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二级
本来这一刀刘元都要挥出去了,甚至于用什么刀法,刘元的心里也已经想好了。 谁能想到这肖楚别的事情不干,突然一个凌空落地,站在了自己身前,回过头来,就是这么一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快跑,跑?往哪里跑?为什么要跑。 这话说的刘元一脸懵,然而刘元表现的越懵,那肖楚脸上就越急。 之前没发现这刘兄弟脑筋这么不好使啊,眼下他既要忙着应付眼前的情况,还有和刘元沟通,也已经是捉襟见肘。 跑是不可能跑的,就在这几个眨眼的功夫中,身后的裴蛟其实也已经好了大半,余下的是需要慢慢调养。 眼下这种时刻,显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从地上站了起来,与刘元一起应付着来自身后的攻击,不得不说肖楚的突然出手,的确帮他们承担了大部分的压力。 “急什么。”刘元嘴里悄声说道,一刀将肖楚身前的男子劈开,火红的刀光也算是一个好的遮掩,血光下是一条断臂抛飞半空。 若只是单打独斗,这里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把他们都杀了不就能离开了。”刘元嘴里说着的同时,右手顺势往外一圈一带,就拦下了没有被肖楚注意到的攻击。 虽然的确是惊讶于刘元的实力,但后者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将肖楚给气笑了,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 身周这二十人的合力围剿,就算是那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来,那也是得小心应付着,你刀法再强,能比过那些人? 不止是不相信那么简单,而是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这些人实力如何,是他亲身体验过的。 而他对自己的底子实力,他也是十分了解,自己尚且如此,这个年轻人还能如何。 不懂得审时度势,让他一阵焦急,至于对方死活不愿离去,偏要和他‘死’在一起的举动,也丝毫没能让他觉得感动。 只剩下愚蠢了 哪里管的了肖楚心里在想着什么,刘元这次出走,乃是抱着很大的目的来的。 要知道他仇人是那江湖高手榜上排第二,传承千百年的紫薇山山主,无论修为武功皆不是一般人能敌。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绞尽脑汁抓住一切,可以用来提升武功身法的机会。 而现在,就是检验的时候了。 “都得死。” 三个字落下,刘元直接腾空而起,右手向上伸的笔直,直接将‘寒潮’高举过了头顶。 凌空一刀,便朝下竖劈而下。 龙荒朔漠! 此乃‘荒刀’刀法中的倒数第三式,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使出。 火红的刀光中,藏着锋寒的气势。 那是‘寒潮’身为能够媲美大剑巨阙的传世神兵的能力,在这一刻才真正的被刘元使了出来。 前后对比,先前就像是刘元在藏拙一般。 背后那凌冽的气息,雄壮浑厚的刀法,隐约耳边还听得一声龙吟低啸,那是低调中的爆发。 好似在蔚蓝大海的最深处,看见了一对黄澄澄的龙睛,威严肃穆,强大神秘! 气息的喷吐,向前弥漫开去,在地上留下长达十丈的深痕。 不是笔直的线,而是线形发散式的,狂龙过境喷吐留下的火焰余威,隐约从砂砾间还能看见些细小的冰沙。 黑色残缺布片散落一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献血作点缀。 只此一刀,让肖楚的压力大减,先前逼在他身前的那些黑衣人顿时退下,眼前空出了一大块的空间。 只听见嘶的一声,那是肖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的他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回头看向刘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喜。 是实打实的高兴,既然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不过也还来不及高兴,就在刘元挥完那一刀之后,竟然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一阵阵的眩晕感冲击着他的大脑,这是他事先完没有料到的。 本来他还在惊喜于,自己先前那一招龙荒朔漠,已然有了炉火纯青的架势,甚至都带上了意境的画面,否则一招之威,也不至如此。 但这是他第一次,使出接近登峰造极的实力,再加上有‘寒潮’这把宝刀的加持,发展成现在这样是他完没有预料到的。 毕竟先前他顶多就是炉火纯青的样子,即使心里有那个感觉,稍微再加一把劲,也就跨入了那个门槛,但还是留了一手。 没想到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尝试,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同时给他带来的反噬,也是完没有想到的。 “你怎么样了?”裴蛟走上前去,一把将刘元的半边胳膊肘扶住,担忧的看着他问道。 “不碍事,只是有些脱神。”刘元半眯着眼睛,在裴蛟的耳边说道。 好在有了这次的体验,这还只是差边使出登峰造极的刀法,等将来真正一刀挥出,达到登峰造极之境,岂不是会直接晕了过去。 细细想来,完是有这个可能的啊。 一刀之凶威,再次将那些黑衣杀手给震慑住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看出了刘元现在的虚弱,那就是没了牙与利爪的老虎。 还剩下十五个保持了大概胜战斗力的杀手,再次朝几人攻来。 明显感觉到刘元的脱力,肖楚早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做好了装备,此时与裴蛟两人直接架着刘元就往外跑去。 进展的也算是顺利,三个人顺利的跑出了包围圈。 只听那马蹄声,刘窜风已经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微微垂着头,半拉舌头吊在嘴角外。 先前那战斗的余波,对它这头驴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也不知它是躲去了哪里。 反正那两匹马都不见了踪影,倒是这驴跑的快,也是太聪明了些。 关于这驴的神异,裴蛟是早有见识的,此时并不惊讶。 只是驴就只有一匹,就算再如何聪明,那也是驴,坐下两人已是极限,不可能承载他们三人。 所以,眼下的情况就有些难办,而且还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思考。 依旧是肖楚,直接将刘元给扔在了驴背上,偏头看着裴蛟说道:“他我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将消息给我带回夏家啊,拜托了。” “断后的事情,就留给我来吧。”说完肖楚一拍刘窜风的驴屁股,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迎上了那些追来的杀手。 “兄弟,咱两今儿就算是同赴黄泉了。”肖楚微微偏头,眼角含笑,话语是对着背后的尸体所言。 然而还不等肖楚直接于那些人战在一起,身后响起了刘元稍稍有些虚弱的声音,道:“别急,我说了杀光,便一个都不会留。” 又说这话,都这个时候了,这小子咋还惦记着自己说过什么,肖楚都有些无奈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同时却发现刘元真就站到了自己身侧,并且诧异的发现对方好像是还往嘴里塞进去一个什么药丸。 紧跟着对方身上的气势就是一变,变得完不一样了,先前还有些虚弱的感觉突然就强胜了起来。 人还是那个人,却又感觉不是那个人了。 “呼!”刘元长长的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肖楚没有看错,他的确是吃下了一颗药丸。 当然不是什么阴丹,而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二级内力丹,距离上次服用了一级内力丹之后,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之前一来是没有机会,二来也是因为二级内力丹不是轻易就可尝试的。 至今刘元还记得当初服用一级内力丹的痛楚,那种从内而外的煎熬,不是很想尝试第二次。 例如现在这样的感受,那骨子火自丹田起,开始肆意妄为的灼烧了起来。 没过到两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让刘元难以忍受了,那骨子力量迅速在整个体内窜升起来。 塞满了他的奇经八脉,四肢五脏,没有任何一个微小的角落逃脱了那股力量的侵蚀。 要不是纯阳霸体诀距离上次服用一级之后,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连破几层,刘元他也不敢有现在这般大胆的决定。 差不多了,刘元等不及了,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一股澎湃的力量已经要喷薄而出了。 都不待肖楚再问刘元抬起手中的‘寒潮’就再次冲了上去,要说类似‘寒潮’这么漂亮的刀,用抬这个字眼不算准确。 可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势,因为刘元完抑制不住那种冲动和力量,真就是毫无章法的抬刀砍了过去。 而且是完的进攻,毫无防御状态的迎了上去。 可能余下的十多位杀手,也没有想到刘元会有日此胆大的举动。 刚要想冲上去帮忙的肖楚,在看见刘元甩手一刀劈出的劲气倾泻而下,漫天的血液四溅之后。 咕咚咽了口唾沫,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对方了,没想到还是小觑了,弄了半天这小子一直跟这儿给他扮猪呢。 然而真实疼痛只有自己知道,刘元一口后槽牙都要给咬碎了,满嘴的都是血沫子。 每挥出去一刀,刀还没砍在对方身上呢,刀气已经压的对方皮开rou绽了。 也还不止如此,刘元自己的手臂上也悄然裂开一道血口,还没砍多久呢,已经是满身鲜血,看上去很像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的肖楚心惊的同时,也看的裴蛟眼里满是心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元现在承受的是什么。 大概半盏茶水的功夫,刘元也记不得自己挥出了多少刀了,只知道这二级内力丹实在是与一级有着天壤之别。 已经忍受不住,整个人直接从泥地上跳了起来,凌空一刀劈下去的同时,嘴里爆吼出声。 像是在宣泄不满一般,从刘元张嘴喷出的气息中,能明显看到红色的光点,落在泥地里的树叶上,迅速燃烧了起来。 “怪物,这当真是个怪物。”肖楚不可思议的摇头晃脑,接二连三的发生在刘元身上的事情,让他脑子一时间有些不够用了。 “一直都是个怪物。”相处的时间够久,裴蛟发出轻声的感叹。 尘埃落定了 应该是尘埃落定了吧,肖楚看着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具的尸体,有仔细的数了一番。 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五之数。 看着满地尸体上站着的那个男子背影,一手持刀立在那站的笔直,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响起了先前那句,杀了不就好了。 “当真是杀了啊。”肖楚嘴里呢喃着发出这句感慨。 然而两人还愣神站在一边看戏,刘元却已经难受的快要炸开了,即使是已经将那些人杀了,还是难以将体内的压力部发泄出去。 浑身是血的站在原地,脑袋偏向了左侧,由于用力握紧的缘故,右手都开始轻微的颤抖着。 他有尝试着,用体内那股阳火精气去将那股力量压制引导,却完不见效果,甚至惹得其越加的狂暴了几分。 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背对着裴蛟两人的刘元大吼了一声:“先别过来。” 不知刘元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的裴蛟两人,顿时间不敢再轻举妄动。 下一刻,他们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刘元一头撞上了旁边山岩的画面。 “这这是怎么着的一个说法?”肖楚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裴蛟,再次在风中混乱了。 接下来的足足半柱香的时间里,两人都一直听着砰砰砰的撞击声。 那是一个浑身染血的男子,在疯狂的一下下的撞击山体所发出的声音。 换了旁的谁看见这一幕,那都得远远的绕道走,毕竟横的怕傻的,傻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眼前这位又疯又不要命,哪里惹得起哦。 啪—— 一声重响,刘元无意识的向后倒在了地上。 溅起一阵尘土之后,彻底没了声息。 骇的裴蛟两人刚忙走上前去,发现对方即使昏厥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两人对视一眼,同觉得其模样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