该防着余家怎么报复咱们。” “报复?就凭他们?此一时彼一时,余家早不是当年的余家,能翻出什么水花来?”中年人面露不屑,语带轻嘲,并没把余家看在眼里。 老头摇头,“你以前跟余家打交道少,不了解这家人,余友渔那老家伙不足为惧,你可别小看了周莲漪。周莲漪她爹当年为了给干儿子报仇,能追在仇家后头整整十年,长江各个水道翻了无数遍,直到仇家人头落地才肯罢休。 周莲漪是她爹当年全力培养的接班人,论心性能力一点不比男人差。余家二老当年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为余友渔这个独子求来周莲漪这房媳妇。你看着吧,余家有她在的一天,早晚都能重新站起来。” “我们又没把他们怎么样?余家又不是金家。一个都没少,不活得好好的吗?” “像她那个爹,记仇是肯定的,耐性也一样好,以周莲漪的做派,她不会明面上跟你对着干,她会在背后一直盯着你,一旦你露出颓势,她绝不会放过机会,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老头说了这么多,有些烦躁,转了话题,“先不说余家,你这次去港城参加酒业博览会能待多久?” “省轻工业厅带队,连参会带考察,行程不紧,估计有半个月时间。” 老头起了点兴趣,抬起眼皮,问道:“过关走陆路口岸?” 见儿子点头,老头低头沉思了一会,“我记得听你说过,陆路口岸走货比较多,检查得不严。我收拾了点东西,你想办法带过去,小心点,别被抓到,找个信誉好点的,给估估价,要是价钱合心意,就出手吧。现在一天一个样,大家都奔着钱去,手里多准备些现钱,我们也可以早做打算。依我看酒厂早晚有承包的一天。” 老头停顿片刻,一双小眼睛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龙城只能有一家酒厂,它必须姓佘。” 中年人会意,点头道:“您放心,我打听过,那边拍卖机构是国外的大公司,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价格也给的比咱这边高多了。一块不大的翡翠都能拍出十好几万。” “先拿余家的东西试试水,金家的太贵重了,等等再说。这事别告诉你老婆,你那几个弟妹也别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爸,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省城东郊一处隐蔽的农宅,院子里站了几个人,为首的背对众人,背影瘦瘦高高,声音寒凉,“消息过来了吗?” “说周一出发。”下面一人答道。 “很好。”那人勾起嘴角,背对众人的面孔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开篇做铺垫,节奏慢一些,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