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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不算什么吗?楚茨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意味不明地问他,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 程彻愣了,心里飞快地把楚茨的态度过了一遍,自以为终于弄清楚了症结所在,所以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而是我都这把年纪了,你总不能指望我还跟刚热恋的小青年一样想着时刻在一起吧?楚茨,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也希望你明白有些事qíng原本就是不现实的。 成年人的恋爱会有很多因素,对我来说只要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就够了,有空的话自然是要在一起的,但也没有为此耽搁自己事qíng的必要。程彻以为自己已经把道理说的很明白了,最后还是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二十七了,没法再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了,你到了我这年纪就明白了。 本以为说了这些之后,楚茨应该就会放下此事,但程彻却没想到楚茨竟然仍旧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地后退了半步:怎么了? 楚茨有些淡漠地笑了笑,话音有点发冷:我在想,你也会有轰轰烈烈恋爱的时候吗?你又把那些感qíng都给了谁? 这话一出,就算程彻再怎么迟钝都该反应过来楚茨在想什么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在吃醋吗?可你吃的哪门子的醋,我可没给你弄出什么qíng敌吧? 楚茨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但却什么都没说。 谁让你没有早生十年,早出现在我面前,难道还怪我不成?程彻脸上是戏谑的表qíng,可心里却把这件事给记了一笔,小心地应对着,再说了,我那时候可是专心致志学习的好学生,哪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我那时候爱的大概是诸位数理学者吧。 楚茨看着程彻一脸无辜的表qíng,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并不想在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的时候提出那种扫兴的事qíng,所以只能把心里那点不甘给压了下去,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你是不是没吃午饭,我给你煮饭吧,想吃什么? 程彻轻松地笑道:炸酱面。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过这件事,但却都放在了心里。 等到开学之后,程彻就也去了学校,他这学期临时开了一门针对大一的基础课,所以还得针对着做一些课件备课。他这门课专业课不qiáng,是一种科普xing的理论知识课,而且是一门短学期的课,课程最后只需要jiāo一篇四千字的论文即可,所以不少其他的专业的学生为了学分也选了这门课。 程彻并没有从后台打印学生名单,因为第一周还处于选课阶段,还有陆续有学生选课或者退课,所以他一般都是等到第三周所有选课阶段结束之后才会打印名单以供点到。 也正是因此,当他看到第一排坐在第一排的楚茨时,不可避免地愣了愣。 楚茨欣赏着他意外的表qíng,勾了勾唇。 程彻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他之前从没告诉过楚茨自己会开这门课,因为他实在是很难接受楚茨坐在下面听自己讲课,这样会更加鲜明地让他意识到两人的师生身份,进而不可避免地产生尴尬。 但是楚茨显然并不这么想,他仿佛是看穿了程彻的心思,在程彻介绍过分数分布自后笑着说:老师,这门课的论文选题有什么范围? 程彻咬了咬牙,楚茨刻意qiáng调的老师两个字让他有些受不住。 第21章 小láng狗攻X教授受(九) 程彻发誓,他绝对从楚茨眼里看出了调戏的意思。 在接下来的三节课里,程彻整个人都是一种如坐针毡的状态,极力维持着自己身为一个老师的气势。他极力想要忽略掉楚茨的眼神,然而楚茨眼中的炽热却让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程彻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直接把课件调回了最初那一页: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给我发邮件,我看到之后会尽快回复你们。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秋学期里能够相处愉快,下课。 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还有直接上来继续问期末论文详qíng的,程彻耐心地解答了他们的问题,然后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等到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楚茨才拎着书包站到程彻面前,他站在讲台之下,难得地用略微仰视的目光看着程彻。 程彻收拾完了东西,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也不事先跟我说一下,刚真是吓到我了。 楚茨挑了挑眉:那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你开了这门课呢? 你一经济学院的来蹭工科的课gān什么?程彻奇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那边大一的课还是挺多的吧,这种凑学分的课你大可以下学期再修,没必要刚入学就折腾。 程彻这个人向来是没心没肺的很,想起来的时候能够曲意逢迎一下,但大多时候他都属于不解风qíng的那种,每次都能特别三言两语地把楚茨的火给挑起来。 楚茨皱着眉,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程彻这才意识到事qíng不大对,速度在脑子里把刚才的对话过了一遍,然后如梦方醒地啊了一声。 楚茨对自己学院的课程安排自然是一清二楚,会特地赶来上程彻的课,不过是为了多一点相处的时间罢了,但是程彻第一反应压根没往这上面想,这让楚茨心里生出了点芥蒂。 其实两个人相处之时感qíng很难完全一致,毕竟这又不是能够人为控制的事qíng,不是你爱我多一点就是我爱你多一点。程彻这人心大得很,再加上他跟楚茨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对楚茨就算有那么点感qíng也没法与楚茨对他的感qíng相提并论。 这种qíng况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也不算太大的事qíng,但偏偏楚茨是那种极其敏感的人,所以就算不说出来,可心里却始终是在意这事的。 在想明白这里面的种种之后,程彻就知道自己这是说错了话,但话都说出去了,他也没办法收回,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补充道:你们专业大一大二忙得很,你这些课大可以留到大三再修,反正经院也不用换校区。不过说起来,你选了这门课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放水? 楚茨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那你会给我放水吗? 程彻见他脸色不再那么yīn沉了,才终于松了口气:那自然是看你的表现了。 楚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嗯? 程彻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想,无论是字面意思还是内里的意思都纯洁的不行,但是楚茨这么一说,再配上他那个十分内涵的眼神,程彻立即就想偏了。 他本来就已经尴尬了,但楚茨犹嫌不够,压低了声音笑着说: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尽力让您满意的。 程彻闭了闭眼,觉着再这么下去自己大约是没法直视这个教室了,果断拎着包走出了教室。 经过这么一打岔,先前的事qíng就揭了过去,两人极有默契地不再提及。 见楚茨跟了上来,程彻斜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回寝室? 楚茨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听到他这问题之后很是理所当然地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学校附近有一个小区,里面住的大多都是学校的老师。程彻平时住的地方离学校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就在这小区里买了一套房子,虽然比不上自己那套房子好,但胜在来回方便。 程彻原本并没有准备带楚茨回去,但现在楚茨已经开了口,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勾唇笑了笑:你就不怕遇上你们专业课的老师? 楚茨坦然地说:有什么可怕的? 程彻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楚茨,为了那点生存率,他基本上是一种楚茨说往东他就绝不往西的状态。 刚一回到家,楚茨就反手把他按到门上,有些急不可耐地亲了上来。 程彻这次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但是楚茨动作有些没轻没重的弄得他难受,所以到后来楚茨好不容易退开之后,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楚茨没有放开他,而是勾着他的下巴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来,让我掐你一把,看你笑不笑得出来。程彻面无表qíng地抬起了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腕上有着一圈红痕,显然是楚茨刚才用力过猛造成的。 楚茨一愣,然后退后了半步: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我现在都抽你了。程彻揉了揉手腕,有些不解地问他,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我招你惹你了? 楚茨笑了笑,但却没说话。 程彻推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把水给喝完,然后抬眼看着楚茨问他:我不是傻子,你也别想用三言两语把我哄过去。你自己选吧,要么现在跟我摊牌有一说一,我们把问题给解决了。要么你就什么都别说,可着劲地自己难受吧,等我哪天被你折腾烦了那咱们就彻底什么都别说了。 楚茨依然沉默着。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程彻真是被他给气笑了,甩手就往浴室走,快速地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关了灯之后,程彻依然能听到外面的动静,楚茨折腾了一会儿洗漱之后就也过来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楚茨,显然是还在为刚才的事qíng生气。 楚茨坐到他身边,慢慢地说:我太患得患失了。 程彻原本都打定了主意准备在这件事qíng上刁难他一下,以免将来再发生这种qíng形,可是楚茨这句话一出,他霎时间就心软了。 他原本是觉着楚茨喜怒不定,各种事qíng纯属没事找事,可真当听到楚茨这句话,所有的错处又都回到了他身上,让他有些良心不安。 如果一个人总是患得患失,那么他的确容易喜怒不定,毕竟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牵挂的那人身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都由着那人的一言一行来牵动。 程彻叹了口气,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在楚茨心里竟然已经能有这样的地位。 你怕什么呢?程彻这话说得自己都有点心虚,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在担心些什么? 楚茨很想问问程彻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能排得上号吗,但话到嘴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不想把自己弄得好像满脑子只有儿女qíng长一样,可如果不问,他却怎么都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