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第18节
他有没有给杨寡妇钱初夏不知道,不过这不影响她用这当把柄问他要钱。 一百块钱,听着挺多,但这对罗大哥来说,他肯定能凑够,顶多就是让他心疼一会儿。 初夏目的达到,也没在外面多停留,直接回家了。 外面太热,家里的菜也刚刚买得足够,不如回家去看书。 谁知道一回家,她居然看到自家门锁着,而岑淮安不在家里! 初夏被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第一次感受到心慌。 她连去问王玉兰要钱都不害怕,现在她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腿软。 初夏自己都没想到,不过十来天的相处,岑淮安在她心里这么重要了。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好几下去一个个问邻居,有没有见到岑淮安。 幸好,得到一个好消息,他是自己跑出去的,不是别人带走他的。 也是初夏慌了,谁家拐小孩还会把门锁上。 虽然知道岑淮安自己跑出去玩儿,初夏也不放心,在家属院里找他。 找了一遍还没找到岑淮安,初夏更慌了。 他一个五岁小孩儿,能跑哪里去,况且他还答应了自己不出家属院。 初夏也顾不得许多了,拜托邻居们帮她一起找。 有人觉得初夏小题大做。 “初夏,小孩子乱跑正常的,附近都是纺织厂的地盘,还都是家属院,小孩儿跑不远的。” “对啊,到饭点估计他自己就该回来了。” 初夏摇头:“他要是七八岁我都不担心了,他才五岁,那么小一点,要是有拐子,他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李大姐拍拍她的手,她能感觉到初夏的害怕,初夏手都抖了。 “咱们人多力量大,你别担心。安安这孩子机灵,以前也是到处跑,不会有事的。” 附近的家属院都找了,最后初夏才从其他家属院的一个婆婆嘴里听到点消息。 “你说的小孩儿我没看见,我倒是看见一帮穿着又破又烂的流浪孩儿去纸厂后面拾破烂去了。” 岑淮安现在穿的衣服干干净净,初夏觉得婆婆说的应该没有岑淮安。 但只有这一个消息,她觉得还是去纸厂后面看看吧。 此时初夏都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她本来身体就弱,早就没了力气,腿都走得没知觉了。 还能继续找岑淮安,纯粹凭她心里的一股气。 初夏没抱希望,可真的在一群拾破烂小孩堆里看到岑淮安时,她又气又喜又心酸,心里五味杂陈,也彻底没了力气。 “岑淮安!” 她往破纸堆上一坐。 纸厂后面就是纸厂的垃圾堆, 整个梁州中区,最大的六个厂是纺织厂,但也坐落着许多小厂,比如现在初夏找过来的纸厂。 还有罗初明在的拖拉机厂、还有啤酒厂、钢厂。 纸厂后面的垃圾是捡垃圾的人最爱跑的地方,纸厂只要不合格的破纸,都往这里倒。 纸有大有小,拾破烂的人也有大人有小孩,大家都忙着捡,就看谁的速度快。 岑淮安听到他mama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但初夏又喊了一声,他转头,看到了坐在破纸堆上的初夏。 他手里的破麻袋子往下滑了滑,他赶紧拽紧,脑子里一片空白。 愣了几秒,岑淮安才反应过来,他mama知道他拾破烂了,还找过来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会不会挨打,而是以后他mama还能不能让他拾破烂。 邦哥推了推岑淮安:“那真是你妈?” 岑淮安手紧紧攥着麻袋,点头。 邦哥“啧”一声,看了初夏好几眼,又赶紧拾破烂了。 这样的大量废纸好货不容易碰到,得赶紧捡,不然一会儿人来多了就没了,啥都没挣钱重要! 岑淮安在拾破烂和去找初夏之间犹豫了会儿,看初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是吃力地拖着麻袋,走到了初夏面前。 看着岑淮安这小可怜样,过来都不舍得放下捡的破烂,她心里的气灭掉了大半,更多的是难受。 不过心里的火还是有的。 初夏压制住情绪,看着他的破麻袋问:“沉不沉?” 岑淮安:“沉。” “这些能卖多少钱?” “几毛钱。” 岑淮安偷偷去看初夏,她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他心里就像藏了个小球,“砰砰砰”跳停不下来。 “你干这活多久了?上次说出去玩也是来这里?” 第18章 岑淮安一开始不说话,偷偷看初夏的脸色,他觉得mama好像都知道了。 他“嗯”了一声,紧紧抿着嘴唇,他不知道对错,但心里还是不安的。 所以大眼睛一直不住看初夏。 初夏叹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任重道远。 “继续捡吧。” 初夏没有要求岑淮安回去,既然他喜欢自力更生,这也是好事。 不过说谎话还瞒着大人偷偷往外跑,这事没那么简单过去。 她歇一口气,就起身去找帮忙找人的人,谢谢这些邻居,并告诉他们孩子找到了。 这都是人情,要还的。 初夏又回到纸厂后面的垃圾堆里,看到岑淮安小手非常快地往自己破麻袋里捡废纸,有人觉得他碍事,还会推他一下。 初夏立马走过去,一把推开那个身材矮小的女人,面上很凶:“那么多地方你不捡!一个大人欺负个小孩儿!你要不要脸!” 那人也欺软怕硬,抬头看一眼初夏,见她穿着漂亮干净的衬衫裤子,一看就是厂里的职工,脸上凶巴巴还拿着个木棍,心里就生了怯意,原本想骂人的人咽了下去,嘟囔了一句自己去一边了。 “mama。” 岑淮安看着她。 初夏一边用木棍扒拉着垃圾,一边弯腰剪纸,听到岑淮安的声音,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快点捡!” 岑淮安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就觉得特别特别暖和,好像冬天吃的邦哥分给他的烤红薯一样,又暖又甜。 “嗯!”他大声应一声,也低头快速捡废纸。 别小看拾破烂这活,长时间弯腰也挺累的。 初夏还不如岑淮安这些小孩子的体力好,她捡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 她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八九岁大男孩和岑淮安说话。 那个男孩儿根本不像个小孩子,初夏觉得,他和刚穿过来时她见到的岑淮安相似,眼角眉梢都带着股狠劲,眼里是时刻准备夺食的警惕。 他应该是这堆捡破烂的小孩儿的头。 后来继续捡垃圾时,看到那些小孩都听这个八九岁小孩儿的命令,初夏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直到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这垃圾堆上,初夏才对岑淮安说:“该回家了,走。” 岑淮安的破麻袋已经拎不动了,初夏也拎不动,两人一起拖着到那个八九岁男孩儿面前。 “邦哥,这是我今天捡的。” 邦哥利落地把麻袋系上口,说:“行,还是老规矩。” 初夏看向邦哥,他脸上带着笑,但是笑也有股野性难驯的味道,在这个年代,这小孩儿未来大概率是个枭雄。 就看他走不走正道了,八九十年代,正邪之间,也只有一念之差。 而走邪的,数量很多。毕竟欲*望这头猛兽,放出了栅栏,能收回去的又有几个呢。 在金钱的诱惑下,在朋友的吹捧下,几个人又能继续保持清醒呢。 她儿子在书里就是走歪了的那个。 踏着夕阳往家里走时,初夏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她牵着岑淮安的手问:“邦哥家里还有什么人?” 岑淮安摇头:“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跟他一起拾破烂的?” “去年。” 那时候岑淮安饿得肚子受不了,看到邦哥吃着一个香喷喷的包子,他跟着他走了一条街。 邦哥问他吃不吃? 他没有犹豫立马夺过来他手里的包子。 然后邦哥就带着他一起拾破烂了。 捡破烂看运气,运气好的时候,一天几毛钱,能买到馒头吃。 运气不好,一分钱没有,就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