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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琊看着阮媚的背影,猛地一拳砸到了身边的墙上,他心里恼恨但却明白阮媚说得是真的,他掏出怀里的匕首,脸上阴晴不定。 陵游在研究阮媚送来的药,把药的成分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透彻,但始终没有想明白这玩意儿是用来治什么的,说是止血的吧,他偏偏还有个致幻的作用,说他是安神的吧,他偏偏又有一个致幻的作用,总之这致幻的作用在陵游看来十分累赘。 他把药还给鸦隐,“这是外敷的伤药,但是药效不怎么样,不过既然是别人送的,你还是好好收着吧,就当是个收藏品了。” 鸦隐脸色红红的接过盒子,这东西虽然被陵游说得一文不值,但鸦隐却把它像个宝贝似的收在了储物戒里,随身携带。 陵游刚给他处理完了伤口,屋子里还到处都是血,陵游看不见却闻得见,于是扶着鸦隐下了床,换来执游,派人过来打扫房间。 “我走不动,一动伤口就疼。”鸦隐比陵游几乎高出了一整个头,但他却撅着腰把自己的头窝在陵游的肩窝里。 旁边的人都快没眼看了,但照顾惯了各种老狗小狗的陵游却觉得没什么,他拍拍鸦隐的头,安慰,“几天之后就好了,暂时忍忍,不然我给你敷上止痛药?” 陵游把人扶到魔尊殿外的廊亭处坐着,伸手就要从储物戒里拿止痛散,但鸦隐一把捏住了他的手,“止痛散用的太多会变迟钝,要不然你给我唱首歌?” “唱歌?”陵游脸色迷茫,他活了多少个年头了来着,还从未有人给他提出过这种要求,神仙里当然也有善音律的,但这些人里,绝不包括陵游,他面有菜色,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会唱歌。” 鸦隐看小药仙一脸为难,不是不想给自己唱,而是真不会唱,他心里高兴,“等我伤好了,我给你唱。” “你还会唱歌?”陵游惊吓的嘴都张大了,无瞳的眼睛似乎也在发亮似的。 鸦隐从来没有唱过歌,但是他觉得唱歌有什么困难的啊,只要张嘴跟着调哼不就行了吗,面对陵游闪闪发光的神情,他是绝对说不出自己还从来没唱过这种话的。 “我自然会。”鸦隐得意洋洋的应声,心里想着自己在秦楼楚馆里听得那些小调小曲,每一首都烂熟于心,十分稳妥。 几天后,鸦隐的伤口愈合的成了一条浅浅的粉红色伤疤,陵游给他换完伤药,十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就这一口气,快乐了很多天的鸦隐又不高兴了。 这松一口气是什么意思,是自己好了,他就可以回青蕴仙山了的意思吗,虽然回去也不是不行,但那些神仙都不喜欢自己,自己要是去了那里,还不得天天打架吗,哪里有空和陵游一起玩儿。 陵游换好药,收拾整齐换下来的白布,还要端出去递给那些藏在暗处的仆从们,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小心走,害怕自己摔跤,鸦隐就坐在床边盯着他,然后伸手把伤口重新扯开了。 把伤疤撕裂无疑会让伤口比之前更严重,陵游还未把手中的东西递出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急忙重新回到寝殿,“小灰,怎么回事,伤口又裂开了?” “嗯,我不小心。”鸦隐漫不经心的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才愈合的!”没想到这一次,陵游却是生气了,他呵斥完,沉默着走到床边,捏住他的手腕把了片刻的脉。 “脉搏虚弱,你最近几天失血的次数太多了,你到底懂不懂珍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伤疤轻易……”陵游说到这里,猛地一顿,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问,“小灰,你是不是自己故意把伤口撕裂的?” 陵游气红了脸,鸦隐原本想狡辩,但看陵游满脸的凝重,不知怎么的,就承认了,他一承认心里就慌了,连忙道:“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我好起来你就要走了,小药仙,你不能走,我不想让你走。” “你们魔界这么多人,你想要的谁陪着玩儿,想要谁照顾你不行,为什么非得害怕我离开呢?”鸦隐的慌张让盛怒之中的陵游瞬间冷静了下来,语重心长的道:“小灰,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你想要我留下,你就告诉我,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鸦隐突然倾身抱住了陵游,陵游觉得自己的衣领被打湿了,空气里全是血的腥味和眼泪的咸味,鸦隐的脸埋在陵游的脖子里。 “小药仙。”他说:“我想要你留下来陪着我,或者带着我走,让我陪着你。” 陵游一下一下的摸着鸦隐的头,“我知道了。” 抱了一会儿,鸦隐冷静下来了,觉得刚才的自己十分的丢脸,于是就算陵游已经在推他了,他也死死地抱着陵游的脖子不松手。 太丢脸了,陵游一定觉得自己丢人,他不想别人看见他的脸! “好了,松开我,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之后不许胡闹了。”陵游知道鸦隐肯定是不好意识了,于是一点儿也没提自己衣领都被打湿了的事,反而贴心的施了一个术法,烘干了衣领。 鸦隐哼哼唧唧的松开了他,鼻头红彤彤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为自己忙忙碌碌的小药仙,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他觉得从今往后在凡间找个小山林,他和小药仙一起占山为王,两个人霸占一片山头生活也不错。 鸦隐正在畅享自己的美好生活,执游却不经过通传闯了进来,“尊上,前殿人偶屋,有人想要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