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两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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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和守在门口的高木打了声招呼,走入了发现了炸弹的卫生间。 滴答滴答。 一进门,这让人不安的计时器的声音就钻入了白鸟的耳中,刺激着白鸟的神经。 佐藤站在洗漱台边,正小心翼翼地按压着传出声音的旅行包,似乎是想要通过触摸判断旅行包里装了些什么。 “怎么样?确认是炸弹吗?” 白鸟问道。 佐藤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 “我也只是在平日的闲聊中听那个人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所以不敢断言……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装的很可能只是普通的计时器。” “可以扔出车外吗?” “不清楚。” 佐藤指着包上贴着的“不要碰!内有炸弹!”的字条说道。 “我无法向你保证这里面的东西在受到强烈撞击后不会爆炸。而万一这么一大包真的是炸弹,这辆车根本来不及逃出它的爆炸范围。” 白鸟陷入了沉默。 难道真得像铃木检事所说的那样让列车就近找站台停靠? “白鸟警部!” 就在白鸟举棋不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千叶的喊声。 “前后车厢的人员疏散已经完成了。” “知道了。” “还有……” 千叶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还有……” “还有什么?” “……算了,还是您自己听听吧……” 什么事这么难以开口? 白鸟皱着眉,走出了卫生间。而这时,外面正好再度响起了列车广播…… …… 因为发现炸弹的缘故,四位刑警都暂时离开了。此时的沼渊坐在保三郎身边,正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周围慌乱的人群。 他们被千叶从前段的车厢疏散过来,却并不知道这列火车上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有些瞧不起那个叫白鸟的大少爷了。” 沼渊不屑地哼了一声。 “就因为任务,竟然可以不顾及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保三郎摇了摇头。 “别这么说。白鸟警部可是个尽忠职守的好警察。” “他都那样了你竟然还为他说好话?” “因为我很能理解他。” 噔…… 豆大的雨点撞上了车窗,敲出了清脆的声响,也将保三郎的视线吸引到了窗外。 雨,已经开始下了。 “其实我们曾经联起手来跟那个组织对上过……” 在一声叹息中,保三郎开始讲起了那次失败的七夕行动。 那次行动中,保三郎所在的红方势力可以说是大败亏输。 虽然救下了宫野明美,却没能守护住宫野志保。 警视厅刑事部出动了一百多名警察,团团包围了琴酒和伏特加,却被他们强行突破了重围,反倒是给警方增添了一重六轻共七名伤员。而白鸟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 在另一边的行动中,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代号为尼克罗尼的组织成员。可他却在接受审讯前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看守所里。 半年的谋划,最后落得一地鸡毛。 “不过那次行动我们倒并非一无所获。” 说是收获,然而保三郎的声音中却充满了苦涩。 “一直笼罩在迷雾中的组织将自己的冰山一角展现在了我们面前。不过同时也让我们明白了,没有对组织有一个盘的了解,仅凭些一厢情愿的小算盘是无法抗衡组织的。” “我们想要知彼,可组织行事一向隐秘,而且那次行动之后他们更是也转入了蛰伏,我们想要了解他们都无从下手。但幸运的是——” “这时候你出现了。” “所以白鸟才会对你这么上心。” “不惜一切。” 沼渊静静地听着。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别人眼中竟然是如此重要。所以他只能低下了头,不敢不去看那双灼灼的双眼。 “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保三郎摇了摇头。 “你太小瞧你自己了。” “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重要的话,组织就不会反复来派人追杀你了。而那个金发外国人的态度更是说明了一切。” “他可以放过同样目击了他们地下交易的少女,却一定要至你于死地。” “这说明,你的身上很可能藏了什么你都不清楚的价值。”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价值’吗……” 沼渊无力地躺倒在了椅背上。 他求助似地看向了保三郎。 “有烟吗?” 保三郎翻找了一下,将自己定制的“假烟”递了过去。 “我只有糖果。” “切,当我是小孩子吗!” 沼渊口头上抱怨着,却老老实实地接过了糖果叼在了嘴上。 品味着唇齿间的甜香,沼渊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然后开始讲述他曾不愿谈及的过往。 “如果连失败品也算价值的话……”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份工作。 委托人做过的一些腌臜事被人抓住了把柄,也因此受到了威胁。因此他一脸从容地找到了我,要我做掉那个胆敢威胁他的“小毛孩”。 不用说,我答应了。 毕竟杀手就是干这个的嘛! 然而那却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我当时不知道,竟然是组织在威胁我的委托人。因此毫无准备地踏入了他们的地盘,也因此轻易地就被他们制服了。 他们也没有杀我,而是将我带到了一处秘密的实验室。 在那里,有许多像我一样的实验品。 他们好像在验证某种药物的效果,而我们则是他们的小白鼠。 我们被注射了那种药物。 有的人立刻死去了。 他们是幸福的。 所有活着的人都体会到了什么样的痛苦才能叫撕心裂肺。 大多数人没能挨过来。 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另外一个人活了下来。 可药物的效果似乎没能达到他们的预期,因此我们被打上了“失败品”的烙印。、 他们将我们这些“本该被废弃的失败品”移交到了那个伏特加的手下,并且暗示我们,只要我们成功地完成了十次暗杀就会放我们离去。 很显然,他们就没想给我们留活路,只想要压榨我们的剩余价值。不过他们从来没想过我们竟然真的做到了。 只不过在最后一次的行动中,我失手了。 当时的我是佯动。我先触碰了警报帮他引开保镖,他的任务是伺机潜入然后进行暗杀。 他得手了,可作为佯动的我却身中数弹濒临死亡。 他拼了命地带着我回去,但那些人却拒绝为我治疗。 那些人应该是想让我就这样死去的,然而他们又失算了。 我活下来了。 只可惜,那些人好像又对我产生了兴趣。忘记掉了曾许诺给我们自由,说着产生了什么活性之类的难懂的话,他们就在我的面前商议着将我送去本部进行深入研究的事情。 我想活。 因此我找了一个监视的空档逃跑了。 而他们,则开始了对我无穷无尽的追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