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173节
这不就是天造地设! 他美滋滋地想着,却听头顶说,“朕知道。” “嗯?”宁如深拱起来: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无廷似是笑了,“那天宫人说你磕坏了脑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宁如深倏地睁大眼。 等等,什么叫磕坏脑子,变了个人?敢情他本尊是个脑子坏掉的人! “那‘臣’本来是什么样的人?” 李无廷看了他会儿,神色轻描淡写般,捏了下他耳垂,“是个大jian臣。” ………草??? 宁如深震惊地反应了会儿,忽而恍然: 难怪当时在朝堂之上,李无廷想一巴掌给他呼掉。 李无廷似也想了起来,搂在他身后的胳膊蓦然收紧—— “唔。”宁如深一瞬被紧拥在怀。 他几乎能听见跟前怦怦直撞的心跳声,灼热的呼吸微乱地落在他耳边,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 “还好宁卿会碰瓷……” “……”这是夸他吗? 正想着,耳边又贴来低喃,“朕舍不得。” 宁如深脸上一瞬热起来。 像李无廷这种高冷又稳重的君子,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在撩他。 他浑身泛热地在人怀里静静趴了会儿。 他脑中消化着刚才的信息量,隔了片刻突然想到点什么,又拱起来: “那臣上辈子没来——” 宁如深心跳凌乱,似是随意自然,“陛下身边,是、是谁陪着……” “没有人。”李无廷迅速开口。 宁如深呼吸一屏,看向他。 李无廷目光落来,“朕的身边谁也没有。” 他看着人轻声,“很孤单。” 宁如深心弦猛地震颤!他对上那道深邃沉静的目光,话头一时哑然。 “在朕的两辈子里,你都是唯一。” 轻言细语落在耳中,却如有雷鸣。 宁如深倏然触动,情不自禁地闭眼亲上李无廷微抿的薄唇,“…我会一直陪着陛下,哪里也不去。” 李无廷一瞬激动,又带了几分不安。他大掌按在人腰后,“若是万一呢。” 宁如深模模糊糊地含着那双唇,“万一什么?” “那颗菩提珠。” “……” 他蓦地顿住,撤离了点看去。 李无廷面色潮红,一缕额发耷落下来,划过凌厉的眉骨。眼底再掩不住心慌和沉眷,像是怕极了他的消失。 再是稳重的帝王,也会由爱生怖。 宁如深怔了两息,随即恍然—— 难怪在马车上,李无廷看到菩提珠后如此异样。该不会,是怕菩提珠哪天将自己猝然带离? “陛下,那就是颗普通的菩提子。” 李无廷看着他抿了下唇。 宁如深觑着他说,“真的,是净喜大师随手卖…施给我的,除此之外还有九百九十九颗。” 李无廷目光朝他腰间瞟了下,尽量作出释然的样子,“喔。” 宁如深,“……” 他看着人依然紧绷的神色,想了想,突然从腰间摸出那颗菩提珠塞进李无廷手中。然后在人惊怔的神色中,安抚地亲上: “这颗珠子就送给陛下了。” “以后都放在陛下这里,谁也带不走我。” 搂着他的手猛一震,将他一把按入怀里! 李无廷指节用力到发白,攥紧的菩提珠几乎嵌入他掌中,他埋首于人颈侧,“…好。” “朕替你好好保存着。” 灼热的体温快要将人融化一般。 宁如深感受到紧拥着他的热意,像是在确认着他的存在,紧抓住两世生命中的唯一。 明黄的帐顶晃动在他眼底。 他心潮也被带得翻涌激荡,指节紧了一下,随后拉过李无廷的手落在自己腰带上,簌地一松—— “陛下…”宁如深脸红耳热,贴上那guntang的耳廓,“我们再试一次吧。” 身前的心跳骤然乱拍,“…嗯。” · 案头的烛火快要燃尽了。 腻润的蜡油顺烛柱滴落,厚厚地堆盛在烛台之中,莹如油膏。 床头的玉兰映着暖光,盈盈轻颤。 烛火忽而噼啪一声。 一滴热汗便滴落在宁如深额头,洇开一道水迹,他眉心一蹙咬着指节颤抖。 一只糙热的大掌揉开他眉心。 李无廷手臂青筋鼓起,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就连掌心腕内都泛起一片薄红。 玉兰舒然绽开花瓣,清幽宜人。 宁如深微一偏头,鸦羽般的眼睫尽被泪湿。乌发有几缕汗湿地贴在鬓间,剩下的如瀑倾泻,堆缠在明黄的枕边榻沿,“陛下……” 李无廷满脸涨红,眸色深如暮色。 他沉了口气,俯身想安抚地亲吻人眼睫眉心,却在动作间一沉。宁如深顿时哭得更厉害,抵着他的肩头说不出话,“你,你……” 断断续续的话音撩动得人心潮翻涌。 明艳如霞的面上,如水光漾开。就连耳廓的那枚红痣都愈发艳丽,像勾着人的心尖。 李无廷无法抑制地动摇,低去吻他。 灼热的唇舌堵住了哭音,熟练地让宁如深跌入这片沉醉的深海。 他一边亲着,一边粗声道,“是朕不好……” 宁如深被他亲得说不出话,只能在玉兰愈发浓郁的幽香中泪眼朦胧:说着这么君子如玉的话,也没见停下啊。 通红的耳朵很快也被亲了个遍。 不知过了多久…… 咚,第三个白玉瓶滚落在地毯上。 烛火倏然偏折,映得人影一沉。 在一道深情到几乎将人溺毙的低唤中,唇舌终于吻入了最深处。帝王指节蓦然震颤,怀里的人眼泪猛一滑落,“如深——” 清幽洁白的玉兰终于彻底绽开了。 … 翌日,一缕天光落入寝宫。 接近天亮时才安静下来的殿内,明黄的帐衾拖曳堆叠。 帐中的被间还鼓鼓囊囊。 李无廷披着外衫走下来,微敞的襟口上方,脖颈胸口潮红。他走到案前喝了几口凉茶,压下尚在翻涌的潮热。 “德全。” 殿门轻轻一开,德全垂首进来。 余光里晃过一片凌乱旖旎,满室还残留着玉兰幽香。他按下咧到耳根子的嘴角,不往四下乱看,“陛下。” “你守着殿门,朕先去上朝。” “是,那宁大人……” “不必叫醒他。让御膳房备点…稠粥,他若醒了,就说朕下朝便回来。” 李无廷说完三两下穿好龙袍。 帝王清冷的面色上还有未散的红潮,眉间隐隐透出餍足。顿了顿,他又转头走到床边,抬手抚了下宁如深泛红的睡颜。 没忍住亲了一下,又一下。 念着早朝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他这才按下涌动的心潮,离了寝殿。 · 昏昏沉沉,光影浮动。 宁如深只觉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睁眼时浑身酸软无力,才发出一声细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