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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韩子奕看不得李婉的眼泪,只要李婉对着他哭诉,他心里就格外憋闷。现在他铁石心肠无动于衷,他说:“我的确理解不了你们的苦心。” 不过他也不好同韩文洛闹得太难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韩氏对他来说是个庞然大物,想要拿捏他太容易。 他已经过了遇事冲动不想后果的年龄,他要脱离韩文洛的掌控,就要有对抗韩氏的资本。 这个需要一定的耐心和时间。 在这有限的条件下,他说几句难听刺耳的话韩文洛只能听着,因为身为母亲李婉最得意的作品和物件,她会护着他,让他完好无损以便下次更好的利用。 至于韩文洛还要从李婉手中拿到公司股份,很多时候他需要逢场作戏,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扭曲的相互牵扯的关系。 ** 在韩文洛同家人针锋相对时,沈宴沉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已经来回滚了好几圈。他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加了韩子奕的微信,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有没有被通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列表中还没有韩子奕通过的信息,他兴奋的心情缓缓回落。 心里说不失望有些假,但也没有太失落。 他和韩子奕本来是两条平行线,现在能有所交集已是很难得,他不贪心,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回到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宴沉拿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很让人生气的梦。 在梦里,他的双腿无法行走,他坐在车里,看到了失去一切被人踩到尘埃的韩子奕。 第5章 跌入尘埃 那时沈宴沉已经完全掌控海市沈家,外人对他的评价大多是性格阴沉为人极端做事心狠手辣眼里容不下半分沙子,是极为不好相处的一个人。 他身边的人怕他畏惧他,这些沈宴沉都无所谓。 自打他的双腿残废后,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被争权夺势占据,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留给了韩子奕。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双腿没有残废,他身边会不会有别人,韩子奕会不会成为他人生的一个过客。 当时的情况是韩子奕已是他心中白月光心口朱砂痣,他默默关注过韩子奕,知道他和周文航在一起,他心中羡慕过也嫉妒过,但从来没有去打扰过他的生活,更没有让人在暗中监视韩子奕。 他有这个能力,可他不会这么做。 他喜欢韩子奕,甚至这人在商场上遇到什么特别难摆平的事时,他会不动声色出手帮点小忙,无意中察觉到韩氏内部出现问题也会让人暗中提醒韩子奕,但他从不会去触碰别人心中的底线。 没有人喜欢被人在暗中注视着一切,韩子奕也不例外。 更何况那时他需要在海市坐镇,偶然回江城休养,韩子奕在江城韩氏意气风发,身边又有喜欢之人陪伴着,他没有自虐倾向一直关注这些让自己难受。 比起韩家这种新贵,沈家这种政商都涉足的家族可以说是绝顶的豪门。沈宴沉的身份决定了他所站的高度,韩氏对普通人来说很庞大,对沈家来说不过是一个涉及房地产的一个公司而已。 他偶尔关注一下确定那个人好不好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特殊对待,以免给韩子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世上每天都有失业的人每天都有破产的公司,所以韩氏易主韩子奕背负巨额债务的事情,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沈宴沉听闻这事时,他人在国外,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国,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韩文洛给韩子奕留下的唯一值钱的东西是他和李婉常年居住的那套别墅,那是韩文洛不愿意要甚至想要斩断的东西,可以说是舍弃下的。 如同他毫不犹豫的舍弃了李婉和韩子奕,他想要斩断过往。 沈宴沉匆匆赶到时,别墅早在韩氏出事不久就被拿出去抵债了,韩子奕带着疯癫掉的李婉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在关注韩子奕的是沈宴沉,他想找一个人还是能找到的。 经过多方打听知道韩子奕带着李婉在医院看病。 当时天已入秋,沈宴沉打理了下自己穿着很正式的西装去了医院。 在沈宴沉前往医院的路上,韩子奕正被护士堵在病房门口催促着他去交费。 护士背地里受人所托,说出的话很扎心,她语气不屑且轻蔑:“要是没有钱就赶快把人拉回家,别在这里耽误事,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收留乞丐的救助站。” 韩子奕这些日子历经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 李婉在病号房内一会儿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柔情的喊着韩文洛的名字,一会儿恶毒的诅咒沈秀不得好死。 房内吵吵闹闹,韩子奕在门外对着护士平静的说道:“我会尽快把费用交清。” 护士白了他一眼,临走时说了句有钱就赶快交,病人今天的药已经停了,再没钱他们就要撵人了。 沈宴沉被人推着下车往医院里面走时,周文航站在韩子奕面前。 他是陪韩念君来检查身体的,顺道来看看如今的韩子奕。 比起韩子奕的落魄,周文航称得上春风得意。 谁也没想到,以前风光无限的韩子奕,有天会背负着巨额债务,连给母亲看病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