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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懂事的猫不能成为他的麻烦。 然而生活总有意外。 苏夜把猫送到宠物医院,说了它的症状,随后白猫被送去照b超、做检查。 苏夜在外面等。 它不喜欢医院。他知道,当初捡它回来时送来做全身检查,它是三步一回头地看他,眼睛写满了忧虑。刚刚它被抱走时,它的眼里也是各种情绪夹杂。而在洗手间里,它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很让他在意。 恐惧死亡……那眼神中,有这样的意味。他之前养过一只狮子猫,它也生过病,但和这猫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没有从那猫眼睛里看到和这猫一样的东西。 他养这猫这么久,这不寻常的猫,成了特别的存在。 他曾对他母亲说,猫与人有本质的区别,好好养着便是。之前这么想无可厚非,但如今却想,没养好呢? 万物有灵,不是一句简单的“本质区别”就能带过去。这猫主动选择了他,他接受了它,这就是缘分。这一点上,和人与人之间是一样的。 等它病好了,还是找个机会送回家吧。苏夜想着。 医生给猫的诊断结果是出血性肠胃炎,并要求给它输液。 白猫一听,本就没什么精神,这下彻底垂头丧气地趴在那儿,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男主人。男主人的形象可谓是“凌乱美”,只因为赶着送它来医院。 :“喵……”它小声地叫一声。 :“乖,听医生的话。” 临近中午,苏夜买了点鸡胸rou,抱着猫回家。本来也想着难得有空,给它做顿大餐,如今却只能少做点,权当营养餐了。 白猫自从出了医院就一声不叫,整只猫显得萎靡不振。只是吃东西的时候,还是乖乖地凑上去多吃两口。 苏夜看着它的情况,提醒它,“吃不下就别吃了。” 白猫乖乖地停止进食,回头走向他,走到他脚边蹭着他的腿,“喵……” 古灵精怪如它,很少有这么情绪低沉的时候。 苏夜把它抱起来:“猫生病很正常。” 白猫伸头蹭蹭他的下巴,男主人这是在安慰它呢,可正常归正常,它就是不想生病,它怕。 于是难得的周末,苏夜分心照顾猫去了。好在过了这两天,白猫振作起来,又像以往那样古灵精怪。 但猫也有一件忧郁的事,它觉得男主人可能又在考虑把它送回家去了。而这次,它是不是真的只能被送回去呢? 苏夜的确已经给母亲打电话,问她愿意养这只猫吗? 秦倾回答他,明明是过完年你就把它带走了。 苏夜笑,怕麻烦您。 秦倾说,这会儿就不怕了? 苏夜说,没办法,我没时间照顾它。几天前它得了出血性肠胃炎,刚好,我想还是送它回去麻烦您养着吧。 秦倾说,小家伙愿意吗?它怕是舍不得你。 苏夜又笑,行了,等一个周末我送它回去。 秦倾说,那怕是遥遥无期。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很好,但要照顾好自己,别嫌我啰嗦。 苏夜说,不会,我现在很好。 苏夜回家后,发现白猫尽管身体好些了,却显得闷闷不乐。他认为还是送回去为好。 这天晚上,苏夜靠着床头看书,白猫从他手臂下钻上来,出现在他书的前面,他垂眼看它,“怎么了?” 白猫没用叫声回应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脑袋凑上来蹭蹭他的脸颊,最后舔了舔他的脸颊,轻声叫,“喵……” 他实在不知它这是什么意思,毕竟物种不同,他们无法做到真正的交流,他只能宠溺地揉揉它的脑袋。 然而此时的白猫只能是这个状态:难受,想哭。它感觉到他是要把它送回去了,这是为它好。可它不愿意,但它又没办法,它要听话。 大概也是因为白猫生病和种种忧郁的举动,这天晚上苏夜做梦,梦见把猫送走。但梦里不是送回家,而是送给陈妗养着。因为陈妗一直很喜欢它,空闲时间多,会照顾好它。 他向白猫表达了这个意思,白猫趴在地板上,安静地晃晃尾巴,随后站起来,主动往房间里走去。 他跟上去看,看见它停在衣柜前,伸出前爪在上面抓挠。 他便上前打开衣柜,拉出抽屉,翻出一个信封,“这个?”那是一个写着“惊蛰的宝贝”的信封,里面是一个u盘,对白猫来说应该是意义深重的东西。它曾把它藏在猫窝里,后来主动叼着放到他手里,最后被他珍藏在衣柜里。 :“喵……”白猫向他伸出一只爪子。 果然如此。他将u盘取出来,问它,“你要带走它吗?” :“……喵。” 陈妗来接它,哄它,说她会照顾好它,他有空也会去看它。 一向温顺乖巧的白猫看也不看她,始终盯着他,好像是抓紧时间多看他几眼,怕以后太久不见会忘记他的脸。 他蹲下,揉它的脑袋,硬着心肠说,行了,听话,我有空会去看你。 它说,喵……。 他转头交代陈妗,它没什么东西要带,只有这个信封,里面是一个u盘,是它的宝贝。你记得帮它放好。 陈妗点头,好的。低头看始终望着他的猫,于心不忍,便说,苏先生,车在下面,你抱它下去吧。 嗯。他伸手将它抱起来,它乖巧地蹭蹭他的脸。 他曾把猫寄养在陈妗那边几天,陈妗很会养,他便不需要交代什么。因而两人一猫,一路无话。 他们到了车旁,打开车门,他将它放在副驾驶座上,对上它的目光,他再一次提醒它,你要听话。 白猫已经是眼泪汪汪。 麻烦你了,有空我会去看它。他转头对陈妗说。 陈妗摇头,不麻烦,我可喜欢这猫了。只是,它太懂事,太念旧了。我怕…… 没事,它很听话。就这样吧。 那我带它走了……陈妗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他也从窗户把手伸进去,给它系安全带,听话。 :“喵……”这不是寻常猫发出的悲鸣。 这令他皱眉,不去看它。 好了,路上小心。他退到一旁。 好的,小猫咪,我们出发了。即使于心不忍,陈妗还是要载着它离开,只是一开始故意放缓速度,给它最后看他的时间。 白猫果然趴在车窗上痴痴地看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笑,他只是皱眉,目光复杂地送它。 再慢的车速也载着它渐渐离开他,它始终趴在那里,看着他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陈妗再一次担心它会跳窗而去。 可它还是没有。一开始甚至没有发出叫声,直到快要看不见了,它才伸长脖子,张大嘴巴,全身紧绷,竭尽全力地叫,“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