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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多久是多久?风云还没长大,绝无神若提前染指中土,谁来拯救世界? 靠无名?时至今日,她可不觉得无名这个狗男人靠得住。 “美人,我们现在去用膳,看看宫里的厨子,合不合你口味。”绝无神半跪,自然而然地拉起余蔓的手,随后起身。 余蔓随之站起来,浑身紧绷,她低头瞅瞅手里的秘籍,用力往怀里一塞,才慢慢放松下来。 绝无神牵着余蔓的手,很强势地阔步走在前面,出门不远,一直在外等候的绝心迎了上来。 “父亲,都准备好了。” 绝无神径直从绝心面前经过,一个眼神也没留下。绝心习以为常,默默跟在后面,目光偶尔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无神绝宫的宫主用餐,不存在家常便饭,菜肴丰盛不说,还有歌有舞,奢侈得很。 余蔓坐在绝无神下首,对面是绝心,席间就他们三个人,幸好没有边吃边聊的习惯,否则心事重重的余蔓绝对能把菜送鼻子里。 饭吃到一半,有人来报,跪在门外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余蔓听不懂的话,接着,那人入室,呈上两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颗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人头。 见到反抗者的首级,绝无神得意大笑,待他欣赏够了,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余蔓,觉得有些不妥。 “美人?”他耐心唤了一声,语调温柔。 余蔓的状态很不好,面如白纸,嘴唇也变了颜色。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绝无神,手一抖,筷子从指间滑落。 绝无神怜惜地笑了,“还说是习武之人......”这点小场面都受不住。 没等他把话说完,余蔓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余蔓病了,一度不省人事。宫里宫外都在传,死不瞑目的仇敌化成恶鬼来寻仇,奈何不了绝无神,便转头盯上了新来的中土美人,钻进美丽的皮囊,吃掉心肝肚肠。 绝无神这样的人,断不会做嘘寒问暖这种事,病了?那就好生养着。 宫中美女如云,每天都有新人入宫,余蔓虽艳冠群芳,属当世绝色,可一个病秧子,绝无神没耐心伺候,时间一长,也就暂把余蔓放到了脑后。 夏去秋来,安置余蔓的院子愈发冷清,连下人都很少出现了,有时候一整天,只能听到风声,没有人说话。 不知不觉,余蔓的病好了,只是人看上去还有些虚弱。 一日,她坐在檐廊下,望着满院如烈火一般绚烂的红枫放空。 绝心进来,看到的便是这醉生梦死般的一幕。他深深凝视着她,一步步走过去,坚实地踏在地板上,心无旁骛。 选在恰到好处的距离坐下,与她一起望着满院的红枫,度过了一段宁静的时光。 “在想什么?”绝心轻声问。 余蔓始终目不斜视,眼神放空,对来人一丝反应也没有。 良久,久到绝心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在想我的孩子。” 绝心诧异,“你有孩子?” 余蔓终于动了,扭过头来冲他浅浅一笑。 “当然。” 绝心愣了愣,视线下落,定格在地板的纹路上。 “孩子多、多大了?” 余蔓的脸上泛起温柔的光晕,“一个十一,一个十岁。” 别看断浪身高赶不上风儿,年纪却大上一岁。 绝心沉吟片刻,低声说:“你......保重自己,才有机会与他们团聚。” 余蔓点点头,很乐观的样子,她问绝心,“我可以出去吗?” 天天对着这巴掌大的院子,闷得慌,可外面的守卫不允许她出这间院子。 绝心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可以替你向父亲请求......”这样,父亲就想起你了。 “这也要他同意?”余蔓皱眉,“我只是觉得闷,想到开阔的地方走一走。” 绝心的表情隐隐透着古怪,他语气生硬地说:“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闷在这里无人问津,另一条,重新回到父亲面前。” 争得父亲欢心,成为无神绝宫最得宠的女人,这样才能要什么就有什么。 余蔓冷哼,丢下一句,“用你教我?” 起身回屋,拉过凭几倚着,拿起案上的一本书,翻开书签做标记的那一页。 小小一方院落重归沉寂,直到余蔓手里的那本书停滞到某一页,迟迟翻不过去,眉头越拧越紧。 “绝心,你还在吗?” 很快,脚步声传来。 “问你个问题。”余蔓头也不抬地招招手。 绝心走近,余蔓把书翻过来,指着上面的两行字,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绝心坐下,探过身去扫了一眼,只一眼,目光瞬间凝滞,眼底一阵激荡。 他收回视线,漠然道:“你可以向父亲请教。” “你爹那么忙,我不想打扰他,问你不是一样?” 这本秘籍名为杀神道,绝无神大方允许余蔓研习,可里面参杂了一些东瀛改造过的汉字,有的连猜带蒙就顺过去了,而有的,怎么也领悟不通。 绝心是绝无神的儿子,肯定比她知道的多,况且,又不是外传,没什么好避讳的。 沉默片刻,绝心怀着更复杂的心情,对余蔓伸出手,“好,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