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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找几家报馆,把这事做大,顺便给少帅挣个好听的名声。” 顾言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 “不过,少帅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京都开了这么多鸦片馆,我都能打听出消息,巡捕房真的一点消息都听不见?只怕是巡捕房的人跟那些鸦片馆的人勾结了。” “这帮东西向来吃里扒外。”张佩舟嗤了一声,眉梢眼角都带着冷意。 “禁鸦片馆这事不怕闹大,就怕闹不大,不管巡捕房的人有没有跟鸦片馆勾结,他们都难辞其咎,少帅不如就拿巡捕房的警长开刀,让其他人知道凡是沾了一点有关新政之事都严惩不贷。”顾言。 张佩舟骨子带着军阀的残忍跟好战,他对顾言这个主意也是极其赞同的,不过还是觉得古怪。 “子殊跟这个巡捕房警长认识?”张佩舟问顾言。 “有过节。”顾言说话实说,张佩舟不太喜欢别人诓他,他既然这样问了,那就是有所怀疑了。 见张佩舟一直盯着他看,虽然张佩舟没有开口问,但明显是感兴趣顾言跟那个方大署有什么过节。 张佩舟这人不关注旁人的私事,他不八卦,但要是碰上顾言的事情,他也是喜欢过问的,比如卫长风,再比如这个方大署。 顾言也不知道怎么说,思忖了一会儿他才道:“他欺我。” 张佩舟还以为顾言跟方大署的过节,是因为之前燕西朝在巡捕房受了苦。 原本张佩舟也不知道顾言那句‘他欺我’是什么意思,等他看见顾言那张秀气精致的脸,他就回过味来,顿时就怒了。 “这个老匹夫也敢惦记我兄弟!”张佩舟满身的煞气。 张佩舟这人护短,他看着顾言道:“就算没有这事,你直接同我说,我也不会饶了这个老匹夫的。” 想起什么张佩舟又笑,“你这人就是一肚子坏水,里子面子你都要,非要师出有名才下狠手整他。” “如今局势这样敏感,旁人知道我跟少帅关系亲厚,大家都盯着我,我也不好太张狂给少帅惹麻烦。”顾言看着张佩舟,他带着一点笑意,目光平和。 “不过说到私事,我还真有一桩事想跟少帅商量。”顾言缓缓道,“是青帮的事。” 张佩舟轻哼了一声,他懒洋洋的坐回椅子上,“早就知道你会来跟我说这事,我一直等着你说,结果你却等到了现在。” 顾言托人照顾了关在巡捕房里的青帮弟子,所以人没有受什么皮rou之苦。 关了这么些日子却迟迟没人提审他们,这本来就不合乎常理,唯一合理的解释也就是张佩舟没打算下死手。 顾言猜到这层了,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是等着他开口求情的,顾言刚要说话,张佩舟就先一步开口了。 “你倘若之前跟我求情,我会放了这些人,然后把你拖军营先抽十几鞭子再说。”张佩舟看着顾言,“让你帮着外人不向我。” “我不是不向着少帅,只是眼下要对付的不是青帮,是京都这些迂腐重私利的权贵,然后是瓜分华夏的列强。” “少帅,水清则无鱼,光照之下必有影,你强压着青帮,之后肯定还会其他帮派出头,哪怕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结帮拉派,仍旧不会太平,还不如以暴制暴,如今有青帮管理着京都三教九流,少帅反而省心。” “而且青帮消息灵通,上次运送西药这事就是青帮告诉我的,我只是一个传话筒,帮着青帮传给了少帅而已,再加上这次鸦片的事,也是青帮,他们在示好。” “只要青帮不太出格,少帅还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以后或许还能用得着青帮呢。”顾言开口。 “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是不是一颗七窍玲珑心,总是捡着我高兴的时候跟我讲大道理。”张佩舟没好气的说。 顿了一下张佩舟还是开口道:“好,还是依你,只要他们安分一些,我就容他们在我的地界待着。” “多谢少帅。”顾言。 解决了青帮的事情,还将卫长风跟方大署下了大牢,看张佩舟这样子是不会轻饶他们。 张佩舟何止是不轻饶,他下令让巡捕房的人把所有的酷刑都在方大署身上招呼一遍,只要留着一口气活着枪毙就好。 当然卫长风在巡捕房也被扒了一层皮,张佩舟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如今有了明目整他,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顾言写了几篇文章刊登到了报纸上,都是赞颂张佩舟新政的,有几条新政的确是为国为民,获得不少称赞。 张佩舟跟那个慕先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那个慕先生善于煽动舆论,他在学生中的威望极高,所以顾言得多给张佩舟挣些名声。 新政虽然推行的很艰难,但张佩舟手腕强悍,鸦片这事牵连很大,凡是沾边的都没有好下场,那次枪毙了十几个人,权贵们收敛了不少。 这半年顾言已经不太管家里的生意了,都是由燕西朝打理,他一直帮着张佩舟推行新政,现在已经小有成效了。 易副官接到张大帅的电报,刚要敲门给张佩舟送过去,就听见里面张佩舟夸赞顾言的声音,“我子殊果然聪明。” 听见这声音,易副官脚步顿一下,这半年顾言还是没有在张佩舟身边任职,但他已经是政府大楼的常客了。 这位燕二公子性格温文尔雅,处事周全,易副官也觉得他有惊世之才,所以经常听见张佩舟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