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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糟的,说有危险,什么危险? 撑着下巴想了十几分钟,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忽的,桌上的碗筷轻轻地抖动了起来。刚开始抖动的幅度不大,接着是巨大的抖动。田桑桑不由往四周看去,桌子在震动,挂在墙上的东西在震动。她吓得猛地站了起来,一个不稳东歪西倒。 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心里蔓延开来,田桑桑抓住桌子,坚定地撑起身子。 怎么了?地怎么在动?刚在楼上睡觉的陈英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来,脸上写满了惊慌。果然,果然要出事了吗 是地震!田桑桑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嘱咐道:英子你快点跑出去,或者找个安全的地方挡着,我去带言言。 地震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话音刚落,墙面开始倒塌,房梁直直地砸了下来。田桑桑躲过,快速往屋子里奔去。 言言!儿子!她急切地喊道。 mama。孟书言正迷蒙地站在床前,看见她眼睛亮亮。 两人之间隔着点距离,田桑桑想要过去抱起儿子,眼看快要接近了,房屋上和边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落在地上砸起很大的灰尘。 言言,小心! 身上一痛,田桑桑挣扎着看前头,撕心裂肺后,无边的黑暗将她淹没。 在这寻常的一天,地震袭击了这个平常的小镇。没有人感到异常,或许有人之前感到了异常,但也是来不及,太晚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注定了。先前的抖动混乱地扩散起来,像是一场酝酿了很久的暴风雨。 大地在震动,一栋栋楼房瞬间夷为平地。死神的手伸向了普通人,他们挣扎,他们呼救,他们绝望。灰尘在空中肆意地飞舞,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道路慢慢地裂开出缝隙,自然灾害,远远不是人类可以阻挡的。 大自然。 可怕的,大自然啊。 而在离镇上不远的几个小山村里,方才的同一时刻,人们也不能幸免。 田恬,快跑啊!正巧在外,要冲回家找爸妈的陈铭,看见田恬正浑身发抖地站在一个房屋前,而那个房屋正要倒塌。 陈铭陈铭救救我田恬无助地流着眼泪。正常人在危机的那一刻,会下意识跑开,可田恬已然是害怕地全身不能动弹。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害怕,这么软弱,这么没用。 陈铭的利索地朝她扑过去,两人滚到一旁,房屋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溅起灰尘无数。 田恬被扶了起来,陈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救她,只是潜意识里的本能。你快点找个空旷的地方,这里太危险,我不能看着你了,我得回我家里找我爸妈。 不陈铭田恬感动地看了他几眼,两人的脸上都灰扑扑的,她拉着她的手,我怕,你不要走那里太危险了,都要倒了,你不能去送死。 陈铭你放开她!一道怒吼声响起,周正哗啦一下分开他们两人的手,陈铭,田恬是我对象。不要以为这时候你就能占她便宜,谁让你摸了 168 绝望 陈铭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想死的话就边上待着去,那是我爸妈,我当然要去救。 田义你没事吧田义!李小琴一家刚劫后余生,从家里奔了出来。李小琴踉踉跄跄地扑到田义怀里,抱住他的腰,抽抽搭搭地哭着。 爸爸,mama。狗剩也哭,抱着田义的大腿。 小孩儿慌张的哭声,飞禽走兽的声音,地震中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这么多天的委屈,对人生无望,麻木的田义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慢慢地伸出手,环抱住他们娘俩。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加珍贵。 田桑桑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浑身痛极,像是被车碾压过,哪儿都疼。 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但地震显然已经过去,留下哀鸿遍野,处处狼藉。 言言。田桑桑叫了一声,发现嗓子竟是沙哑得厉害,嘴唇也干干的。她抬了抬手臂,却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压着,艰难地转头看了下,竟是块残垣断壁。不过这不是太长,尚且在她可以搬开的范围。 但是,整个楼房坍塌下来的后果就是,她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地上沙碎极多,磕磕碰碰,上面又全是堆积物。人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用身体在里头小幅度活动。 田桑桑动了动脑袋,试图用手将背上的石块弄开。 哗啦。因为她这一挪开,新的石块又试图补上,田桑桑小心地翻了个身,用手折腾出一个固定的小空间。 言言,言言,你在吗? 我是mama呀。 在的话应一声好吗? 言言啊。 田桑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满身尘土了,在这窄窄的空间里喊道。昏迷前她分明看到了一个大块从头上砸了下来,希望不是砸在儿子身上。他们两人都是卧室里,卧室不太大,她喊人的话,儿子应该能听到。 这些房屋残垣掩盖的地方,总有大大小小的间隙,这些间隙就给人带来了便利。 田桑桑匍匐向前,往身前的一个间隙看去,试探地叫:言言,言言,你在哪儿? 小奶茶,在的话旺一声。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儿子是磕着了还是碰着了?地震这么危险,而他还是个孩子,就要遭受这些。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这一刻她也不敢乱动,就怕破坏了平衡,导致继续坍塌。 从来没有遇见过地震,就是看过地震的新闻,但是有一天地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真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惧。说来就来,毫无防备。天灾与人祸,最是让人防不胜防。 旺。轻微的狗叫声传来,夹杂着孩童软糯的声音:mama 田桑桑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狂喜,她屏住呼吸,用耳朵感受着这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前后左右,确定是前面。 所以说肥胖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就是种负担。田桑桑抬起胳膊,用肘关节支撑着地面,从那条石缝里穿过。狭小的石缝,穿起来很困难。用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脚蹬着地面的时候,忽然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右脚被利器刺到皮rou,她可以感觉到是钉子。 嘶田桑桑蜷起脚趾头,咬咬牙继续前行,这时候,没有什么比找到儿子更加重要。也可能是心系前方,她连脚上在流血都没发觉。 彻底通过了小缝,前方的空间更加宽阔。一块大面积的房顶倒在地上,还有一块墙面撑在地上,倒是形成了一个固定的三角空间。 言言!田桑桑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感觉自己被什么扼住了喉咙,眼泪立刻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