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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作棋子,怨他最后依旧为了所谓大业负了她…… 细想起来,他其实也并未对她怎么好过。一路走到如今,再无法回头之时,他无法不心生懊悔。可若是一切重来一次,他却知道,自己或许最后依旧会选择江山,依旧无法待她太好……只是或许,他不会那般强硬地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如果许不了她幸福,他便早该如今日一般放手,她适合天高海阔的日子,不该为了他这样一个人折了翅膀。 只是,他也但愿有再世能续,可以让他再不负她。 可以让他与她约定白首,于俗世之中,携手终老。 有此俗世,便是长安。 翟琛唇边竟勾出一点弧度来,右手拇指抚过信纸,恰恰抚过“长安”二字。 此信通篇字迹清晰,秀气之中暗藏利落笔锋,仿佛能见到她当时的坚定……唯有这么一个字与众不同,便是“长安”的“安”字。这个字,是模仿他的笔迹写的。他记得她当初,的的确确是临摹过他寄给她的那些“安”字。而如今,这个字上泪迹模糊,是他第一次看信时落上去的…… 他改都城名同古都长安,可她不能陪在身边,长安也不过一座空城。 再好的寓意与期盼,也只能映衬着如今的他,坐拥天下,独享寂寞。 殿外突传来人声走动,与门口的孟和顺低语一阵后,后者便走了进来。翟琛不满被打扰,冷声问:“怎么了?” 孟和顺品出这话里森冷的怒气,赶紧垂首:“是小满姑娘来了,皇上可要见她?” 翟琛微微低眸,却没有思索多久,“传。” 他依旧背对着门口,将信不慌不忙叠好,重新放回胸前后,察觉到小满也已经在他身后的殿中站定,并跪下去行了礼。他轻轻吁出口气,仿佛不经意地问:“是她有事?” 小满恭敬答道:“殿下很好,只是好奇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有关皇上的消息。” 翟琛这次隔了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后才说,“好好保护她,之后不用再回来向我汇报她的消息了。” 身后小满呼吸的声音似乎略有些波动,不过很快便应了“是”。 翟琛缓缓阖上眼,“你退下吧。” “是,”小满又应了声,站起来后,才说,“不过……小满在皇上手下十多年,皇上最后连一眼也不肯看小满么?” 翟琛意识到什么般倏地睁开眼,深邃的眸中情绪复杂却又空洞,垂在身侧的双拳渐渐收紧,但他却并没有回过头去。 当然,若他肯回头,一定能看到殿中婷婷站着作绿衣丫鬟打扮的,哪里是小满,而分明是折磨得他日夜不得安宁的翟羽。 “不肯回头吗?皇帝陛下?”扮作“小满”的翟羽盈盈一笑,凝住他渐渐似有些颤抖的背影,提步往高处的龙椅走去,“其实殿下还有句话让我带给皇上,她说,无论皇上之前穿褐铜色的战甲也好,如今明黄的龙袍也好,定不如穿天青色好看。不如皇上回个头,让奴婢看看殿下所言是否不虚?” 话音落时,她已走到了翟琛身后,忽地伸手环住他的腰,抵在他僵直的背上喃喃唤了声:“四叔……” 77妲己 翟琛于一瞬间阖上双眸并屏住了呼吸,近乎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抬起,再放在翟羽柔若无骨的小手上,触碰瞬间便是一个战栗,而后他终于使上半分力气,欲去将她掰开。 “别动!”翟羽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慌忙呵出口,“我左肩还没好全,这样抱着已是尽了全力,四叔你别掰我的手,会很疼的……” “放手……”翟琛浅浅吸了口气,手垂了下去,嗓音却是极哑,竟仿若哀求。 “四叔,你不愿意见我么?”翟羽往前进了半步,贴得更紧了些,眼角也已湿润,“你看看我好不好?就看看我……” 翟琛睁开眼,浸着血色的眸里是满满的痛色,可他依旧稳着呼吸说:“我不愿意见你,你走。” “为什么啊?现在不是一切都很好了么?”翟羽将脸离开他的背,仰起脖子望向他盘上去的乌黑发髻,与那上面罩着的金丝龙冠,又抽着鼻子笑了笑,“你说过的,你说过如果你能顺利登基,如果我愿意回来,你就许我皇后之位的,你想毁约食言么?” 翟琛抿了抿唇角,语调依旧平稳无波:“是,我想食言,你就当我没说过,忘了吧。” “四叔……你是不是不爱我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还是你呕我的气,气我当初骗你逃回宫,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是不是怨我当初听你吹了一天的笛子却没有回应你?那时我不敢啊,我怕拖累你,而且我左手压根就动不了了……四叔你原谅我好不好?当初的确是我任性自私,不愿累他人性命,想着你与我比较亲近,拖累你倒是比较忍心……总之如果你怪我,我给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了行吗?”翟羽一番话说的零零落落,几番哽咽,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翟琛如今不愿意要她? 翟琛忍住心头的几番抽动,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说:“我不生你的气,但也不愿见你,更不会娶你,你当时对他人心软恰恰证明了你不适合这个位子……我教你多年,终究是没将你教成我想要的模样……所以你走吧,从此……不用再见……” “所以,你还是嫌弃了我么?”翟羽咬着唇角,终于流下泪来,“其实不光是我性子软,更因为我没家世没地位吧?你还嫌我帮不了你所以坐不了后位对不对?你其实是想娶那西里公主的对不对?你假意推辞一两次,终究还是会娶她的……或者,即使不是西里公主,也有夜国公主,还有那么多名门闺秀,王亲贵族,你都可以娶的……反正总不是我这个解释不了从哪里钻出来的野丫头……” 翟琛用力摁住心口,负着那里千刀万剐的疼痛,说这违心的绝情话语,“……你知道便好。” “是,我知道了……”翟羽的手终于渐渐松开,破涕而笑,“我现在就走,当时夏风跟我说你不愿见我,我怕极了,想了许多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又想会不会是他骗我……你当初明明许下盟约,也分明救了我,你还将都名改成长安……原来终究是我想多了呀……早知道,我就找他要那什么忘忧药,将你忘的干干净净,再找小谢要除疤膏,把这一身你‘赐’的伤痕都除尽……干嘛来自取其辱?干什么来怕你寂寞孤独……我倒是忘了, hā iТá ń gSHuWU.,てοM 你从来都习惯了孤独寂寞,更有锦绣河山作陪,哪里需要我这不值钱的小小陪伴?” 翟羽垂下手,也不去擦眼泪,只是清澈眸中的火光渐渐死寂,薄唇自嘲地掀了掀,走下去前,她低低说了句:“如此甚好,再不相见了罢……终于是谁都不要我了……” 不知是因为这最后一句,还是她的远离,终归是将翟琛点燃。他蓦地转身,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扯回面前,漆黑而深邃的眼睛锁住她不过转瞬,便找准她的唇,不由分说低头吻了下去。 他摁着她后背,吻的很深,真似是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面。 吻的间隙,他微微松开她,近乎是恶狠狠地喘着气说:“翟羽,你会后悔的。” 翟羽也很狠,倔强地高声回了句:“绝不!” 翟琛微震,随后眼神更沉更黑,再度低首含住了她的上唇,并辗转着深入,他转过身子,将她放在冰凉的龙椅上,并制住了她的挣扎,将她牢牢圈往椅背,侵虐地更为放肆。 黑暗终于压过理智,在他心里牢牢占据了上风。 他不想再口是心非,忍着那般灭顶的痛将她赶走……既然之前也自私过,这次再自私一次又何妨? 何况这也是她的选择,即使是不明智的飞蛾扑火,他也要她确确实实是在他怀里化为灰烬。 “四叔……”翟羽在他轻咬她脖子时,有些怕的颤颤唤了一声,“……该不是要在这……” 他无暇回答,只用脱去她衣衫的实际行动代替。 翟羽赤生生地环抱住自己缩往椅背,吓得战栗:“列祖列宗会骂死我们的……” 翟琛静默不语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袍,再将她往自己这边抓。 翟羽惊叫一声:“外面还有人!” 他终是无奈:“孟和顺早在你进来之时便带着他们后退许多了。” “那暗卫呢!?”翟羽扣着椅背上的雕龙,双脚也盘上去,努力抗拒着。 “我没设暗卫。” 翟琛面色淡然。 翟羽愣了愣,又抓狂:“那要是突然进来个刺客呢!?” 翟琛一弯唇角,不假思索:“让他杀了我们。” 同生共死在金座之上的野鸳鸯么……翟羽一个哆嗦:“那样……那样传出去会影响你的威名的!” 翟琛哭笑不得:“都死了还在乎威名作甚?” 翟羽绞尽脑汁:“可你明天上朝不会有阴影么!?” 翟琛终于板下脸来恐吓她:“你再煞风景,可能我会给你留下阴影。” “……” 她的簪子与珠花,终是落了一地。 “呜呜呜,”被他抓过去后,她还不忘倚在他肩上再假哭两声,垂死挣扎:“我会折寿的……” “你受的住的,”他在她耳边轻声叹息,“我未来的皇后。” 好吧……得逞…… 翟羽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再争辩,只是甜丝丝的一笑。 可惜这笑还没展到极致,就因哀嚎而成了苦相:“疼!四叔……轻……轻一点……” 喊了两声就不敢再喊了,大殿空旷,传音效果又好,门外还守着那么些人,即使据翟琛说隔的远,她也死咬着唇不愿再发出半点暧昧声音。 而她满满眼眼都是翟琛,痛苦又甜蜜,这他第一次在明亮的环境里要她,又没有遮住她的眼睛,仿佛是终于肯让她看清同样会在情与欲里挣扎着的他…… 颠摇中,翟羽觑见他漆黑的眼与额上细密的汗,十分新鲜,又不自觉地想要哭泣。 龙椅太冰太硬,尤其是椅背和扶手上的金龙雕刻都硌得她生疼,翟羽于是便尽可能地狠狠拥住翟琛,没留指甲的十指在他背上玩命般嵌出红白勒痕,直到后来换成他垫在下面,她缠坐其上,才松了口气。却又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便用一直死咬着的唇去吻他的额头,鼻梁和嘴唇,还有氤氲着**的乌黑瞳仁。 直到他又复动起,她吓了一跳,终是呼出了声:“轻点……快点……不是这个快……是快结束……啊,轻一些呀,万一被人听到,我就不活了……”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对,语无伦次之下,又怕自己会失措惊叫,便干脆又羞又急地改而咬在他肩上,更不允许他再换姿势折腾。 可不管如何,她都是嫌行事之声太响,地点太不妥当,赤|裸着背对殿门也让她愈发紧张,时间愈长愈害怕,终于在几番蚀骨销|魂之后,逼出了翟琛。 龙椅宽大,够她安稳地靠在他怀里,半晌回过味来,愈发后怕,吓得要死,抱着他微微颤抖着,爆出哭音来:“我以后真的会对这里有阴影的……四叔……我是真的很愁……” “愁什么?”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长发,话里多了半分兴味。 她挪了挪脑袋靠着的位子,戳着他胸口说:“我是想要专宠,但还不想做妲己般的亡国祸水,你懂不懂呀?” 翟琛望回她,低低笑了一声:“安心,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翟羽指尖僵在了他胸前,磨了磨牙:“……我有点想咬你一口。” “现在?”翟琛似乎有些为难地皱着眉,顿了顿,“方才不够?” “……”翟羽品出这话里有些不一般的意味,很识趣地转了语气,望着殿中的朱砂盘龙柱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本来是不够的,因为与你强行在这里对我做出的禽兽之举相比,我没咬下你一块rou是怎样都不够的,但念在你特意选在龙椅之上必定是想告诉我这天下有我一半的份上,我就勉强将你我恩怨匀一个平,你看怎样?” 翟琛的手放在她头顶,慢条斯理地回:“不好,你亏了。” “那亏一亏也不要紧的……”翟羽掩住眼睛,“我们还是穿上衣服走人吧。” 他倒是从善如流,低低笑了一声,自己披上中衣,用龙袍将她一裹,便抱她走下了御台,往皇极殿偏殿的暖阁走去。 “唔……”翟羽反应有些慢,待回首看到御台和龙椅上的凌乱景象后便是一阵哀嚎:“等等等等,还没收拾干净呢!我的珠钗,外衣,被洒扫宫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