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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心地善良的日暮戈薇见牛怪努力地想要和她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忍心看他挣扎,主动走了过去。见犬夜叉不爽又老实地牢牢盯住戈薇去的那边,白鸟绘里自觉走远一点,顺带拖着像树袋熊一般扒住她的太宰治离开。 太宰治亦步亦趋地过跟着白鸟绘里,在察觉她想伸手拉开他时主动放手,眼含笑意地看着白鸟绘里满脸问号地看向他,最后又把话全部憋回心里。 嗯,果然没有经历过磨炼的绘里酱要青涩得多啊,放在以前,自己黏住她时大概就会被她一脸耿直地顺手推开,而理由也特别理直气壮,说不定就是自己会妨碍她出刀的速度。 在白鸟绘里默默把话憋在心里将视线放在周围巡视时,太宰治摸着下巴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他靠在树上,全然不管身上隐隐作痛的伤。 因为四周的风,戈薇和牛怪的话隐约能够被他收入耳中,然而那两人猜都能猜得到的对话引不起太宰治丝毫兴趣。或者换句话说,从太宰治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开始,他就没有在意过这个世界,哪怕这里有对人类而言堪称奇妙又可怖的妖怪。 所谓的妖怪,未必比人类之心更加可怕。 所以他在确认目前不会再有妖怪出现后,就以一种极端懒散的姿态静静等待着这里的事情结束,他听见牛怪最后似喟叹似悲哀的话语时,将注意力半放在白鸟绘里身上的太宰治听到她小声惊疑,才毫不在意地抬眼看了一下躺在地上死去的牛怪。 此刻天色将明未明,东方露出一抹浅淡的白色,就在那黯淡的光芒下,牛怪闭上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悄悄变回了他人形的模样,仿佛一直都是那位风姿楚楚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出云先生,而非是夜晚下的妖怪。 “绘里酱?” 太宰治低声呼喊正目不转睛看着日暮戈薇那边情况的白鸟绘里,就看到白鸟绘里回头,蓝色的眼睛有金光一闪而过,他放慢声音询问她,“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话了,你是在叫我吗?” “没有。” 白鸟绘里摇摇头,随后微带疑惑地举起手挥了挥,她在出云死的那刻仿佛感受到有股和她同源又互相排斥的力量在自己身边试探过,不过那感觉太过微妙,她一时半会没办法确认是否真的有,所以她没有说出来,“就是感觉有一瞬间手有点麻。” “那现在怎么样了?” 见太宰治似乎很担心,白鸟绘里试着运转灵力,发现运转地格外流畅,便让他安下心,“没事,可能我感觉错了。” “那,如果感觉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哦。” 绘里认真地点头安抚还不放心的太宰治,在他安静下来后向日暮戈薇那边走过去帮忙,而在她离开后,太宰治的表情迅速恢复漠然,将一直在身边漂浮着的书收了起来。 没想到绘里酱的直觉这么敏锐,他只是趁牛怪死去那刻暗中留下一点东西,就能被她察觉出来,看来接下来的行为要更加小心谨慎了。希望自己留下的小小手段,能把那个一直躲在暗处不愿意出来的人给逼出来,最好就在这个城池里解决掉她。 早点回去就能早点养伤,虽然看到绘里酱为他担忧的表情也很可爱,但他可不想现在的她在心里背着沉甸甸的历史责任感时还要劳心费神地照顾他这个伤患,现在的她清瘦到总给他一种都能随风飘走的错觉,让他总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可能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要是绘里酱因为自己一时之差没能成功回来,自己来到这里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所以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行。虽然他对接下来的敌人会如何出招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但还是要留后手比较好。 那么找个时间去做吧。 愉快决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太宰治默默等着白鸟绘里和日暮戈薇一行人把牛怪按照人类的方式埋葬下去,才乖乖巧巧地跟着他们一行人往回走,而白鸟绘里则是在无意间回头,看到日暮戈薇试着让小鸟飞到自己手上,却惊飞了鸟儿,她垂下眼,心里涌现出一声叹息。 回到城池,除掉妖怪的一行人接受了城主对他们斩妖除魔的感激,他们本打算在城池里休息一天就离开,但临近傍晚,日暮戈薇一行人就看到城主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完全丧失了作为一城之主的气度,脸色惊慌手脚忙乱,“救救,救命啊,巫女大人。法师大人,妖怪还在啊。”? 倍感疑惑的他们只好在城池里停留下来,然而经过几天时间的再三检查后,仍然没有妖怪的踪迹,急迫想找四魂之玉碎片的戈薇相信这里的确没有妖怪存在,但固执的城主不肯放人走。没办法,他们开始思索线索,经过太宰治的提醒和众人分析,可能是有人故意在冒充妖怪,但不知道目的为何。所以日暮戈薇一行人决定多方分散守株待兔,等着暗中的人出现。 白鸟绘里守在城主府一处,而戈薇则被惶恐的城主夫人请求陪在身边,好应对妖怪,毕竟是住在人家城池中好吃好喝地供着,戈薇也不好意思拒绝,这几天都在城主夫人那里呆着,但像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倒是有些奇怪。 和太宰治呆在一起的白鸟绘里看着头顶黑沉沉的夜空,在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明天就是犬夜叉失去妖力被迫化作人类的日子,战力又会减少一分,这时候戈薇还不回来,实在让人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