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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哪。 元季年的目光转了一圈,看到黑漆漆的门口,却没有走出去。 他开始在昏暗的殿里摸索起来,寻找着其他出口。 所有可能藏有地道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找得他头上的汗都落下来了,也没有找到出口。 “他醒过来了?”殿外忽然传来一道沉厚的声音,伴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朕就知道他不会死。” 元季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略一思忖,他又钻回了冰棺里躺着。 元季年听着那阵脚步声已经来到了殿里。 “不是已经醒了吗?”问话的人带着期待落空后的失落,语气渐渐恼火了起来,“去把那两个小宫女叫过来,这种事情都敢骗朕?” “奴才这就去。”答话的人没有一丝犹豫。 元季年闭着眼,听着有阵脚步声走远了。但还是一动不动,他知道殿里面还有人。 面前忽然黑了黑,有什么东西挡在他面前了。 元季年听到了一声叹息,声音的来源在他的上方。 应该是有人坐在他面前了。 脸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有只手在抚摸着他的脸。 元季年惊了一下,还是保持不动。 “朕已经答应了你与裴公子的婚事了,只要念儿能醒来,就能马上看到裴公子了……”那人一边摸着他的脸,一边叹息。 裴公子?是裴浅。 他与裴浅有什么婚事,他人都死了,这结的是哪门子的婚。 那双手很宽厚,拇指上还有茧子,磨得他脸疼。但元季年眉头都没敢皱一下,这根本不是他父皇的声音。 “皇上,奴才抓到这两个说谎的小丫头了。”门口踏进一阵零零碎碎的脚步,说话的人拿捏着尖尖的音调。 “带过来。”元季年旁边的人开口道。 与此同时,他感觉放到自己脸上的手收回了。 “皇上,奴……奴婢亲眼见到,方才太子殿下真的从棺中坐起来了!” 另一个声音也弱弱地应和着,话音还打着颤,显然是心有余悸:“奴婢当时也见……见到了。” “那你们再看看,他活过来了吗?”低低的声音依旧带着威严。 “这……怎么可能?”小宫女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 接着元季年听到了好几声头撞地的咚咚声。 “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太子殿下方才还看了我们一眼。” “那太子怎么还没醒?”元季年头上方的声音里又多了几分怒意。 这下殿里没人说话了,安安静静地,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宫女也没了哭声,只有断断续续抽鼻子的声音,声音小心翼翼地。 空气一时就像凝结了。 元季年甚至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拖下去,杖毙。”简单几个字就交代了那两个宫女的命运,说话的人语气烦躁。 元季年听着那两个姑娘的哭得更狠了,凄厉的哭声让元季年也跟着不舒服。 事情由他而起,他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再一睁眼,刚才心里的种种疑虑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要问我什么?” 他的话刚说出口,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一样将目光移向他,其他人都弯腰后退了好几步。 只有穿着一身龙袍的男人凑了过来,眼含欣喜地望着他,双手抓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说:“有什么不满回去给朕说。” 元季年也才看清了殿里的一切,以及面前穿龙袍的人到底是谁。 那是大周的国君,横眉冷目,眉间戾气难掩。而方才的那话,好像是他亲口对他自己说的。 他忽然有一个猜想,周皇这样对他,是想从他口中套些什么话出来,用得还是所谓的怀柔法子。 “你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也不必拐弯抹角了。” 元季年感觉到自己说完话后,其他人的眼睛都睁大了。 周皇也松开了手,把他的脸看了又看。 威严的的君主露出了惶恐着急的表情,周皇小心翼翼问:“念儿还在生朕的气吗?只要你不再寻死,朕就答应你娶裴浅。前些日子裴浅刺杀了大宋太子,朕已经派人接回他了,想必五日后就能到了,届时朕再为你们二人赐婚。” 念儿。 念儿好像是周太子的名字啊。 他在大宋时还听说过一个笑话,说周太子自小心慕裴浅,近来还因为过度想念,竟相思成疾,久久缠绵病榻。 原来他这是借尸还魂到了周太子身上,以往话本子上的玄乎内容还真发生到了他身上。 “念儿不是一直想娶裴公子吗?”周皇抚着他的脑袋。 理智尚在,元季年没有立刻摇头否认。 他才不像周太子那般,年纪轻轻,可怜眼睛就先瞎了。 虽然裴浅人是有点姿色,但元季年可没忘记,他的死和裴浅脱不了干系,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身份,这还能行。 “朕就只你这么一个儿子,念儿也知道,天家香火不能断,所以……”烛光下,周皇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眉眼间的戾气敛去了不少,多半是变成了被迫听从的无奈。 元季年当然知道周皇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裴浅还只能是个当妾的命。 但要娶裴浅的人是那个不懂事的周太子,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