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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张佩舟睡觉的时候,顾言想通了哪里不对劲,他提点了聂京一下,顾言说的不多,但以聂京的聪明应该懂他的意思。 到了江庶地界后,顾言跟张佩舟就住到了赵老督军的家里,然后见到了那位赵小姐,人有些丰腴,但长相很标志,看着是很有福气的样子。 这个赵小姐只有十六岁,在张佩舟眼里就跟个孩子似的,他们基本也没有什么话题,张佩舟不是那种会主动搭讪的人,赵小姐看他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张佩舟无论对赵小姐满意不满意,这个婚事都已经订下了,赵老督军是很满意他的。 第67章 顾言跟张佩舟在江庶待了几日, 就像张佩舟说的每日都要应酬, 他这个人是极不耐烦这些, 好在有顾言陪在身边,所以不是太枯燥。 待了几日后顾言他们就离开了江庶,顾言的预感一向比较准, 他跟张佩舟从赵家离开去火车站的时候就遇上了伏击。 原本张佩舟应该乘坐的车直接被炸翻了,最近顾言总觉得不安稳,所以才他跟张佩舟提议换了一辆车乘,这才逃过一劫了。 那帮人是下了狠手,扫射过来的子弹像雨似的密集, 碎片乱飞, 汽车的轮胎都打爆了,司机也死了。 顾言早就把这个位面后续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一心就护着张佩舟周全。 等赵老督军的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 顾言已经为张佩舟挡了一枪。 安全后张佩舟抱着顾言就上了一辆车,他摁住顾言的伤口,血不断从他指尖缝隙冒,粘稠的血液让张佩舟心头浮躁不安。 张佩舟看着脸色苍白的顾言,他柔声道:“子殊,你撑撑, 到了医院就可以取出子弹了, 你也会没事的。” “少帅, 小公馆卧室里有我跟你写得一封信, 下面还压着一封我给我大哥写的,你帮我交给他。”顾言的声音很徐缓,随着他呼吸的起伏,伤口的血一直在冒,染红了张佩舟的手。 “我不看信,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张佩舟垂着眼睛,他的视线落在顾言身上,声音嘶哑,“子殊,你再撑撑,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别说胡话,你要活着,我们还没有扫天下呢,再撑撑。” 顾言不说话了,他低低喘息着。 “子殊别睡,你跟我说说话,你这样安静我心里不踏实。”张佩舟轻轻拍了拍顾言。 张佩舟拽着顾言衣服的手背都暴起了青筋,他的双目多少有些猩红,张佩舟扭头催促司机快点开,顾言身上的血扎得张佩舟的眼睛都不舒服了。 见顾言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张佩舟用力的抓着他的肩膀,“子殊,你醒醒,别睡,跟我说说话。” “少帅,我怕是要不行了……”顾言艰涩的开口。 不等顾言说完,张佩舟就打断他的话,“别胡说,你才二十七岁,你还这样年轻,你得陪着我,跟我一块驱赶那些洋人,将他们打回家。” 顾言勉力笑了一下,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脸上的气色也非常不好,“都交给你了少帅,我放在公馆的信你一定要看。” “好,我看,你也再撑一下。”张佩舟说,说完他又开始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顾言的气色越来越不好,呼吸也微弱了起来,到最后张佩舟说什么,他都撑不开眼皮了。 “子殊?” “子殊,别睡,马上就要到了。” “子殊,你这样叫我心慌,你跟说一句话。” “子殊……” 张佩舟半抱着顾言,感受到怀里的人从急促的呼吸变得微弱,然后又微弱变没了,张佩舟的手扣在顾言身上,他的指节都发白了,眸子也带着戾气。 等张佩舟把顾言带回京都后,他亲眼看见顾言棺材埋到了土里,还在顾言下葬那天发了好大的脾气。 顾言的死得很体面,京都一半的人都来了,知道他跟张佩舟关系亲厚,京都大小官员都前来吊唁,青帮上下也在那天带了丧。 只有燕西蕴在看见张佩舟出现时,讥讽他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因为张佩舟,顾言也不会死。 燕西蕴看不起张佩舟这样的军阀,顾言死的消息传来回来时,他极为震惊,觉得自己这个二哥不应该救张佩舟,让张佩舟死在这样暗杀中才是救国救民。 张佩舟本就因为顾言的死满身戾气,听见燕西蕴的话,他直接踢折了燕西蕴一条腿,差点没拔枪当场毙了他。 好在燕西朝出面阻拦,“少帅,今日是我二弟下葬的日子,您要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人?还是杀他的亲弟弟?” 燕西朝的话才让张佩舟将戾气收了收,燕西临让人将燕西蕴送到了医院,没有了他张佩舟也没有再闹事,顾言才下葬了。 顾言下葬后,第二天张佩舟就坐火车去了华东,然后在顾言卧室的抽屉里找到他说的那封信。 信是顾言亲手写的,都是叮嘱张佩舟的一些话,事无巨细,写得非常用心。 “……水清则无鱼,青帮如果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还望少帅给他们一条活路。聂京跟青帮的关系极为亲厚,他还年轻,性子太盛,但着实是一个人才,少帅留下青帮也能肘制他,磨好他的性子,将兵工厂交给他,我也是放心的。” “……江珉年少时吃了太多苦,一直抑郁不得志,所以嗜酒如命,酒误事还伤身,少帅要督促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