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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淡淡一笑,认同的点头,“确实,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说恨与不恨。” 他记得小叔告诉他:不要去恨去怨,因为他们的命也是江白爷爷救回来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也算是两清。 江白一直好好活着,安静的过自己生活,也是小叔告诉他:好好的生活,好好爱自己,你身上有两个爸爸的期盼与祝福。 他也是两个父亲的延续,证明他们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所以,江白不去管不去看任何人,默默的活着,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没人能搅乱他的内心。 他看着一直表现的乖乖的,是因为他无所求,对其他人没有期盼。 “我被爷爷带回来之后。”江白说:“除了爷爷和蔼一些,还有个不经常见的大哥,对我还行之外,其他人几乎把我当透明人。” 江白还记得,那个meimei的淡漠,还有这个没见过面的名义上的妈,总是在家里举行宴会时把自己支开。 在爷爷昏迷以后,更是一点不遮掩的告诉自己:在自己房间呆着,别到不应该去的地方。 江白想:她要是知道,自己一点不稀罕,会是什么表情,又要怎么做呢? 只是江白从没说过,对她的话也没反驳过,只是准备找机会离开,那里不是自己的家他何必多呆。 “我想。”江白继续道:“若是我能再大一些,哪怕是刚成年,小叔一定不会让爷爷接我回去,去叫不把他当做亲人的人爸妈。” “只是事与愿违。”江白叹息:“他不放心我,才告诉我身世,可能怕我对别人有期待而伤心吧!” 隐瞒了那么多年,两父子始终以叔侄相称,江白不信只因为想听自己叫一声爸,还有知道另一个父亲的事。 小叔就把这么残忍的事告诉自己。 “他太爱你!”沈少乾叹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而他带来的伤害会慢慢随着时间消散,不会一直围绕在你身边。” 让江白知道身世痛苦,眼看着自己亲生父亲去世更是痛彻心扉,但时间会慢慢抚平一切。 就像小叔爱了江白那么多年,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总能抚平那些伤害,剩下的只有温馨和骨rou亲情。 要是江白不知道身世,一直把别人当做爸妈,那种求而不得的亲情,带来的伤害是无穷无尽。 江白恍然,他一直想这个问题,小叔的自相矛盾,让他始终不能理解。 甚至最后的遗言,更是让他不明白。 现在经过沈少乾这么一说,江白恍然:那就是爱,甚至爱的不知所措。 爱的同时让小叔患得患失,拿捏不好分寸,一些言行相互违背,也是他在自我煎熬。 沉默良久,江白才说:“他让我把住的房子卖了,说是那钱是我另一个父亲的赔偿金,是父亲对我的心意。” “我很想留下那个房子。”江白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天边像是看到另一个人的笑脸,“小叔说他只想给我快乐,但没有做好,所以这个他逝去把我单独留下的地方不应该存在。” 他不舍也卖了,江白不想违背小叔的话。 “人总是不经意间带着快乐的事,如影随行。”沈少乾说:“但悲伤的事,却是多数是因为睹物思人,或是遇到触碰内心的事才能忆起。” “是吧。”江白依然望着璀璨的星空,想着与自己拥有一样带着星光亮晶晶眼眸的小叔,“我也爱小叔,会记住他每一句话,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 沈少乾叹息:没想到江白有这样的身世,难怪自己会看到酒店那一幕。 他揉揉江白的头,轻声问:“你怎么一直叫小叔?现在没有别人,可以随意叫的。” “我……”江白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叫习惯了。” 沈少乾点头:“慢慢来,时间长一些就改过来了。” “嗯。”江白点头,“每年祭日,我去都是叫爸的。” 他自从到江家,再没提过小叔的事,哪怕是在爷爷面前也没提过,其他人更是绝口不提。 江白慢慢也发现,好像江家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小叔的存在,这让他更是心凉。 “有机会,我陪你去扫墓。”沈少乾道:“他是个好父亲,想见见。” “好。”江白高兴的答应,“有机会,我带你去。” 他没有去问,沈少乾介不介意双性人的身份,好像在心里笃定他不会歧视,或是带着好奇的心态。 “说定了,可不能反悔。”沈少乾伸出小手指,“拉钩,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约定。” “拉钩。”江白一脸笑意的勾住沈少乾小手指,“说出来感觉好受不少,我爸不是见不得人。” “那是当然。”沈少乾笃定的说:“每个人都是骄傲的存在,任何人没资格歧视,甚至于诋毁不容人世。” “唉!”江白叹息:“爷爷今天去世了,明天我要过去。” 他是真不想去,不想看到现在名义上的爸妈。 但这个爷爷曾经善待自己,江白不想掺和上一代的事,是非对错计较不清。 “我陪你去。”沈少乾一顿,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你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告诉你这件事?” 沈少乾几乎没见过江白接过电话,偶尔的这一个他记得深刻,顷刻明白为什么江白接完电话回来情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