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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 余漆之一本正经地补充:“但我觉得他有过这念头,那会他看我那个眼神色眯眯的。” 凌霄:…… “当时我就把他打了一顿,并且跟他说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 余女士毫不吝啬对自己的赞赏:“我言出必践,说打就打。” 木香 派出所闹了这么一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余漆之不放心陈诗淀,凌霄左右无事,两人便顺路去了南mama家,恰好南书仪也在,陈诗淀状态看起来还可以,几个人聊了会儿便告辞了。 “嗯?我们不回家吗?这路线好像不对吧?”余漆之打开车窗看了看,觉得有点不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措辞明明更加不对。 “临时借的同事的车,他明天一早要用车,今天得把车还回去。”凌霄语气十分自然,丝毫不在意“车是借的”这句话是不是哪里不对。 余漆之身边不缺男人,她见惯了男人们变相向她炫耀资本的模样,见面必开好车,租都得租一辆,凌霄开个破别克还要解释是借来的,并且毫不在意当着她的面去还车,这种cao作她也是第一次见。 忍了忍,没忍住,委婉地试探了一下:“你车开得挺稳的,怎么不买辆车?” 凌霄笑了笑,语气自然:“上个月刚拿的驾照,没钱,明年再考虑买。” 余漆之愣住了,从初中开始,就有追求她的小男孩给她炫耀车技了,眼前这位,快三十了还淡定自如地告诉她,自己驾照上个月刚拿的…… 哦,还有更加淡定自如地说自己没钱…… “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没钱?”余漆之有点不信。 凌霄不以为意:“我才回国一年,单位给的人才补贴也就够付个房子首付的,车也不急用,缓缓再买也行。” 余漆之偷偷瞄了他一眼,说实话,她就没见过穷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凌霄就该是这样的。 有头脑有学历,工作也好,钱对他来说,不过是总归会有的东西,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他不急不躁的模样,当真是有点…… 呸,想什么呢? 余漆之咳了一声,好了伤疤忘了疼,眼前这货直男又毒舌,死都撩不动,再好又怎么样? 算了算了,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通透大气,当朋友肯定很不错。 凌霄把车还到同事家,距离二人所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 “回去么?打车?”凌霄问。 余漆之站在马路边有点迷茫,说实话,就算不是约会,一男一女单独见面,她还从来没有站在路边考虑出行方式的经历。 算了算了,余漆之自暴自弃:“别打车了,旁边地铁站,咱俩挤地铁去。” 此刻是晚上近八点,地铁上人有点多,余漆之站在角落里,凌霄侧身站在她身边,有意无意地隔开了人群,又保持着一个并不暧昧的距离,余漆之突然有点想笑。 不知道这时候假装没站稳扑他怀里这人会什么反应。 余漆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打消了这个念头,想啥呢,今天出门是为了撬地板拿东西,自个穿了一双运动鞋,几个小时前还健步如飞地跟人打了一架,这会儿装娇弱站不稳,骗鬼哦…… 说到打架,余漆之轻轻嘶了一声,嘴角磕破的地方还有点疼,伸手摸了摸,有个小口子,但是看不太出来。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一天两次,两三天就能好。” 那是管药膏,消炎镇痛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还车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正好有个药店,顺手买了管。” 凌霄还车的时候,余漆之等在小区外吹冷风,当时她还默默吐槽凌霄这人钢管直来着。 “谢谢。”余漆之接过药膏,更想笑了。 出地铁站的时候,地下走道里有个老太太,手里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一小扎一小扎的小白花。 凌霄不经意看了一眼,而后径直走了过去,说了几句话便掏出钱包,那老太太摸出个塑料袋,把剩下的十来扎花全装了进去。 余漆之:??? 凌霄买完花回来,十分自然地伸手拿出一扎:“要不要?很香的。” 余漆之:…… 这辈子收到的花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红玫瑰黄百合勿忘我满天星,一个个地包装得花枝招展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人民币的芬芳。 这种用个小皮筋胡乱扎成一小把的不知名小白花,别说收了,见都是第一次见。 “不喜欢这个味道吗?我觉得还挺好闻的。”凌霄说着就打算收起那把小花。 余漆之回过神来,眼疾手快:“我要!” 凌霄:…… 手上一空,花已经到了余漆之手里,余漆之低头闻了闻,果然很香,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凌霄那一袋子剩下的花。 “我看没多少了就全要了老太太也好早点收摊,剩下的我明天带公司给同事,他们挺喜欢这个的。” 很明显,凌先生并没有多给余女士一把小花的意思,余女士觉得有点不开心。 “这是什么花?”余漆之以前真没见过这花,有点像蔷薇,花朵小小白白的,香味馥郁却不腻人,透着一股清淡雅致。 “它叫木香,蔷薇属的,一些老人喜欢在院子里种这个,开花旺季的时候就摘下来扎成这样拿出来卖,两块钱一把,放房间里用清水养上,能开三四天。”凌霄一本正经地科普,神色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柔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