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开除事件后续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周阳来到距离最近的书店，随便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三国演义，这本书周阳看过不下三遍，但每次读完都会有不同的感受。现在只有将书拿在手上，周阳才有种自己还是少年的感觉，虽然离开校门短短一个多月，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底改变周阳的思想，有时候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一种年轻人该有的激情。差不多快十点钟。“周阳！”不用回头，周阳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只不过对方的声音未免太大了些，引来别人不满的关注。刚转身就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紧接着胸口连挨数拳，不过这点力量给周阳挠痒痒都不够。“哼，太不厚道了，走都不打声招呼，不够意思！”赵川一个大老爷们露出委屈的表情，看得周围一些读者连忙找地方呕吐。“走吧，换个地方聊聊。”许久不见自己的好友，周阳心中暖意直流。这里是条步行街，每隔四五十米就会有一张椅子供路人休息，两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周阳，今天你必须请客，安慰我这颗弱小的心灵。”赵川露出的苦样令周阳差点忍不住还他一拳。“行行行，我请，说吧，想吃啥？”周阳缴械投降，这么多年，除了刚认识的姜天铭，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好兄弟，他永远不会忘记在自己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谁帮助自己。“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要不请我吃肯德基吧。”赵川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内心非常会为别人考虑，尤其是自己兄弟，他知道周阳的条件不好，平时节俭惯了，所以说吃肯德基，一来花费不大，而且顾及到周阳面子。“切，说什么呢，我周阳是那么小气的人，今天你敞开了吃，甭管吃多少我请！对了，待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说不定你一激动，会反过来请我呢！”周阳忽然想起赵川对姜天铭的崇拜，趁这个机会介绍双方认识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谁啊，搞的这么神秘！”赵川一脸不信的表情，他本身的家庭背景就不简单，他才不信周阳认识谁能让他吃惊。“嘿嘿，待会儿来了你就知道。”周阳感觉自己只有跟赵川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放开所有防备，毫无顾忌。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在路边胡侃起来。“哎，真气人，你知不知道，那个朱广明有多混蛋，你走之后，更是画蛇添足把你刻画得人尽可恶。”“矮油，不简单啊，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你一下能用上两个成语啦。”周阳调侃道，丝毫不将朱广明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说周阳，你就这么甘心被摆了一道？”赵川咬牙切齿道，心中一直愤愤难平，他不是没跟自己父亲提过这事，可老头子一直觉得自己对学校有偏见，所以根本不理会。“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提他做啥。”周阳确实不打算跟朱广明计较什么，虽然有时候想起也会心烦，但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眼光看得更远了一些。“咦，姜大哥，这里，这里”这时，正好姜天铭来到，郭善、纪广生紧随其后，自从第一次在金店遇到劫匪后，现在姜天铭出行，总会安排二人随行。“小阳。”姜天铭也看到周阳，挥了挥手走过来。身后的赵川此刻瞪大眼睛看着来人，嘴巴能塞下一个鹅蛋，“姜姜姜大少。”这时他才明白周阳的意思，这何止激动，简直是膜拜，自家背景再强，在这南洲还能强的过姜家？“小阳，这位是？”姜天铭疑惑地看着赵川，能从对方口中喊出姜大少三个字，至少也是圈内人。“姜大哥，这是我好兄弟，赵川。”周阳互相介绍一番，其实也不能说互相，主要是将赵川介绍给姜天铭认识。“姜大少好，我叫赵川，周阳的好朋友，一起摸鸟长大的那种。”赵川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兄弟何止是认识姜天铭，看对方这态度，不比自己的关系差啊，所以他很聪明，只字不提自家情况，扯着周阳作大旗。姜天铭果然认真不少，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大概知道周阳的性格，能让周阳认可的朋友绝不是嘴上说说那种。简单地握手，“你好，赵川，别大少不大少的，你跟小阳一样叫我姜大哥好了，对了，你姓赵，莫非你是赵云鸿局长家的公子？”姜天铭自小混迹上流社会，只要是在南洲排的上号的官员基本都耳熟能详，对方既然认识自己，只要一筛选就能猜到对方大概身份。“对，对，赵云鸿是我父亲，他还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年轻一辈的楷模呢，今天可算是近距离跟偶像接触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拉近两人距离，赵川的父亲现任南州市卫生局局长，少不了跟姜家打交道。“呵呵，这些都是长辈说笑，不值一提，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姜天铭待人接物丝毫没有架子，这才是真正上层人物该有的涵养。几人边走边聊来到一家新开的酒店，要了间包厢，这里是目前旧城区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就盘踞在老龙山山脚，可以说这里很多项目开发背后都有姜家的影子。“小阳，听哥哥一句劝，学还要上，有些事情不去经历完整，就相当于人生中的缺陷，虽然你某些地方的层次远超常人，可始终人情世故懂得太少，人为什么上学，就是为了在不同的阶段读懂不同的人生。”姜天铭说的很隐晦，但也直接点出周阳的缺点，放作旁人，他不会说这样的话。“关于被开除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个世界还是有公道，记住，能力越大，世道越公。”姜天铭一锤定音，容不得周阳反对。“可我要把你的钱还上”周阳声音越说越低，实力再强大也改变不了内心孤独的事实，姜天铭的话不会让周阳难堪，反而感到阵阵暖意，不知道多少年自己没有被人教训过，也只有对方真的把自己当兄弟才会说教，赵川是这样，姜天铭亦是如此。“此事暂且不提，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等你真正走出校门再说，就这样，最迟明后天，你继续去上学，将来不考个好大学，我可饶不了你。”姜天铭笑道，看得赵川一愣一愣，两人的对话，他除了开除跟上学，其他一句都没听懂，看来这段日子，自己好兄弟周阳的遭遇不简单啊。一顿饭就在其乐融融中吃完，赵川由于下午还要补习，所以吃完后便离开，反正周阳过一两天还会回校，相聚的时间多得是，他相信姜天铭既然愿意帮周阳返校，那就绝对没问题，能近距离接触姜天铭够他回家在老头子面前显摆了。姜天铭也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没待多久也带着郭善二人离开，最终这顿饭果然被赵川抢着请了。周阳独自走在街头，认真回想着姜天铭说的话。“刚刚那人说的很对，你扪心自问，如果放弃学习的机会会不会留下遗憾，修行重在随心，自在，或许现在没事，将来等你修为越来越高，总有渡劫的一天，到时候所有的遗憾、缺失都容易化作心魔，遗憾越多，心魔越强。”阿怪在适合的时候提醒了这么一句。周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与其说去上学，不如说是经历一次年轻人该有的人生。接下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买切割机，说不定从缅甸带回的那块玉料会给自己带来奇迹。今天是周末，朱广明不需要上班，说实话，现在教师的福利还不错，尤其是坐到教导处主任这个位置，很多事情只需要安排下去，基本上不需要cao心。再说，南严中学本身校风就很好，一般学生之间也不会惹来大麻烦。可今天，从中午开始，朱广明的电话就没停过，坐在客厅里，面前堆满了纸巾，不要误会，朱广明还算洁身自好，这些都是用来擦汗的，再冷的空调也抵挡不了此时朱广明内心的燥热。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月前开除的那个学生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压力，从校长到教育委员会、文化部，每一位领导都是自己仰望的存在，话不多说，只是纯粹了解下当日的情况。说实话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领导做下来早已学会如何保全自己，可这也未免太吓人了，周阳的背景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从未想过对方能够翻什么浪，还记得开除周阳当天，宗耀的哥哥宗盛就托人送过来一些“特产”。可这会儿反转来得如此猛烈，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的话能让上级相信，所幸当初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只有他跟周阳两人知道，不管自己如何添油加醋也不会有第三者证明。关系再硬，总要讲证据不是？“我说你什么情况，刘局的夫人怎么给我打电话问你开除学生的事情，我看你这一个中午电话不停，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麻烦事带家里来。”朱广明的妻子徐珍贴着面膜来到客厅，嘴里碎碎叨叨着，她所说的刘局是教育部一位领导，平时两家走的挺近。“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走开走开，别烦我。”朱广明极其不耐烦地挥手道。“你说什么，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烦，你”眼看徐珍就要撒泼。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再次响起，朱广明扫了一眼，顿时面色煞白，冷汗直流。只见屏幕上显示，“纪检委孙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