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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直上九万里 第1节

    ?  ?本书名称: 扶云直上九万里 [成长·逆袭参赛作品]

    本书作者: 佛罗伦刹

    晋江vip2024-1-19完结

    总书评数:1143 当前被收藏数:1218 营养液数:1890 文章积分:37,051,608

    文案

    赵鸢,出身富贵,外祖父是开国名臣,父亲是一国太傅,而她是大邺第一jian臣预备役。

    她善良,聪慧,正义。

    作为开国第一位女进士,一路吃土,终于到了上任的穷乡僻壤。

    不要脸的县丞看到她,嫌弃道:“县令给我找来的妾,未免太磕碜了。”

    后来她和不要脸的县丞一路惩jian除恶,升级打怪,携手回到长安。

    ...

    亲朋好友都知道,赵鸢是李凭云众多舔狗里,最舔的那一只。

    多年以后李凭云回忆起他们的故事:我们的相遇,是上天对我恩赐。

    而赵鸢回忆起来:“我们的相遇,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杀猪盘。”

    阅读提示:感情 剧情并进,主女主成长线,据读者反应前期比较平淡

    但作者自己觉得写的很好(因为不允许在文案里写文笔小白之类的字眼,勿喷),架空历史,文笔党和历史党勿喷。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励志 成长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鸢,李凭云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舔狗到头一无所有

    立意:为天地生民而立命

    第1章 寻找李凭云1

    赵府的庭阁之间,斜阳无限好,落在赵鸢的身上,却如同一簇野火,令她焦灼难安。

    距科举放榜已经过两个月,今年的进士都已由女皇亲自分配了官职,前往各地去赴任。

    而她...

    眼看着尚书省已开始着手准备下一轮科举,仍未等到自己的告身书。

    这一年,是太宁八年,女皇登基的第八个年头。

    对大邺朝政而言,太宁八年注定是不凡的一年。

    这是大邺开科举六十年以来,第一次准许女子参加科举,可谓千古一举。

    在女皇还是皇后时,就为女子入仕一事各处奔波,如此荒唐事,可想而知吃了多少闭门羹。

    太傅赵邈是个明白人,他一早就看出女皇有御极之心,并且势在必得,为保赵家帝师门荫,暗中投诚女皇,为女皇谋事,帮助推动女子科举入仕。

    赵家三代帝师,按照这规律,赵太傅的后人也该继承门荫,成为一位帝师,奈何家门伶仃,他膝下只剩赵鸢一女,所有的期望便都寄托在了这个女儿的身上。

    可以说,赵鸢是为了这场科举而出生的。

    在赵太傅的督促之下,她五岁成为童生,十二岁考入国子监成为一名生徒,十四岁过了尚书省策试,正式成为一名举子。

    朝里的文武百官,原本以为让姑娘家科举是女皇瞎闹,只要没有女子能够中进士,以后得科举,女皇便不会再提及此事,于是没太把这当一回事。

    没想到在两个月前的春试中,赵鸢这个姑娘,突破重围,荣登龙门,进士及第。

    世家大臣们不乐意了,开始诟病赵鸢之所以能够登科,是因女皇故意为她泄题,对赵鸢入仕一事,屡次阻挠。

    所以科举已结束两月,赵鸢的任命还没下来。

    赵鸢呆呆看着斜阳坠落,一天又将结束,她在心中下定决心,若今年等不到她的官职,那下届科举,她就再考一次,考到朝里的大臣心服口服。

    就在她起身决定回屋时,壮年的管家步履如猫朝她奔来,“小姐!皇宫来人了,老爷请你去书房相聚。”

    “可是我的告身书?”赵鸢激动道。

    管家悄声道:“宫里的人是私服来访的,看样子,不是来宣旨的,我刚瞧见老爷眉头皱的老高了,怕不是什么好事,小姐,你做好准备。”

    赵鸢沉重道:“最坏不过是取了我的进士身份,叫我不能入仕,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我能接受得了。”

    说罢,她一路疾跑到父亲院外,然后换作缓步,温文有礼地走入院中,在太傅门外道:“父亲,我来了。”

    赵太傅给她开了门,在书案对侧,坐着一个身着风披之人。

    “鸢儿,这是宫里的柳侍郎。”

    她端端正正给柳侍郎行了个礼,而这柳侍郎是个江南书生相,却说着一口急性子的关东话,等不到她站起来,自己率先起来,“赵姑娘,快别整这些了,你的告身书在我这儿,等急了吧。”

    君父之权大于天,赵鸢不敢造次,有赵太傅的地方,总要他为自己做主。

    赵太傅替她作答:“正好借此机会,磨磨鸢儿的性子。”

    柳侍郎从怀中拿出一旨圣谕,念道:“进士赵鸢,朕今任命尔为凉州府太和县县衙主簿,官至从九品。”

    赵鸢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圣旨,她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立马跪下,道:“小女...臣接旨!”

    柳侍郎却迟迟没把圣谕递给她,而是合上折子,双手奉给了一旁的赵太傅。

    “赵姑娘,你先起来。”

    赵鸢见父亲和柳侍郎二人脸色并不好,她心中有万千疑惑,却不敢问。

    赵太傅说,“你先起来。”

    赵鸢得了父亲同意,才肯站起来,她低着头,听到柳侍郎说:“赵姑娘,陛下力排众议,才给你在太和县寻了个空闲职位。这个太和县呢...在陇右肃州以西,又得途径凉州晋王辖地,一路都是陛下仇敌,只怕前路不太平。”

    赵鸢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她知道陇右是世族门阀圣地,同女皇具体有什么仇,还真不知道。

    她诚实道:“为何...他们会与陛下有仇。”

    柳侍郎瞧了眼赵太傅的意思,见他有所顾虑,便直说道:“赵太傅,往后赵姑娘若入仕途,那就是陛下身边的第一人,是同咱们一条道上的,陛下的意思是,朝里的事她知道的越早越好。”

    赵太傅也无法预知让赵鸢入仕,是明智还是失误。他娓娓道来:“当年陛下登基,晋王在玄武门起兵,被靖安公压了下去,关内世族联合向陛下施压,晋王得以释放,他们又联合了陇右的门阀,保举晋王前往陇右,做凉州刺史。”

    柳侍郎接着赵太傅的话道:“陛下大兴科举,挡了世族门阀掺和朝政的道,尤其陇右的门阀,迂腐脑袋本就与陛下不对付,赵姑娘是陛下扶持上来的进士,只怕他们不肯让赵姑娘平安上任。”

    赵鸢理清楚其中厉害关系,堂堂正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为国谋事,相信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柳侍郎眼神瞟向赵太傅,寻思这赵家姑娘有点...耿啊。

    柳侍郎这急性子按捺不住了:“赵姑娘,这不是为不为难的事情了。陛下让我转告你你,你若接了告身书,陇右门阀和晋王不会让你活着上任的;你若不接,就是放弃了本届进士身份,只能等来年再考科举,若还能中进士,她若有机会,会给你分配个安全的地方。”

    赵鸢再是榆木疙瘩,也识出了帝王心术。眼下,她不论接不接这告身书,路都不好走。

    接吧,就是去陇右找死,不接吧,就是再读一年书,还不如死。

    赵太傅声音传来,“鸢儿,你凭着自己的心选吧,不论如何选择,都是天意,为父不怪你。”

    赵鸢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赵太傅想让自己入仕的心,她想起自己挨过的板子,长过的白发,扪心自问,死也不想再读三年书。

    登了龙门,没有再钻出去的道理。

    她断然道:“下官要去太和县。”

    柳侍郎终于微笑了,“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

    接下来的谈话,都在谈她,又似乎和她没多大关系。

    柳侍郎忧虑道:“陇右道上的世族知道陛下派眼线去了边关,肯定会在路上就设埋伏,陛下之意,是派兵护送赵姑娘去上任。”

    赵太傅摇头道:“树大招风,这是鸢儿仕途的第一步,若由陛下派兵护送,只会落人话柄。”

    “可赵姑娘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

    “我倒是有个法子。鸢儿和安都侯有婚约在身,若由安都侯护送她前去上任,于情于理,再合适不过。”

    柳侍郎拍掌道:“怎么没想到这一出呢!安都侯府的逐鹿军平西有功,若让安都侯带着逐鹿军,以未婚夫名义送赵姑娘,名正言顺,旁人什么也说不得...哦不,该改口作赵主簿了!”

    赵鸢满脑子都想着自己终于要当官了,至于赵太傅和柳侍郎的谈话,她稀里糊涂听进去了一些,又稀里糊涂全都抛诸脑后。

    最后只听柳侍郎说:“赵主簿,赴任一事事不宜迟,请今夜迅速准备行囊,明日就该出发了。”

    这么紧急?赵鸢慌乱地接了圣谕和告身书,赵太傅道:“叫你母亲陪你收拾行囊,我去安都侯府一趟,和裴瑯说明此事。”

    于是七日后的此时,她已在遥远的戈壁滩上了。

    为了躲避晋王耳目,他们一路乔装,不走官道,只走野路,比计划更快过了凉州,于今日黄昏抵达了玉门关驿馆。

    自西域势力衰落之后,玉门关被掩埋在历史风尘之中,周围统共不过几十户人家,零星散落在沙丘之上,再无其它。

    侍卫将赵鸢的行囊先搬进了驿站里,赵鸢被大漠落日吸引,爬上一座破落城墙,遥望浑圆璀璨的落日,她的心境抵达前所未有的开阔之境。

    同她形影不离的,还有她的告身书。

    告身书上,有女皇亲笔的“太宁八年”字样。

    太宁八年,当是她人生中最好的一年。

    若没有这场科举,现在她就不是在此看斜阳,而是同裴瑯成婚了。

    正当她庆幸之时,一个身姿英挺的俊朗青年手持着剑,从城楼底下跑上来,“鸢妹,你为何独自在此?这里多高,万一摔下去呢?你还想不想当官了?”

    赵鸢实在有些不愿意理裴瑯。

    裴瑯是她的未婚夫。

    娘胎里定的亲,她没得选,但姑娘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作为一名熟读女学的好姑娘,她认了。

    只是吧,裴瑯这货...好是好,可他自幼丧父,承袭爵位以后,更是无人管束,养了一身长安纨绔子弟的毛病。别的毛病赵鸢也就忍了,花心这一项,她实在忍耐不了。

    现在她远赴太和,同裴瑯正好眼不见心不烦,想到很长一段时间不用面对花心的未婚夫,她的语气也不觉温柔了些。

    “裴瑯,这里不算高,而且地上都是沙土,摔下去,肯定摔不死的,顶多将我摔成伤残。”

    裴瑯以为赵鸢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他道:“鸢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跟阿愉的气?”

    “裴瑯,我是生气,可我不会因自己生气,就让你把她逐出府。阿愉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将她逐出府,她又能去何处?”

    裴瑯也不知赵鸢是说真心话,还是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