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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瞧她气成这模样还得安慰他,不由得便觉得好笑。 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原来那些看着美丽秀气的秀女,背地里原来竟是这么一个德行。 想起三哥之前还夸过几个秀女文雅秀丽,现在在对面对他冷嘲热讽的恰恰有这几个秀女,胤禛就不由得暗暗摇头,按照荣妃对三哥那样的宠溺,八成会把那几个秀女指给三哥当格格,到那时候,三哥的内宅可就精彩了。 钮钴禄氏因着荣妃赏赐,大大出了一次风头,就连去送膳食的太监,也都被赏了好些个银角子。 那些个太监宫女,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见钮钴禄氏出手大方,都纷纷跑去她屋里送东西道喜,还有个小太监,瞧别人什么活都抢着做了,自己啥活也没有,便挠头想了想,还真叫他想出来个主意,跑去御膳房,要了一碟子花生酥,巴巴地送到了钮钴禄氏屋里。 “奴才想着姑娘日日用得都是御膳房的吃食,也没个变化,便给您要来一碟花生酥甜甜嘴。” 小太监秦引谄媚地说道。 钮钴禄氏知道他们这些太监是故意奉承她来要赏赐的,可她现在心里高兴,巴不得人越多越好,便笑着道:“好,难得你有心,玉叶,看赏。” “是。”玉叶答应一声,去取了个匣子来,打开匣子,里头满是金银角子,都是钮钴禄氏跟人换来的,一千两银票换了□□百两的金银角子,那和她换钱的姑姑背地里都说她人傻钱多,也就钮钴禄氏自己觉得自个儿大家子气。 秦引把眼睛往那匣子一瞧,眼睛顿时亮了。 玉叶抓了一把银角子给他,他忙不迭地接过手来,冲着钮钴禄氏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姑娘,姑娘真是仁善,将来一定有大造化。” 他这句话正说到了钮钴禄氏心坎上,钮钴禄氏以帕子掩着唇笑了一声,伸出染着凤仙花的手指对着秦引点了点,“你这小太监倒是挺会说话,玉叶,给他几个金角子。” “诶。” 玉叶答应了一声,又挑了些金角子塞到秦引手上。 秦引千恩万谢地领着赏赐退了下去。 玉叶将匣子放回原处,原先这匣子里头装得是满满当当,里头满是金银角子,这几日下来,光是钮钴禄氏赏赐下去,就少说有三四百两,一下子去了一大半,现在也就只剩下个底了。 要是这钮钴禄氏是个好的,玉叶定会劝她不能如此,常言道这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平日里等闲无事,白白赏人家金银,人家除了夸你几句好,又能怎样,说句难听的,他们这些宫女太监就是宫里头最下等的存在,比猫狗房的猫猫狗狗还低贱,谁稀罕听他们的话呢。 就算讨好了他们,除了干活的时候利索些,又能当什么用? 这些话,玉叶都不会跟钮钴禄氏说,她心里只想着大选之日赶紧来,等那时候,她就算是去当个粗使宫女也好过伺候这主子。 “阿玛,您打听到了吗?” 费扬古一回到府上,长子星辉就迎了上去,对费扬古问道。 费扬古是步军统领内大臣,消息可比当副都统的星辉灵通得多,前些日子他们就隐隐收到宫里头的消息,说是乌林珠和四阿哥一起落水,听见这消息,费扬古和星辉等人心里头都为乌林珠捏了把冷汗,只是深宫内苑,他们又无当妃嫔的娘娘当亲戚,想打听情况,都是难于登天。 费扬古摇了摇头。 他捧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脸上满是担忧神色。 乌林珠是他原配留下来的幼女,费扬古打小对她宠若掌上明珠,再加上乌林珠从小就格外冰雪聪明,贴心懂事,费扬古对她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都怕化了,这次大选,他本就无意让乌林珠去,只是不好jiejie不去,只去了meimei,他还想着等乌林珠撂了牌子回府,在府上养个几年,好好替她相看个易相处的婆家,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差池。 眼下女儿生死未卜,费扬古这几日愁得是食不知味,愣是瘦了不少。 “阿玛,meimei该不会出事了吧?” 老四五格心里担忧,嘴上就有些没把门。 “去,去,说什么胡话。”二哥富昌冲着五格摆了摆手,他正色看向费扬古,道:“阿玛,要我说,这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费扬古眉头一动,抬起眼来,示意富昌继续说下去。 富昌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阿玛,咱们就说句不好听的,要是meimei或者四阿哥谁真的不好了,现在咱们府上总会收到消息,您这每天上早朝的,肯定也得收到风声了。现在没消息,就说明meimei和四阿哥都平安无事,只是这件事里头透着古怪,所以万岁爷到现在都没和您说清楚情况。” 费扬古原本皱着眉头,可越听他的话,眉头却慢慢舒展开了。 他一拍大腿,“老二,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阿玛,您是急糊涂了才没想到,儿子也是今儿个才突然想通这个道理。”富昌说道。 费扬古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别在瞎打听,免得消息没打听出来,反而弄得人心惶惶。” “是,阿玛。”星辉等人点头说道。 旁边伺候的小丫鬟端了茶送上来。 下午,歇午晌的时候,内院里静悄悄的。 一个小丫鬟却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门口,走廊上丫鬟们正坐着打着络子,瞧见那小丫鬟,冲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