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杀证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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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七宗十四洲,有八洲隶属于世家和仙门,另外六洲是魔域妖人的领地。 三大世家与皇族叶氏居于神都府,其余七宗则各自统领一洲,像他们万仞阁便建在云洲,整个云洲都由万仞阁管理。 世家与仙门虽表面上是一体的,且都屈于叶氏皇族之下,和叶氏皇族乃是君与臣的关系,但实际上,世家却凌驾在仙门之上,因为三大世家乃是神都皇族叶氏的家臣。 世家强盛,可“七宗十四洲”这个称呼却是将七宗放在前,有一种十四洲以七宗马首是瞻的假象。 事实上在千年之前,统治着整个十四洲的也的确是七宗,那时的宗门才是正统,世家也只能依附于宗门,可就在七宗最鼎盛之时,正魔之战爆发,魔族重创七宗,夺走六洲领土。 而叶氏也是在那时称帝,他们联合世家趁人之危,与七宗签订了君臣契约,抢走了剩余八洲的统治权。 此后千年,七宗与世家之人必须拥立叶氏皇朝,七宗圣尊更是不得插手皇位更替,否则便会遭到契约反噬,这条契约也使得七宗在面对叶氏皇族时总是畏首畏尾。 到了如今,七宗虽已恢复了大半元气,但整个七宗却只有三位圣尊,而世家与叶氏皇族加起来总共有四位,七宗仍旧忌惮叶氏。 所以前世叶兮颜被叶氏皇族领回后,云黛便彻底失去了重新夺回灵骨的机会,那时的她还太弱小,根本无法与叶氏抗争。 只不过后来她成功坐上万仞阁剑主之位后,却成了整个叶氏的噩梦。 叶氏当年与七宗签订的契约只对圣尊的行为做出了限制,云黛压根儿突破不了第九境的瓶颈,她不是圣尊,但圣尊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修至第八境时便杀去了神都,想从叶兮颜手里夺回自己的灵骨,只是等她把剑架在了叶氏家主的脖子上时,她才知道,叶兮颜竟然在她忙着光复万仞阁的那些年里死了,还死得极为憋屈。 听说郡主叶兮颜凭借着先天灵骨和不知从哪弄来的琉璃玲珑心,很是受拥护,几乎是内定的储君,是下任圣主的不二人选。 可就是这样的叶兮颜,竟然爱上了一个无法修炼的贫贱家奴,她甚至将从云黛那夺去的灵骨和独属于叶氏的血脉全给了这个贫贱之人,还助他登基成帝,成了唯一一个外姓圣主。 云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血液都沸腾了,她被叶兮颜夺走的灵骨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拿去跪舔男人了? 她提着剑杀去了皇城,差点一剑将这个才登基不久的新帝谢映玄斩了。 至于为什么没真的给斩了,倒不是因为她打不过,只是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谢映玄要是死了,神都估计又要为该选谁出来去坐那个位置掀起腥风血雨,云黛想想都觉得累。 更何况先天灵骨只有两次易主的机会,灵骨到了谢映玄身上,就再无可能被她取回来了。 所以她羞辱了谢映玄一番就转身回了万仞阁,安心修炼去了。 回忆起这些往事,云黛胸膛之中的杀气又冲了起来,她此时竟突然觉得前世的自己实在有些古怪,居然没直接将谢映玄杀掉,就是不知道此时的谢映玄正藏在哪个角落,否则她今生肯定要早早地一剑将此人给杀了。 那边的南宫恕自然不知道云黛在想什么,他还得意洋洋地看着云黛,毫不掩饰眼底的恶意:“云师姐啊,我刚刚远远看过来,还以为山门前爬了一条狗呢,我想着怎么能让条狗脏了万仞阁的门楣,便丢了颗石子过来,没想到竟然砸到了师姐!” 附近还有零星看热闹的弟子没散开,他们见南宫恕跑来闹事,都来了兴趣,重新聚起来,小声议论着。 和前世一样,没有人站出来帮云黛说话,一来他们并不想得罪南宫家,二来虽然南宫恕因其嚣张跋扈的性格在门内人缘很差,但云黛总是欺负打压小师妹,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很乐意看到狗咬狗,倘若南宫恕能把可恶的云黛教训一番,他们只会更加兴奋。 有人小声评价道:“看到没,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云黛记得很清楚,前世的南宫恕也在这时来找了她的麻烦。 她因被束着,根本使不出术法来,愣是跪在山门前,生生受了好一番拳打脚踢,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着,甚至小声骂她活该。 谁让她抢了叶兮颜的功劳? 谁让她害得小师妹身受重伤呢? 她可不就是活该吗? 云黛心底升起了一股恶意,她掀起眼皮,轻飘飘地朝南宫恕看了一眼,这一眼成功让南宫恕找到了对她发难的理由。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今天就好好替小师妹教训你一番!” 南宫恕看准了如今的云黛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他抬起手就朝着她的脸扇来,也恰在这时,云黛尚能动弹的双手用力往雪地上一拍。 “咔”的一声巨响,积起的厚厚的一层雪被她一掌拍碎,裂纹迅速攀爬,直爬至了南宫恕的脚下。 被她拍出的那股力道也顺着地面传导到了南宫恕的脚低,他前冲的姿势毫无征兆地一滞,随后围观的弟子们便听到他的嘴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扇出的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他全身的骨头便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一股股扭曲了起来,像被无数方向不一的巨力猛地拉扯拧转,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骨裂筋断声。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了,南宫恕的身躯在极致的扭曲中轰然倒下,剧烈的疼痛令他面色惨白,他疼得甚至失了声,像被扔上砧板的鱼,不停挣扎抽搐。 “南宫恕怎么了?” “云黛做什么了?” “他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拧断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最令旁观的弟子们觉得恐惧的是,南宫恕的骨头都被拧成了这样,他竟然还没有死,剧烈的疼痛很快就令南宫恕昏厥了过去。 此时跪在山门前的云黛还被灵气束缚着无法动弹,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多时便有修为尚还不错的弟子看出了门道,云黛所使用的手法并不是任何奇门灵术,因为她经脉被封,她也不可能使得出术法,她的攻击方式,竟只是单纯的对力的掌控。 那是一种绝对的掌控。 先将力传导至地面,再借由地面传导于南宫恕身上,使得他全身的骨头都断裂扭曲,这是何等精妙的手段。 可是,他们的这位云黛师姐不是向来不喜欢斗法,只是名音修吗?她怎能用得出如此暴戾的招式来? 这一刻,所有人终于想起了那些原本属于云黛的光环。 身负先天灵骨,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十四岁便修至第二境,即使是当年根骨奇佳的大师兄,也是十六岁才迈入第二境的大门。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位云黛师姐只是个草包,又为什么会觉得先天灵骨也不过如此? 围观的弟子们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南宫恕伤到这个地步,他后半辈子基本就是个废人了,他是否还能再站起来都不好说。 那可是南宫家的人啊!云黛伤他至此,南宫家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此举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万仞阁。 “你们,”那跪于山门脚下的少女终于扭头朝他们看了过来,她没再笑,眼神是阴鸷冷寂的,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机,“来个人把他抬走……” “太碍眼了。” 第4章 师妹与师叔 云黛竟然把南宫家的南宫恕给打残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可能? 不说云黛有没有这个胆子去得罪南宫家,就说这个南宫恕,他虽然私下里的名声不太好,但好歹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剑修,他的师父还是门内的大长老,再不济也是从厮杀斗法里成长出来的。 而云黛不过是个音修,门内小比和武斗测试她是一次都没参加过。 更何况,万仞阁的弟子们早就听说云黛因为冒领小师妹的功劳,被掌门定在了山门前,动弹不得,全身的经脉都被封了大半。 那南宫恕怎么也是南宫家的人,和云黛同样都是第二境修士,他怎么可能被云黛打残? 于是众人好奇之下全跑来山门前看热闹了,可惜重伤昏厥的南宫恕已经被门内其他南宫家的族人抬去三长老的医馆了。 这三长老是万仞阁七位长老中唯一的一位医修,她门下的弟子会在医馆中轮值,若有弟子受伤,皆会前往医馆治疗。 南宫恕不在了,来此看热闹的弟子们便只看到了跪在山门前的云黛,她被一道金色灵光捆绑束缚着,闭着眼睛跪在风雪里,看起来极为狼狈。 两道炼魂鞭令她的脸色非常苍白,她雪白的前襟上更是晕开了一片血迹,风雪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她的发丝和睫毛上也结着白霜,整个人冰冷又死寂。 若非大家都能清晰地听到云黛发出的呼吸声,他们差点都以为跪在那儿的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就凭这副凄惨的模样,谁也不信她能把同境界的剑修给打残。 这事很快就闹到了戒律堂,万仞阁弟子本就剑修居多,大部分剑修又相当好斗,因此宗门内是不禁止弟子们争斗的。 但这个前提是,闹出矛盾的双方必须提前下战书,并前往演武场的擂台处,在戒律堂的执法弟子与阵法的保护下进行斗法。 又或者在万仞阁以外的任何地方解决私人恩怨,宗门是不会过问的。 除了上述两种情况,倘若有弟子在山门内私斗,戒律堂会视严重程度给予处罚。 如果挑事者将对方打死了,甚至会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至于像云黛这种把同门打到重伤的,则会受炼魂鞭十次鞭打,并被扔去思过崖反省。 管理着戒律堂的是四长老,他听说受重伤的弟子是南宫家的人之后,吓得脸都白了。 他先去医馆查看了一番南宫恕的伤势,确认南宫恕的确是被打残了后,他就沉着一张脸,跑去查看了山门附近的留影珠,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云黛和南宫恕起争执的位置竟然恰好在留影珠的死角上,且云黛说是跪在山门前,但她人已经没在万仞阁的范围里了,南宫恕更是直接倒在了山门外。 于是四长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顺理成章地将这件事当成了万仞阁外发生的私斗,不归万仞阁管。 四长老是个全身肌rou块、五大三粗的锤修,但他本人却极喜欢和稀泥,所以面对这种事,他对真相可谓是毫无兴趣,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责任撇干净。 四长老中途还顺便在山门前拐了一下,去看了看云黛。 云黛察觉到有人来了之后,只掀起眼皮冷淡地看了一眼,一句解释都懒得说,四长老也没多问。 掌门罚自己的徒弟,他当然是没资格过问的,不过他看到云黛那副自顾不暇的狼狈状态后,心态更稳了。 他指着围在山门附近的众弟子大声道:“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看热闹!云师侄被捆成了这样,连灵气都运转不了,怎么可能把人打成重伤!与其以讹传讹、传些瞎话出来,不如回去好好修炼!”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南宫师侄的伤是在山门外受的,修真界本就危机四伏!与我万仞阁毫无关系!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污蔑同门、中伤他人,便跟我一同回戒律堂去!” 四长老此言一出,没亲眼见识到云黛伤人的弟子们也狐疑起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真的信了四长老的鬼话,觉得那南宫恕定是性格太恶劣,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教训了一番。 云黛全程都闭着眼睛没有反驳,她在出手前早料到了结果,在前世,南宫恕殴打她时,便是用的这些理由逃避了处罚。 那时她跑去戒律堂状告南宫恕,谁知四长老甚至懒得来亲自见她,只派了名弟子,对她冷冰冰地道:“你当时所跪的位置处在留影珠的死角,且并不在山门内,不能算作在万仞阁内私斗,自然也不会归戒律堂管。” 只一句话便将云黛顶了回去,她只能吃个哑巴亏,将苦楚全部吞进肚子里。 不过云黛本也不怕得罪南宫家,她是万仞阁的人,是静隐尊者的真传弟子,南宫家想要问她的罪,必定绕不开静隐尊者。 虽然七宗背地里是居于三大世家之下的,但表面上,七宗绝不可能在世家面前服软,就算南宫家的人找上门了,静隐尊者也必不会将她推出去,至于要怎么和南宫家周旋,那就是静隐尊者的事了。 云黛很乐意给静隐尊者找些麻烦来消遣消遣。 四长老训完话之后,就拂袖离去了,戒律堂的杂事向来多,他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 至于当事人南宫恕,他还昏迷着呢,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是绝对醒不过来的,这期间他自然也没法给自己伸冤了。 经此一事,万仞阁内流言纷飞,大家都说南宫恕是被仇家报复,遭人暗算了,说的人多了,就连亲眼见识到云黛将南宫恕打伤的弟子们也将信将疑了起来。 这些事情,云黛并不知道,她也没兴趣知道,她在雪地里一跪就跪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她每日于经脉中运转灵气,那股被《斩戒诀》激发而出的暴戾杀气也终于被她压制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她只想赶紧修炼《太上忘情诀》,也就是传说中的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