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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像某种魔咒,只要它捕猎了某样食物,第二日丛林中这样食物便会全部消失,连根毛都不剩下,宛如凭空蒸发。第五日,第六日,蛇,鼠兔……林中终于没有了它可以捕猎的食物。白尾鹰用它浅薄的智慧蹲在树梢思考了很久,终于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它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吃得太多了,将林子都吃空了。 与此同时,被强悍的神兽威压压得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们缩在山洞中,死活不肯外出半步,恐惧得眼泪水都要淹没自己了——辣个鸟,和辣个男人,他们真的好可怕啊! 白尾鹰于是移居这片熟悉的树林,转战隔壁,它惊讶地发现,隔壁的树林,依旧没有它的食物们的踪迹,它疑惑地仰头看天,寻思这也不是冬天啊。 白尾鹰在林中盘旋数日,只寻到一点可以果腹的昆虫,但它不喜欢吃昆虫,这天,它终于觉得很饿了,眼巴巴地在天空中盘旋好久,就在它觉得自己即将要饿死之时,一辆它前些天见过的马车顶上,出现了一块鲜嫩的鸡rou。 他欣喜又克制地飞了下去,试探着戳戳车门,里面没有动静传来,主人似乎是在默许它食用,白尾鹰兴高采烈地将一整块鸡rou都吃掉了,正要再戳戳车门,表示谢意,车帘忽然掀开,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几日不见神采奕奕的如花,对方朝它歌姬歌姬叫了两声,从一旁的袋子里又翻出一块鸡rou,欢快地摆在它面前。 白尾鹰:“……” 冷静、克制,高傲的鹰是属于天空的。白尾鹰一动不动盯了那块鸡rou良久,最终还是抗下了诱惑,落寞地飞远了,只留给他们一个沧桑的背影。 如花扭头去看沈晏。 “急什么?”沈晏两指拈起那个装rou的小袋子,束紧袋口,挂到如花脖子上,“听着,别说我不帮你,一天只能给一块rou,给多了你下半辈子就跟自己过吧,还有,女孩子别动不动跟着人家乱跑,偶尔寻它那叫联系感情,寻多了人家就烦了,矜持一点,今天就不用去了,赶车吧。” 师挽棠别有深意地瞥了沈晏一眼,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家伙最后一句才是真实目的。 如花对沈晏毫无怀疑,抬眼泪汪汪地看向他,似乎是有些心疼,沈晏道:“有点骨气行不行?疼这一时,往后幸福一辈子,出去赶车。” 师挽棠眼看着如花痛苦万分地离开,不由咂舌,叹道:“沈晏啊沈晏,你果然是只千年的老狐狸,太贼了,真的,一只鸟你都算计……” 沈晏挑了下眉,并不否认,只是忽然将卷上的车帘一一放下,师挽棠注意到他的举动,心中一凉,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你干嘛?” 沈晏一把扣住他的脚腕,眉眼深邃,“狐狸发/情,你管不管?” 第60章 鬼行 开了荤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师挽棠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了这个道理。 官道旁有一小食肆,店面不大,干净整洁, 饭菜香,酒水好, 路过的人闻着味便想留下用饭。此时正是夕阳将落, 天色未暗,雪白的天光已经隐隐透出橘红色,食肆客人不多,都是来往的修士, 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 品品烈酒, 稍作休憩。 忽而, 一辆马车遥遥驶来。 马车寻常模样, 略微宽敞, 并不起眼, 唯一令人惊异的是,车前并没有赶车人,而是一只金红色的稚鸟在镇守着, 即便如此, 马儿也不曾停歇, 跑得非常平稳。 马车轱辘声由远及近, 在食肆门前停下, 不少修士被吸引目光,好奇张望着。马车停下,金红稚鸟率先动作,咬着缰绳将其系到旁边的树干上, 旋即车帘被掀起,跃下一个白衣修士,衣冠凛凛,面似冰雪,他挽着车帘,在车旁稍候片刻,又有一位修士探出头,这位修士肤白秀致,眉头微微皱着,眉眼间含着股烦躁之意,他未曾一跃而下,而是慢吞吞地扶着车门,一板一眼地从车上下来。期间那白衣修士几次想出手搀扶,都被他一巴掌掀开了。 这是一对有些矛盾的同伴——众人心领神会。 师挽棠终于体会到了沈晏太阳xue跳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不止太阳xue在跳,浑身都在跳,额头的青筋在跳,腰上被咬过的肌肤在跳,被圈过的手腕在跳,残存着触感的某个部位……也在跳。 跳得他想锤死沈晏。 沈某人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不会反驳,格外顺从随打随骂,当然,下次该干嘛依旧干嘛。 师挽棠一屁股坐下,倒吸一口凉气,他咬着后槽牙,从齿缝中挤出来几句话:“掌柜,要一碟牛rou,两碗白粥,一碗放糖,一碗都别放……快些上。” 掌柜“诶”了一声,瞧他脸色不好,忧心问道:“客官,您是不是病了?小店有些对外出售的粗制草药,您要是不嫌弃,拿来应急试试?” 这时,旁边的白衣修士终于开口了,他不说话时冷若冰霜,但说话时便仿若春暖花开,有礼极了,“劳驾,可有细腻些的治外伤的药,不疼不辣的,他伤口特殊。” 掌柜想了想,“不知道客官要的是怎样的,我稍后拿来您看看,可行?” 沈晏微微点头,“行。” 掌柜一走,气氛又僵硬起来。 沈晏心中是有歉意的。 两人初次行/房之时,他分外谨慎,扩张做得很仔细,后续的药膏也早便备好,材料药性都最好的,所以师挽棠并不觉得痛苦,甚至还能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