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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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都好好地保存在明雨这里。 他没动过,也没让人发现。 惊蛰抱着他好一波感谢,将人晃得差点晕了,这才将东西收起来,再问:“出什么事了?” 竟能连北房,也那么快收到消息。 明雨:“你之前伺候的黄小主,如今已是钟粹宫的贵妃。比德妃娘娘的份位,还要再高些。听说这位贵妃娘娘很是喜欢陛下,陛下这几日身体不适,连早朝都没去,贵妃娘娘就提着自己做的东西,去乾明宫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 惊蛰:“这事,传得也太快了吧。” 早上的事,连北房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明雨挤眉弄眼,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得有点小了,“之前好歹都会让人进去,除了陛下厌弃的,不然可不会这么下人脸。” 谁也没想到,贵妃连东西都没能送进去。 惊蛰想起容九说的话,垂下眉,不由得说:“许是陛下从前,也是不欢喜的。” 他摸着怀里藏着的东西。 如果太后真的杀了慈圣太后,那寿康宫这位,无疑是景元帝的仇人。而这后宫大部分的秀女,全部都是经过太后之手选拔,剩下的那小部分,也都是由底下献上来的。 或许,景元帝从一开始,就无一人喜欢。 更甚至,是憎恶的。 谁会喜欢自己的仇人,以及仇人经手的东西呢? 惊蛰在北房留的时间不长,和明雨说过一番话,又见了陈明德后,就匆匆赶往直殿司。 他倒也是想看好不容易取出来的,关于姚才人的东西。 可他的时间不多。 不过,惊蛰倒是挤着时间,看了最上面的那封信。 那些零碎的东西里,最上面便是一封信,看起来,的确是姚才人的笔迹。 至少和惊蛰看到的针线包内侧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直到看过那书信后,惊蛰才知道姚才人真正死亡的原因。 当年,慈圣太后在生下景元帝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时而会发作,惹得满宫混乱。 后来常吃太医开的药物,多数时间睡着,这才安稳了些。 先帝怕慈圣太后不高兴,就特地点了姚才人去侍疾。姚才人和慈圣太后,的确有着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说起来,也是表亲。 姚才人便因此,经常出入慈圣太后身旁。 她沉默寡言,不惹人注目。 也因此,许多时候,都会将她忽略。 太过熟悉寻常的人,就和摆件一样,会叫人生出,她不会说话,不会叫唤的错觉。 姚才人也正是凭借着这个原因,悄然知道了,慈圣太后每日吃的药汁里,其实一直都掺着要命的毒药。 那些毒药,正是透过姚才人一碗碗喂下去。 姚才人偷听到那太医的话,身体都不由得摇晃起来。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成为谋害表姐的帮凶! 而动手的人,正是寿康宫这位。 她为了收集证据,付出了许多,吃了很多苦头。 等姚才人好不容易将证据收集起来,想要告诉先帝时,却已经太迟了。 慈圣太后死了,先帝暴怒。 姚才人连先帝的面都见不到,就被贬斥到了北房,好在她当时,和药房的一个小太监很是熟悉,也是靠着他,才将这些证据给保存下来。 这个小太监,就是陈安。 陈安原本出身直殿司,后来去了御药房,待了几年,又在慈圣太后死亡一事中受到牵连,也被调到其他地方,后来,才又一步步成为大太监。 这其中的起伏,也很是惊险。 陈安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当初姚才人因着伺候慈圣太后,时常和御药房有往来,见陈安可怜,就帮过他几次。 这随手的恩情,陈安一直记得。 不仅冒死为姚才人保留了罪证,也在先帝死前,为姚才人活动,争出一个见圣的机会。 惊蛰看到这时,已是目瞪口呆。 他以前在陈安还活着时,每年会去见一次陈安。不敢去太多次,生怕会给他带来麻烦。 可他一直很感激陈安。 姚才人笔下的陈安,正如惊蛰所认识的那位,然又经历也更加凶险。 可端看如今景元帝登基,瑞王却不得高位来看,他们的谋算,应当是……成功了吧?只是那时先帝已然虚弱,无力处理已是皇后的罪人,但至少,没写下传位诏书。 没有诏书,不管从正统,还是长幼,当时的九皇子,都远远比十三皇子有资格。 哪怕他不显山不显水。 可是姚才人做出这种事,太后要是知道个中原因,怎么可能让他活下来。 ……甚至,陈安的死,都可能与此有关。 陈安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就发了急病没了? 惊蛰一想起这个,眉头愈发紧皱。 哪怕父母不许他报仇,可是身处其中,知道得越多,有时候……惊蛰怎么能甘愿看着仇人好端端活着呢? 陈安因为姚才人几次的恩情,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而他和父亲,又得有什么来往,才能让他遮掩了惊蛰的身份,甚至连宫刑都不必走上一遭? 惊蛰不由得更想看其他的东西,他匆匆检查过,除了书信外,还有一小包东西,以及些零零碎碎,还看不出有什么作用的东西。 那些都被惊蛰重新交给明雨。 思来想去,随身带着容易丢,自己收着……他又长时间不在北房,还是照旧交给明雨更为安全。 也是因着容九那句良人,与姚才人这封信,才让惊蛰这几日都有些恍惚。 … 这日,惊蛰和谷生等几个在直殿司领工具。 谷生兜了一圈,发现云奎又不见了,他不由得腹诽了几句,这小子最近是怎么回事? 近来往外跑的次数,倒是一次比一次多。 就连上头,也有人在说。 一个叫世恩的内侍匆匆跑来,笑着说道:“云奎让我顶他做半日的差事。” 慧平有些好奇地问:“他给了你多少?” 世恩笑嘻嘻地比了个数字,谷生倒抽了口气,嫉妒地说道:“他为何不来找我们三个,我可以连着他的活一起给干了。” 这钱怎么可以肥了外人? 世恩一路上和谷生打打闹闹,几个人一起去了荷花池,谷生还特地观察了下惊蛰,发现他已经恢复以往的沉稳,不再乱走神,这才放了心。 日复一日的活计,尤其是这种粗苯活,会让人觉得无聊。 既是无聊,就容易碎嘴。 世恩是个活泼的,有点像长寿,但性格比他好许多,正小声地说着最近宫里发生的事。 他们可不敢高声谈论,要是被人听到,可是要命的事。 说是,贵妃已经连着七八日去乾明宫,可是每一次,都不得见陛下圣颜。可贵妃并不在乎,仍是去。 世恩正在感慨贵妃的一片痴心。 谷生一胳膊捅了世恩的腰:“你疯了?这种话也敢往外说,可别连累我们。” 世恩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四下看了看,松了口气。 他们区区内侍,有什么资格评论宫妃,尤其还是贵妃?私下无人就算了,荷花池可是随时都可能来人的地方。 好在他们洒扫的,总是起得比其他人早许多。 现在也没什么人。 有了这意外,这几人接下来都不说话,不约而同加快了速度。 惊蛰正弯腰干活,忽而耳朵敏锐动了动。 轻声:“有人来了。” 谷生脸色微动,拉着他就避开到一边,同时嘴巴低声说,语速极其快。 “要是在洒扫的时候遇到晨起的贵主,不可直视,要在边上跪着,等贵主们离开。” 这些都是直殿司的规矩,也是宫里常有的。 只是谷生知道,惊蛰以前都在北房,许多在外的规矩做得少,就特地提点他。 惊蛰颔首,几人纷纷跪下。 不多时,一行人出现在了拐弯处。 沙沙的声响,并不重,正缓慢地走来,好似在散步。更近了,就能听到零星几句对话。 “……此时……早……” “您慢点。” “这的景致却是不错。” “贵妃娘娘,此处荷花池,是……” 惊蛰的耳力一直很好,一听到是贵妃,就微微皱眉。 其实跟在黄仪结身边时,惊蛰并没有受到什么蹉跎。 黄仪结不是那种会苛责的,可他也记得,她是太后的人。 那脚步声更近,几个人都低着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