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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32节

    “觉得我养不起你吗?”

    “当然不是,”祝城渊自下而上看着淮烟,不管从哪个角度,淮烟的脸都是那么完美,他捏着淮烟的下巴,又从下巴滑到他喉结上,“我就是在想,怎么才能吃一辈子才好。”

    那一刻,祝城渊第一次想到了求婚的念头,甚至差一点儿就说出口了,当时他跟淮烟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

    祝城渊卷着舌头在牙膛上舔了舔,压住那阵脱口而出的欲望。

    他什么都没准备,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实在是太草率了。他不想淮烟回忆起这一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而且祝城渊怕吓到淮烟,太快了,虽然对他来说已经那么那么多年。

    他当时更不敢跟淮烟说,无数个夜晚,他曾偷偷看过他。

    欲望无法外放,只能压缩,一天又一天挠着祝城渊。

    过年前的几个月,是暗河监测所最忙的时候,祝城渊需要去每个监测站考察,每个监测站需要待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那次也是他跟淮烟在一起之后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

    年底了,淮烟也不闲,两个人每天手机联系,视频,电话,信息,忙起来的时候只有短信。

    祝城渊经常忙完都是后半夜,十点多就给淮烟发条信息,说一句晚安。

    没有视频只有信息,淮烟就知道祝城渊那边在忙。

    他也忙得脚不沾地,晚上一回去倒头就能睡着,但半夜总会醒,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直到看到手机上几个小时之前来自祝城渊那句晚安,看完信息又躺下继续睡,踏实了。

    祝城渊的生日就在快过年之前,淮烟还是从职工名单信息表上看到的,当时他只扫了一眼,然后就记住了。

    祝城渊生日之前,淮烟在公司里忙了几个大夜,处理好最重要的工作,当天下午直接开车去了暗河监测站。

    他带了一个定做的蛋糕,还有一份特制的礼物。

    结果淮烟没见到祝城渊,就在他进门前的半小时,祝城渊已经出发去了下一个监测站。

    每个监测站之间隔得都很远,淮烟又在山路上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在晚上十二点之前赶到了。

    山路颠簸,虽然淮烟开得很小心,但放在后排的蛋糕还是被晃烂了,蛋糕上面精心的裱花跟花瓣还有写了字的卡片都烂成了一摊,他皱皱眉没拿下来。

    祝城渊跟几个兄弟在暗河边支了个火炉,正围着火炉烤地瓜呢,刚从火堆里捞出几个烤得焦糊的地瓜。

    祝城渊手上戴着皮手套,还是烫得他两只手来回倒着,淮烟一靠近就闻到了地瓜的香甜味道,从中午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咽了口口水,肚子还咕噜叫了两声。

    祝城渊感觉到了熟悉的视线,捧着地瓜一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远远走过来的淮烟。

    他捧着地瓜站起来朝着淮烟跑过去:“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祝城渊摘了手套,撕开黑乎乎的地瓜皮,捏了一小块送到淮烟嘴边:“尝尝,我们自己在实验田里种的,很香很甜。”

    淮烟张嘴吃了那口地瓜,细细嚼着,确实很香很甜。

    “嫂……”

    其他人也都过来了,跟淮烟打招呼。

    淮烟跟祝城渊的关系不是秘密,私下里他们在祝城渊面前,都是称呼淮烟为“嫂子”,但淮烟还是他们未来的老板,他们可不敢当面这么叫。

    那个嘴快的,嫂子只叫出一个字后就赶紧打住,恭恭敬敬一句“淮先生”。

    “辛苦了。”淮烟说。

    “不辛苦不辛苦。”几个人摆摆手。

    几个人凑到祝城渊身边,一脸贱笑地撞了撞他肩膀,没等祝城渊发作,一人捧着一个地瓜推推搡搡着走了,给他们腾地方约会。

    等人走远了,淮烟还是听到了很小的几声嫂子,顺着风飘过来。

    “再吃一点儿,”地瓜不烫了,祝城渊掰了一半给淮烟,“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晚上山路不好开,我可以去接你。”

    淮烟说:“我来给你过生日,生日快乐。”

    淮烟的一句生日快乐,彻底把祝城渊给说蒙了。

    祝城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在哪一天,他不知道自己爸妈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在福利院,很多孩子的生日都定在被送进福利院的那天,但也有一些孩子,比如他,连什么时候到的福利院的也没人记得。

    而他之所以会在个人信息上把那天写成是自己的生日,是因为那天他第一次看见了淮烟。

    在他看见纯白少年的第一眼,他有了自己的生日。

    “怎么了?今天不是你生日?”淮烟看祝城渊在发愣,以为自己记错日子了。

    “是,”祝城渊笑,“今天是我生日。”

    没记错就好,淮烟心想,他觉得缺蜡烛,又回车里拿了蛋糕里的蜡烛。

    他嫌弃的那个蛋糕还是被祝城渊看见了,祝城渊自己拎了下来。

    “路上太颠,都已经烂了,不能吃了。”

    “没关系,能吃。”祝城渊可不舍得,是淮烟给买的。

    蛋糕上已经插不了蜡烛,祝城渊四处找了找,最后又从火炉里掏出一个地瓜,在地瓜上插了一根蜡烛,淮烟掏出打火机点着。

    淮烟又拿出准备的礼物,是块手表,一块特殊的手表,不是用来看时间的,那块手表的时间很慢很慢……

    因为祝城渊说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时间过得太快了,现在慢了。

    “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淮烟用胳膊肘碰碰一直盯着蜡烛发呆的祝城渊,“蜡烛都快烧完了,赶紧许愿。”

    蜡烛很小,顶上的火苗就一小簇,风里抖来抖去,慢慢融化着。

    淮烟的脸在摇曳的火光里显得那么温和,祝城渊一低头,吹灭了地瓜上的蜡烛,然后说:“淮烟我爱你。”

    “我是让你许愿,不是让你表白。”

    祝城渊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祝城渊丝毫不吝啬说甜腻的情话,总能把每句情话都说得热乎乎的,贴着淮烟心口说,光贴着心口还不够,嘴里含着,咬着,然后再渡进淮烟嘴里,也让淮烟含着,咬着才行。

    霸道得很。

    祝城渊第一次吃到了自己生日的蛋糕,又跟淮烟吃了生日地瓜。

    那天之后,晚上睡觉之前除了一句晚安,祝城渊都会再加一句——

    淮烟我爱你。

    到现在,淮烟的手机里还留着那些满满当当的情话。

    淮烟我爱你。

    第33章 祝城渊,你特别好

    过年之前暗河发生了几次波动,年三十那天祝城渊也要在监测站里值班。

    淮烟跟爸妈一起吃过中饭就要出门,刚说一句要走就被淮正卿拦住了。

    “我提醒你一句,玩玩就可以了,不用那么认真,我以为你会对自己的未来有更好的规划跟选择,尤其是在另一半这个问题上。”

    淮正卿早就知道了淮烟跟祝城渊的事,但他一开始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淮烟还年轻,玩玩乐乐多谈几次恋爱这没什么,但淮烟明显太过上心,只是玩玩不需要他投入那么多心思跟时间。

    大过年的还要去环境简陋的监测站去找祝城渊,不像话,是时候该提醒他几句了。

    只是他没想到淮烟会说:“爸,我是认真的,不是在玩。”

    “不是玩,难不成你还认真了?”淮正卿气得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响,“我之前给你介绍了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论家世还是背景,哪一方面跟你都是门当户对,我只以为你这些年事业心强所以谁都看不上,现在可倒好,看上了淮家的一条狗?”

    淮家的一条狗。

    淮烟是真的没想到,他爸会这么看祝城渊,淮正卿的这句话彻底惹到了淮烟,淮烟握着拳头站在淮正卿面前:“爸,我希望您对他能尊重一些。”

    越梨本来在厨房,听到争执声走出来,正好听见了淮正卿的那句话。

    “淮正卿,越家跟你淮家也比不上,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是不是也是你淮家的一条狗?”

    淮正卿本来就是想提点下淮烟,没想到话说重了,还被越梨听见了,站起来解释:“阿梨,我怎么会是说你,我说的是……”

    “不管你说的是谁,对城渊跟小烟都太不尊重,城渊那孩子我见过,为人正直善良,我是绝不允许小烟走你的路,我宁可他是个普通人,也不要他跟你一样作孽。”

    越梨的话意有所指,淮正卿又气又无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冷哼一声直接回了书房,甩下一句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淮烟很少见父母这样正面的冲突,尤其是他mama向来温柔,他赶紧上前哄越梨,让她消消气。

    “妈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越梨拉着淮烟进了厨房,跟他一起包了不少生饺子,又把包好的饺子都放进了冷藏箱里,让淮烟走的时候带给祝城渊,说今天年三十,得吃饺子才行。

    淮烟拎着冷藏箱,走之前抱了抱越梨:“妈,你别跟爸置气,我的事您也不用cao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越梨拍拍他胳膊:“嗯,不用听你爸的,别听他瞎说。”

    “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我很清楚。”

    “快去吧,”越梨松开淮烟,“等城渊忙完了,带回家来吃个饭。”

    淮烟有些犹豫:“我爸那边,应该不同意……”

    “跟我吃,不用跟他吃。”越梨又包了两个红包,“新年红包,一个给你,一个给城渊。”

    淮烟接了红包:“谢谢妈。”

    越梨已经恢复了平静,催他:“快去吧,要不然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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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城渊今天晚上去的是最远的一个监测站,淮烟紧赶慢赶,到的时候天还是黑了。

    因为过年,监测站也被简单装饰了一下,院子里那几棵高又粗的榕树枝上挂满了一串串彩色小灯泡,五颜六色的光同时亮着,一闪一闪的,大门口上边还横了两根竹竿,高高地顶着两个大红灯笼,风里左摆右摆。

    楼顶的烟囱冒着烟,淮烟猜测他们应该正在做年夜饭。

    祝城渊从二楼厨房的窗户看见淮烟的车开进院子,手上还沾着面粉没顾得上洗,匆匆跑下楼。

    淮烟来之前又从酒店里打包了不少菜,跟装着生饺子的冷藏箱一起拎下车。

    祝城渊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手指在他耳朵上摸了摸:“冷不冷?”

    “现在感觉到冷了。”

    这里零下快十八九度,淮烟一直在车上开着空调没感觉,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现在下了车被风一吹,冷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