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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卿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俞儿呢?”徐谦奇怪。 魏渊欣赏着他的表情变化:“兄长担心俞儿?” “自然是担心的,他一个人······”话音未落,两人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马嘶声,魏渊尚未反应过来,徐谦却是立刻翻身上马,惊慌的声音碎在“咻咻”的马鞭声中,“俞儿!” 草原上的风舒卷,骑在马上却感觉异常猛烈,刮得颜俞脸蛋生疼。他心中一团乱麻,本想借着疾驰一番忘掉烦心事,哪知马儿突然受了惊,马头高高扬起,差点没把他甩下去,颜俞慌张地拉住缰绳:“你别甩我呀!” 徐谦奔驰而来,只见颜俞正东倒西歪地黏在马鞍上和□□的马争夺控制权,随时都有可能被摔下去,他赶紧驾马过去:“俞儿,小心!” 一听见徐谦的声音,颜俞顿时慌了神,片刻的分心让他在这场人马之战中落了下风,天旋地转之间人已被重重摔落在地,全身骨头都像散了一样,眼前一片昏花。 甩掉人的马顿时兴奋不已,长嘶一声,原地蹬了两下便跑远了。 “俞儿!”魏渊也赶过来了。 徐谦紧赶慢赶地下马去扶颜俞,其实草原土地柔软,加之马儿也没有多疯狂,没摔出伤来,只是刚刚那一下,颜俞整个人被甩在半空,又重重坠下,实在把徐谦的心都给吓停了。 “俞儿,你没事吧?” 颜俞除了浑身上下疼,确实没大碍,可想着自己在徐谦面前出了个大糗,丢死人了,当即扭过头去,不敢看他,话也不说,魏渊又奔过来,神情与语气俱是自责不已:“怪兄长,兄长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快让兄长看看!” “别别别,”颜俞躲开两人,踉跄着站起退了两步,“我没事的,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徐谦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喘着气,仿佛他才是那个坠马的:“没事就好,回去吧。” 颜俞看他那个样子,心中很是愧疚:“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我本来没事的,你一来,我就······”说着说着不知多少委屈涌上心头,“我一看见你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徐谦却是一言不发转身上马,颜俞忽然就怔住了,他要走了?不理我了?思及此处,两行眼泪猝不及防在脸上刷出两道泪痕。 “俞儿······”魏渊也越发慌了,转头求救,“兄长。” 徐谦坐在马上,叹了口气,按辔徐行至他身边,朝他伸出一只手:“俞儿,过来。” 看着他伸出的手,颜俞一下连眼泪都止了。他记得小时候学骑射,第一次上马那天,徐谦也是这样,淡淡地坐在马上俯视他,朝他伸出一只手,说:“俞儿,过来。” 久远记忆中的徐谦与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颜俞产生了瞬间的恍惚,原来他们长大得这么快。 颜俞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似唇上残留着糖渍,但他明明什么也没吃。刚刚被摔得那么重,仿佛也不痛了。徐谦心中虽担心,但看着他的小动作,还是不由得笑了,笑完后只觉口干舌燥。 北魏的风,太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渊儿取字我瞎写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稹) 颜俞已经很久没有和徐谦共骑一匹马了,特别是他长大一些,徐谦开始骂他之后,他恨不得跑得远远的,才不会凑到他跟前去,更何况如今也并没有把话说清楚,现在身体这般相互贴着,光天化日之下,却是生出了些缱绻的意味。 “兄长,你好热。” “嗯,”徐谦居然没反驳,“你也是。” 魏渊看着这两人明晃晃地把自己忽略了,心中埋怨了千千万万遍,最后还是得赶上去,“哒哒”的马蹄声追着,一阵急过一阵:“何时的事?” 徐谦和颜俞,两人都哑口了,他们自己都没确定与彼此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怎么知道是何时的事?徐谦思量过后,只说:“玄卿,此事我会同老师讲,你不要······” 魏渊颇有些生气,难不成他在兄长眼中是个告密小人吗?“我断不会自作主张,你们的事自然自己去说,又何苦瞒我?” “兄长不是有意瞒你,是······”徐谦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一般,颜俞就在他身前,这话是对魏渊说,更是对颜俞说,“是兄长不知该如何开口。方才你问是何时的事,兄长不知,大约,已经很多年了。” 很多年了,颜俞的心重重一跳,喃喃唤道:“兄长······” 徐谦的手环着颜俞的腰,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魏渊看他二人为难的样子,倒显得自己过分了,只好说:“我亦不是那迂腐之人,你二人心甘情愿,彼此倾心,也容不得我来指手画脚,人生天地间,随心而已,兄长与俞儿,自己判断便好。” “兄长,”颜俞艰难开口,“其实我们还没有······” 其实我们连话都没有说开。 徐谦似是狠下心,道:“玄卿,我与俞儿需要一点时间。”说罢,轻挥了挥马鞭,马儿便载着他两人小跑了几步,与魏渊拉开了些距离。 辽阔无际的草原上,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天地,白云悠悠,风声低吟,呼吸声也可闻,颜俞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兄长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