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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凌墨(暴起状):cao!你要再敢说一个渣字,看我家法伺候! 第15章 养不教,父之过 安凌墨“哼”地一声,重重坐回书案后,道:“你是不认识他们,他们可都是慕名而来呀!” 安然懵了:“慕什么名?” 安凌墨又是重重“哼”了一声,声音越发冷洌:“慕什么名?!慕你安五公子能做剑器乐舞,能唱高雅俚歌啊!书院岁考一歌一舞,你安五公子可是名动京都,都传你舞姿倾城倾国,声若黄鹂初啼,能载歌载舞,比那勾栏乐坊的头牌还令人垂涎三尺!” 安然懵圈了,他躲在方府一心练舞,完全不知道洛城里的这些传闻。 只是安然早料到安凌墨听见自己在书院中用舞蹈应考,必会大怒,便低低地分辩道:“孩儿想着,今年若是再考个三等,被书院勒令退学,咱们家还有姥爷家,面子上须不好看。孩儿就央求阿蕴教了些剑法,变化了一下,充做剑器舞去考核了。想是夫子怜我年纪幼小,并非朽木顽石,尚可教导,便照顾了个二等成绩,万幸没有让老爷丢脸。” 安然没敢直接跟安凌墨提仙姬授舞这茬,一则,安凌墨不比桂太君好胡弄,二则,打人的就是安凌墨,他这么一说,仿佛是指责安凌墨打错了一般。 大约是原主留下来的阴影,安然愣是没敢当面捋安凌墨的虎须。 一提起学业,安凌墨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你现在晓得怕我丢脸了?早干嘛去了?我们安家,诗书传家,你哥哥也是每年都考一等,你但凡用心一些,不懂之处多向你哥哥请教,何至于年年都考三等?总是你这孽障生性顽劣惫懒,不思上进,仕途经济,科举文章不好好钻研精进,专爱弄些旁门左道的勾当,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现在好了,整个洛城都知道,我们安家,出了个比勾栏头牌还头牌的五公子!” 说到激愤之处,安凌墨隔着书案,一探身,一把抢过安然拿在手里的名帖,重重拍回书案上:“只是学了几下剑法,上考台去乱舞几下,就招蜂引蝶到这等地步,可见,你就是天生的妖魅惑乱的下贱胚子!”招惹的还全是比自己官大几级的高官家的公子少爷! 安然:“……”世上哪有父亲这么辱骂自己儿子的?他真想问问,原主是不是安凌墨亲生的? 安凌墨继续斥责道:“你说你,岁考考不好,退学就是,养不教,父之过,退学虽然丢脸,为父也认了,总是为父平素疏于对你管教,是为父的错,为父已经给你在林州找了家治学严谨,学风端方的书院。为父什么时候需要你靠这些旁门左道在书院岁考里混个二等成绩了?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留在书院里,你以为你就是替为父长脸了?!” 安凌墨猛然回掌抽了自己的脸一下,抖声道:“你是在打为父的脸呀,是在打为父的脸呀!”又抖着手,指向安然:“我们安家,书香门第,礼仪传家,竟然出了个比勾栏头牌还头牌的孽障,把安家的脸都丢光了!” 安然愣愣地看着安凌墨,见安凌墨如此气愤羞愧,安然却完全不能理解,也完全没有一点做错了事的愧疚。 他是穿越人士,自然有一些观念和想法跟这个时代不同,大家喜欢看自己跳舞,他一点不觉得可耻,对“比勾栏的头牌还头牌”的说法,在安然的理解,是别人称赞他的歌舞比头牌还好,他一个十岁小正太,当然不可能是说他比头牌更风sao,硬要相比,也是比头牌更乖萌。 安然甚至有点走神,看安凌墨对歌舞演艺的态度这么抵触轻贱,他想在安府练舞,只怕千难万难,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说桂太君是方府副本里的BOSS,安凌墨就是安府副本里的BOSS,只有拿下安凌墨,安然在安家的舞蹈副本才能通关。 关键,安凌墨这个BOSS战力MAX,不好攻克呀!攻克桂太君和攻克安凌墨的难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安凌墨骂了这么大一篇话,喘两口气,指着名帖又骂:“你以为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少爷降尊纡贵派这些名帖,前来拜访你,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就是为了看你唱歌跳舞!” 安然又不解了:“那就跳呗。”本来舞蹈编排出来,就是要跳出来给人看的。这些人既然慕名而来,他也不吝啬一舞,说不定其中还有舞蹈同好,可以交流交流。 人家投了名帖,想看自己跳舞,不是粉丝就是同好,怎么在安凌墨这里,就被贬为狂蜂浪蝶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甘心堕落?”安凌墨几乎是怒吼出来:“他们想看你跳舞,是因为勾栏乐坊的歌伎舞伎他们看腻了,玩腻了,这是要把你当个歌伎舞伎来取乐子!我安家的清正家风呀,都被你这个孽障败坏了!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孽障来?为父都没脸去见安家的列祖列宗了!” 想到自己教出个败坏门风的儿子,安凌墨心头又气又愧,眼睛都湿润了,训完安然,又反手抽了自己两耳光。他是真的痛心自责,觉得没有教好儿子,愧对安家列祖列宗。 安然觉得跟安凌墨完全不是一个脑回路,人家想看自己跳个舞,怎么就是把自己当歌伎舞伎玩弄了?安凌墨怎么就知道别人的想法了?想了想,便道:“名帖上只说来拜访咱们,或是请咱们去作客,没别的意思。” 安凌墨觉得自己要被安然气得冒烟了,忍不住骂道:“老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笨的孽障来?他们那些龌龊心思,会明明白白写到名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