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灾难艺术家(下)
平时总是带着笑的、风流无匹的一张脸,此刻青白得像鬼一样,李承铭哆嗦着嘴唇喊了声:“阿凝……阿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你听我解释啊!” 他着急忙慌地爬起来,半软的roubang从女人泥泞的下体拔出,还沾着一股一股的白浊。 李承铭低头看了一眼,头皮一炸。 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怎么解释? 多么相似的一幕,他竟然被她第二次捉jian在床。 李承铭肠子都悔青,紧紧抓住白凝的手,不让她离开:“阿凝,你听我说!我是喝多了酒,把她当成了你,才会……才会做出这种事的啊!你相信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走!” 沙发上的女人颇有些讪讪,整理好衣服逃离是非之地:“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慢慢说,我……我走了!” 白凝站在门口,任由李承铭百般解释,悔过求饶,始终面如寒冰,一言不发。 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越不说话,李承铭越是害怕,到最后,索性抛开男人的自尊,跪在她面前,一巴掌一巴掌狠狠扇自己的脸。 祸水一样的英俊面容上,还残留着女人大红色的口红印,和高高肿起的指痕混在一起,脖子上、衬衣上、半敞着的胸口上,同样挂着片片残红,乳晕附近有一圈浅浅的牙印,rutou上沾着亮晶晶的口水,处处都昭示着方才的性事有多激烈狂纵。 裤子的拉链尚未阖上,性器已经完全疲软,缩成皱皱巴巴的一团,guitou还在往下滴淌着乳白色的精水,周围的毛发被滑腻腻的yin液和浓精打成一缕一缕,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也让白凝打从心底里恶心。 他抱住白凝的腿,把脸贴上去,哀声乞求:“阿凝,我知道是我混蛋,我管不住下半身,我禽兽不如,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但是,但是阿凝,我实在是太想你了,给你打电话你总是不接,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理我了。我好难过,我好害怕,喝多了酒,才会把她当成了你酒后乱性的,阿凝你相信我啊,她是谁我都不知道!阿凝,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白凝把腿从他怀里抽出来,开口时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完全是心如死灰的模样:“李承铭,没有下一次了。” “我……”内心的绝望进一步扩大,李承铭抬起头看她,“阿凝,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白凝摇了摇头,“是我错了,我怎么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少年前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你永远都改不了的。” “不,阿凝,我真的能改!”李承铭把她的腿抱得更紧,赌咒发誓,“阿凝,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如果做不到,我就……” 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堵住他接下来的所有话语,她低着头看他,脸上哀伤的表情让他心碎,“李承铭,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这么多年来,我原谅了你多少次?第一次出轨,你说你是一时冲动,第二次,你说你是酒后乱性,那以后的第三次,第四次你又准备怎么说?你是不是总有不同的理由来搪塞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好骗吗?还是你拿准了我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你?” “我太傻了……”越来越多的眼泪落在他脸上,烫得他五内俱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却一字一句重重敲击在他心上,“我居然还担心跟你这样不道德的关系会拖累你,没想到,又是你先……” 她惨笑着,抬起手背擦拭眼泪,声音冷得像冰:“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不是的……不是的……”李承铭隐约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嘴唇机械地重复这几个字,心乱如麻。 白凝弯下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李承铭,你太让我恶心了。”她满脸决绝,说出诛心之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全身的力气都散了个干净,李承铭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失去了她。 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怔怔然地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在那个他还未背叛过她,而她全心全意爱着他的,最美好最灿烂的时间节点,他向她求婚,和她步入婚姻殿堂,珍而重之地爱惜她,陪伴她,忠贞不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一手好牌,打成了这副满盘皆输的局面。 白凝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 方才失意放纵的女人,此刻已经补好了妆,正倚着墙壁抽烟。 白凝将事先准备好的信封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了她。 女人当着她的面点了点,有些讶异:“这么多?” 白凝笑道:“你演技不错,我很满意,知道规矩吧?” “我懂。”女人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放心吧,走出这个巷子,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白凝往外走了几步,又被女人叫住:“我有点好奇,想问你个问题。” 她心情不错,于是转过身道:“你问。” “那位小哥哥长得挺好的啊,活也不错。”女人颇有些意犹未尽,“而且他好像很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甩了他?” 还用这么阴险的手段。 白凝垂下眼皮,轻描淡写地道:“玩腻了呗!” 女人在风月场上混迹许久,闻言了然一笑:“那祝福你找个更好的,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找我哦!” 白凝和女人从相反的两个方向各自离去。 温柔的夜风吹拂她的长发,也吹散了萦绕于心的烦躁。 她像甩掉一个累赘一样,浑身轻松。 这一刻,她和深以为耻的,敢于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献给对方,单纯痴情到愚蠢的少女时期划清界限。 也和生命中前二十年,那个几乎形影不离伴她左右,给过她无数感动与温暖的少年,彻底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