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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低头想了想价格,这价格也实在,她点了点头:好。 提着猪下水,田桑桑美滋滋地想着中午要炒多少道菜。 嘶!脚下被一块尖利的石子划到了,特别疼。她弯下腰,把东西放地上,一手抵着边上的大榕树,脚抬起,把那贯穿鞋的石头给揪了出来。不想脚还好,一想就觉得脚火辣辣地疼啊,肯定起了不少水泡。 这时候,她已经走到半路了,全是山路,路不平整,泥泞不堪。要说这时候的交通真不方便,没有车。 吧嗒吧嗒吧嗒 哞 牛声鼎沸。 由远及近。 田桑桑兴奋地回头望,或许还能搭车,大不了付几个钱,她这脚真的是不好再走了。如果进空间兑换,也怕找不到质朴的凉鞋来穿,被人质疑就糟糕了。 桑桑,桑桑妹子!坐在牛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寡妇。 而赶着牛车的人 李正熊把牛车停下,那朗朗的星目看着她:桑桑,赶街回来了?来上车,我送你回去。 孟寡妇拍了拍身边的木板,热情地说:对啊,桑妹子,快上来,我这不也是赶巧,遇到了李兄弟,李兄弟还专门载我一程。 田桑桑也没推辞,感激地笑了笑:那我就搭李大哥的顺风车了,谢谢啊。 客气啥。李正熊憨憨地道:都是邻村的,看到了你,还能不载着你回去。 车上只有孟寡妇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个田桑桑。孟寡妇不似别人,性格比较开朗,当下搭讪起来:桑妹子,你还买布啊?这布颜色让人看着舒服,水灵灵的。哟,这是的确良的吧? 田桑桑随手找了个地方,把东西搁在木板上:我去镇上赶街的时候卖了点东西,得了点布票,就想着给我儿子做身衣裳。 做衣裳是好,可妹子啊,你要学会过日子啊。孟寡妇好心地道:的确良穿着好,但小孩子家家的,出去玩一玩,衣服就很容易破个洞。你这得多费钱,不值当。这日子过得也忒不仔细了。 没关系的嫂子。田桑桑不甚在意:就是要给孩子穿最好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也赚不完。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偶尔也要让自己高兴高兴。 这想法很稀奇,可别人不敢。哪敢啊。 李嫂子笑道:桑妹子是个有福气的,原来喜欢享受生活啊。 嫂子说笑了,福气说不上,只是日子,终究是人过出来的。当然是怎么好怎么过,但求舒心了。田桑桑眼含笑意。 坐在前头的李正熊,听着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她的笑容,就是那种从容的笑,让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只是一想起,他这脸老是热。 不自然地扬手拍了拍牛身,车速顿时加快了很多。 因着突然加快的车速,孟寡妇的身体晃了晃,好奇地问:咦,你买的啥?咋这味道 是猪下水呢。 猪下水?这玩意吃着味道不好,还不好收拾,桑妹子你咋还买这个? 嫂子你可不知道,这是个好东西。田桑桑笑得神秘。 孟寡妇见她说的跟真的一样,问道:咋成好东西了? 只要用心,猪下水也能做出好菜来。男人啊喝酒,最喜欢配着这个,再加一些花生米,堪堪是快活过神仙了。 孟寡妇愣了一下,好像悄悄看了眼李正熊,才又问: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等我回头做出来,给嫂子您尝尝便是了。 可不是玄乎。李正熊插上一句:桑桑的厨艺是好,我妈我和上次吃了她做的啥子螃蟹小笼包,现在还想着。 注意到李寡妇的微妙表情,田桑桑道:之前在山林里被一条蛇吓到了,多亏了李大哥。这次也不能忘了李大哥。 桑妹子,你会做衣服不?家里没缝纫机多费事,要是有不懂的,可以来嫂子家坐坐。你嫂子别的不会,做衣服可是一把好手。和她这一番交谈,孟寡妇也不讨厌。倒是想着,她人虽然黑胖,但性格好,于是也主动抛出橄榄枝。 说起来她在村里没什么朋友,大家虽然不敢惹她,却也轻易不跟她交好。可能因为都是异类,每次看到田桑桑,她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之前的田桑桑只会待屋里,很少露脸,现在的田桑桑却是个好相处的。 缝纫机! 田桑桑眼前一亮,那我晚些就带着香喷喷的猪下水去拜访李嫂子您了,也跟您请教请教怎么做衣服。 下了牛车,田桑桑和李正熊、孟寡妇两人告别,提着东西回到自个家。 孟书言正在给鸡喂小虫子,田桑桑看得快要移不开眼了,一天没见了,还是天使般的儿子最让她喜欢,疲惫顿时烟消云散了。 言言,猜猜我是谁啊?静悄悄走到他身后,将孟书言的小身子给抱了起来。 啊。孟书言惊喜地回头,伸出两只小手搂着她的脖子,往她肩膀上噌蹭蹭,mama,mama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田桑桑抱着走到堂屋放椅子上。早上都做了些什么? 孟书言于是叽叽喳喳地把他早上做的事情,像流水账一样报了出来。 田桑桑边收拾东西边听,她发现自己的掌控欲太强了,每回一离开儿子,都想要摸清楚她不在时他在干什么。 听完后,吧唧一口,摸摸小卷毛,才默默去鼓捣美食。 猪下水虽是个好东西,吃起来味道美极,但是收拾起来却是个麻烦事。 光是猪大肠吧,一条条臭烘烘的,外头还沾着肥油,多亏了田桑桑力气大,才一下一下地把那肥油撕开。撕开肥油后,找来根筷子,从猪大肠的开口处,把外皮往里推,推出来的时候,甚至里头还有猪粪。猪粪自然是一部分沾到了田桑桑的咸猪手 不过为了美食,田桑桑硬是忍着折腾了好久。 好东西、精细的东西,做起来往往更费人的精力。但不出力,又怎么能吃上美味佳肴呢? 往盆子里加了足足有五大勺的盐巴,倒进面粉和水,田桑桑用手使劲地揉搓猪肠子,直到反复揉了五六遍,把肠子揉干净了,再把脏水倒掉,倒进去一点儿醋。好在田桑桑在空间里兑换的一瓶白醋还没有开封,她直接倒了四五勺,认真的再揉一遍后,猪大肠终于是清新了。 这次买回来的猪下水有三斤多,太多了,用来煮、用来炒、用来当下饭菜、用来送人。然而,说起猪下水,田桑桑就又想到了一个东西,卤味。 想起卤味,她又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可以发誓,口水不是她想流,想流就能流,全怪原主这具肥胖身体过于产生生理性饥饿了。 明明刚打算减肥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