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卖身契
郭松柏先是一愣,接着急吼吼的说道:“想,我当然想!” 由于太过急切,差点被口水呛到,这才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妥,急中生智,连声咳嗽起来。 “你的身体好了吗?”关士岩的声音并不热络。 平铺直叙的问道。 郭松柏又是一愣,充满的戒备的,没敢仓促应答,这是关心吗?好像没有一丝温度。 再说自己一个阶下囚,又欠了对方的钱,也不配得到大老板的关怀,还有一种可能,他在女儿身上占了便宜。 想要给他点好处,可条件还没谈呢,郭思宁不会那么傻吧,被人家吃干抹净。 他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觉得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儿,亏得慌,怎么着,也得给个几百,上千万才能交付贞cao。 全然没有顾及女孩幼小。 越想越是气不过,沉不住气,小心求证。 拐弯抹角的问道:“我家思宁回来了吗?她还好吧?” 关士岩见其答非所谓问,微微挑眉。 犹豫着该不该回他这话,短暂的迟疑,令郭松柏生出不好的预感。 疑心自己多话,冒犯了对方,连忙换了个话题:“我,我挺好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就是这里空气太差,哮喘的老毛病犯了。” 为了出去,顺嘴胡说,妄图引起对方同情。 可同情这东西,关士岩压根就没有,倘若存在一星半点,也是合着其他目的。 郭松柏故作姿态的,再次咳嗽起来,又不敢太过夸张:以手握拳抵在嘴边,喘息连连,好像真要断气似的。 关士岩对此并不关心。 “你想出去!”男人这次是陈述句。 “呃哎,是的!”郭松柏这次的回话倒还正常,只是有点画蛇添足:“我在这儿,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不能再麻烦您了。” 关士岩促狭一笑,手指百无聊赖的敲击沙发靠背。 “你放心,我会连本带利收回。”他信心满满。 郭松柏的心被揪住,右眼皮直跳。 不动声色吐了口水,往上面一抹。 语气不稳的说道:“您看,您啥时候放我回去呢!” 关士岩爽快的回道:“随时可以!” 郭松柏难以置信的瞪圆眼睛,下意识的望向保镖。 地下室很静,收音效果并不好,对方听的一清二楚,生硬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好似看到一堆金钱向自己招手,下一刻,脑子里塞满了花天酒地的场景,乐不可支抿了抿嘴。 郭松柏看着保镖兴奋的模样,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他连忙道:“谢谢,非常感谢您,只是,上次跟您说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讨好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期许,关士岩淡淡一笑:“给我个理由!” 人性都有弱点,对方的便是贪婪,一个成功的人,突然之间输掉全部家当一无所有,这谁受得了。 他想翻盘,渴望成功。 郭松柏紧张的手心冒了虚汗,他舔了舔嘴角,斟酌着措词:“关少,您也知道,我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有人脉有渠道,东山再起不难。” 男人沉吟片刻,冷飕飕的说道:“那怎么你出事,连个帮衬的朋友都没有,不就是几百万吗?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郭松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人都很现实,你风光的时候,大家围着你转,发财的机会多的是,一旦落魄,能留下的都是过硬交情。 可惜,他时运不济,交的都是些酒rou朋友。 当初打电话借了一圈,求爷爷告奶奶的,连最好的哥们,也是低声下气,没想到,对方被其磨得烦躁不已。 勉强拿出十万块钱,这点钱都不够塞牙缝,哪里是帮忙?简直打发要饭的,着实羞辱。 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道:“那是他们不了解情况,以为我闯了大祸,我也不能说是欠赌债吧,否则……” 不说就没事吗?早就满城风雨。 背地里,很多人说他是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求求您,给我次机会吧!”郭松柏拉下老脸伏低做小。 关士岩望着天花板,没有出声。 郭松柏就像战战兢兢的俘虏人,等待着独裁者的发落。 他手中没别的筹码,很想拿郭思宁说事,可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对自己的孩子做到何种地步?懵懂之下,更容易出错。 时间在推移,保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后背湿哒哒。 心想着,这事十有八九不成,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很是沮丧。叁w 点 ④ 84b点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这么滥赌成性,万一走了老路,输掉了,我岂不成了笑话?!”关士岩为人精明。 心理早有计较,只等着他狗急跳墙。 郭松柏的眼神瞬间黯淡,他焦躁的伸了伸手掌,像做错事的小学生,指缝压着裤缝抹了抹。 也顾得汗液弄脏衣服。 他哭丧着脸,简直要被逼上绝路。 放他出去,没钱会怎样,就算关少不肯追究,家里还有老小养活,没有本钱,想要翻身很难,他不想一直受穷,俗话说,有俭入奢易,有奢入俭难,这话不无道理。 “那您说怎么办?”他带着颤音示弱。 关士岩暗骂一声老狗,到了此时,还跟他耍花腔。 他有什么?他又对什么感兴趣,对方心知肚明,以为装可怜就能有钱吗?简直痴心妄想。 男人没了好脾气,冷声道:“这得问你,要是没有可行的法子,别浪费我的时间。” “啊……”郭松柏哀嚎一声,满腔的悲伤。 关士岩连忙将电话移开,暗骂他窝囊废,嚎得太过刺耳。 本想叱骂两句,对方喘息着,吐出气音:“那,那您说怎么办,就怎么着吧!” 男人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欣赏着人性的扭曲和挣扎,还真是其乐无穷,嘴角微微上扬,关士岩从沙发上霍然站起。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也没什么筹码,身边唯一有点价值的,便是两个女儿!” 听筒那边传来抽气声,男人语调轻快道:“两个都不错,都是摇钱树,你保大还是保小?” 关士岩嘴角的笑意扩大,微微扭曲,那边悄无声息,好似根本无人存在,男人冷嗤一声:“没法做决定吗?那我可……” 话音未落,郭松柏怯懦的声音传来:“小,我保小!” 男人得到答案,会心一笑,舌头顶着后牙槽,歪着脖子,带着不可一世的姿态说道:“那好,稍后,我会送份文件过去。” 收线后,关士岩迈步来到大班台前,按下内线,叫秘书进来。 现在这个社会,是法制社会,他走了这么久的夜路,生怕遇到鬼,所以做事很有分寸,再来,卖身契这东西,那是古代。 根本不受现代法律保护,弄不好还会坐牢。 所以大活人,除非不让她出门,真正的囚禁起来,否则还真没法控制人身自由。 再来,郭松柏敢卖,郭思宁未必听从,对方还没重要到,令其不顾一切的程度,毕竟两人存在间隙。 那么想要掌控女孩,还得慢慢来。 想着老东西,舍弃了前妻的孩子,他并不意外,爱哪里有平等,就算是人的脚,还一大一小。 对称固然美好,但大多数存在残缺。 关键时刻,人性的丑陋便会显现。 养了那么多年,最后狐狸尾巴还是藏不住,不知道,郭思宁最后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样? 关士岩想象着,疮疤被揭开的那天,便很得趣。 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他的乐趣便是,看着虚假的东西,被戳穿,露出血淋淋的骨rou。 他不光玩弄权术,还玩弄人心,恶劣至此,世间极品。 房门被打开,身着职业装的女人走进来。 “关总,您叫我!”她的声音官方。 带着职业化的特点。 “上次,X公司的马总说要,跟我谈个项目,是关于娱乐业的,你还有印象吗?”身着裁剪合体的西装,关士岩侧身站在大班台前。 女人思忖片刻,炯光一亮。“是有这么回事,您要看企划书吗?” 男人轻轻颔首,淡淡道:“你去把它拿过来。” 秘书推了推镜框,微微惊讶,随即收敛表情,应声而去。 卖身契现今签不成,那么可以好好合作,她的前程和未来,攥在手心里,量她也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不是心高气傲吗?倒要看看有几分真本事。 不过,她还是幸运的,幸运的是脸蛋长的不错,还有资本,不像自己当初,被人谋夺家产,孤立无援,差点连学业都完不成。 那时候,他就像没有血rou的机器,不停的在刀尖起舞。 所以看着别人的苦难,能做到从容淡定,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能伤害得了自己,感情?事业?他都要运筹帷幄。 郭思宁,若语,慕浩天,还有潘桃,亦或者…… 无数个面孔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闪现,最后又消逝,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