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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初次听闻这件事的小辈却都当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杨清韶扑过去抱住亲娘的手臂,两眼亮晶晶地问道:所以娘你是为了爹离开师门然后随他一起到了光明顶吗? 咳丁敏君被女儿直白的话语问得耳根一热,再看一群小辈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听着,顿时有些臊得慌,连忙转回最初的话题:独孤一鹤是我曾经师门的长辈,我们还不知道上官飞燕背后的黑手意欲何为,但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小凤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 因着上官青鸾与独孤一鹤也有些渊源,所以丁敏君打算带上她,其他愿意掺和进来的人便随陆小凤去找剩下两个人,不乐意趟这趟浑水的也随便他们。 然而当杨清韶无意间从陆小凤口中得知西门吹雪将在三天后与独孤一鹤决战生死的时候,立刻撒娇弄痴地要跟着一起去,殊不知从小到大,最不吃她这一套的就是丁敏君这个当娘的了,伸出一指头戳着她的脑门推开,沉声拒绝道:你既然喜欢那小子,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这两个人都是当世顶级的高手,他们的对决必定非死即伤,若西门吹雪赢了,等我回来告诉你也是一样。顿了顿,她丝毫不近人情地继续说道:若他输了,那也免得你亲眼看到徒增悲痛。 娘亲!杨清韶叫道,然而无论她使出什么法子,丁敏君却始终没有松口,最后还是朱七七瞧着夜都已经深了,而这母女俩还在僵持,便不由分说地将小伙伴给拖回了自己的房中去开导。 其他人见状也陆续告退,沈浪和杨清晏住的最远,走到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还在外头,而在杨清晏即将到达为他安排的住处的时候,沈浪忽然问道:不负,你这次下山应当不单单只是为了给不悔打掩护吧?她年纪还小不清楚,我却是知道的,你的赤焱军刚刚攻占集庆路,现如今正是需要稳定局面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你怎么可能不留在那里而是跑到这儿来陪着meimei胡闹呢? 杨清晏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沈浪,然后他笑了起来,伸出拳头在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说道:不愧是你啊大师兄,总是那么敏锐。 他收回手背在身后,逐渐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的脸上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有了几分父亲杨逍的影子。 沈浪定定地看着他,恍然记起面前的小师弟前段时日已经过了二十岁的生辰了,那时候他有事赶不回去,所以没有参加他的生辰宴,想想就有些遗憾。 杨清晏没有察觉到他心中复杂的思绪,而是问道:大师兄,你听说过青衣楼吗? 青衣楼?那个神秘至极的杀手组织?沈浪稍微一想便回忆起了相关的情报:据说这个组织有一百零八处据点,而组织中的成员同样神秘,他们有可能是街上毫不起眼的小贩,也有可能你身边和善的邻居,甚至有可能是平日里德高望重的长者总之谁也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模样,更遑论他们那个最为神秘的总瓢把子了。 他统领着明教的情报部门军机处,自然早就将这个摸不清底细的杀手组织查了个底朝天,可惜收获并不多。然而杨清晏却对他道:我之前在进攻集庆路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个青衣楼的杀手,结果有趣的是,这个杀手竟然并不真正是青衣楼的人,而是十几年前混进去的细作,并且在被识破身份前,已经成功混成了其中一楼的楼主,有关青衣楼总瓢把子的线索就是他告诉我的。 哦?沈浪对这人来了兴趣,赞叹道:那他倒是挺厉害的,也不知道当初命他混进青衣楼的主人是谁? 杨清晏说道:在我救下他后,他自报家门姓金名无望,说当初给他下达指令的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十几年,恐怕早已经将他舍弃了,而他如今既然已经被青衣楼识破身份遭到了追杀,便不打算再为那人效力下去,所以想转投我的麾下,以报救命之恩。 沈浪了然道:想必你应当同意了。 杨清晏挑了挑眉,轻笑道:那是自然,我不仅同意了,还将他提拔为了我的副官,这次我离开集庆路,就是将他留在了那里和我手下原先的副将一起主持大局。 什么?沈浪闻言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竟然如此信任他吗?不怕他再次反水? 谁知杨清晏却朗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收下了他,而他又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用?再说了。他勾起唇角,笃定地说道:大师兄你也太小看我的赤焱军了,就算是我不在,要是有人敢作妖,他们也只会朝那人群起而攻之,怎么可能与对方联手?他们都是我一个一个亲自挑出来的嫡系,绝对不会背叛我。 沈浪像是被他强大的自信所震慑,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半晌才轻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感慨道:你长大了啊,不负。 那是当然!杨清晏负着手朝他露齿一笑,毫不推辞地受了这份来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师兄的夸奖,随后转而说道:关于青衣楼总瓢把子的身份我已经有了大致的范围,应当就在刚才上官飞燕所说的三个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