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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能不能不撩我! 第6节

    “你,到底是谁?”苏果继续努力往里爬,奈何她头晕得厉害,手软腿软根本爬不快。

    刘阿贵看她如此,心里笃定,说话也就放肆起来,“还能是谁,冯公公你也敢拒绝,真是不要命了,喊我一句阿贵哥,我就让你少受点罪。”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刘阿贵已经走到苏果面前,每日更稳文群扒八三凌弃七五三六正理本文他弯腰用绳子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捆起,饶是苏果挣扎,但她意识模糊,软绵绵的击打不痛不痒,刘阿贵压根不放眼里,麻利地打了个死结。

    “我劝你省省力,等会在床上好好服侍我师父,到时候求他饶你一命,不然的话——”刘阿贵站起来借月色瞧着苏果的脸,嘿嘿笑两声,“他要你死,我还能先爽快爽快。”

    污言秽语在苏果的脑中不断放大,她不想死,更不想被人蹂/躏。

    “救命——救——!”

    刘阿贵拿起布条往苏果嘴里一塞,“闭嘴,真是傻子,大半夜谁会来这种鬼地方。”

    庭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呜咽的悉索声响。

    苏果不能说话,眼见着刘阿贵要将她扛起来带走,生死关头之际,她连哭都来不及哭,也不知哪里迸发出的气力,伸腿用力抡扫,刘阿贵不察,居然被绊住摔在了地上。

    “呸,你个兔崽子敢偷袭老子。”刘阿贵摸摸后脑鼓起的大包,脸色比夜色还黑,他极迅速地从地上爬起,顺手拿了块大石头,“不让你见点血,你不服气了是吧。”

    “唔——唔——”

    刘阿贵气势汹汹地上前,苏果躺在地上,咬着布条闭上眼不再看他,方才那一脚花光了她的力气,她实在反击不了。

    她身上颤抖的厉害,但已然打定主意,等见了冯青,哪怕咬舌撞柱,也绝不给他们得逞。

    耳边是呼啸而来刚劲的掌风,混杂着石块上绿苔的土腥气,苏果知道,砖头马上就要砸上头。

    若说还有可惜的,姆妈仍在宫外等她,安洛拿回来的葱饼,她不舍得只吃了两小块,早知道,她就多吃两口了。

    走马观花般的旧时回忆遽然涌入,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不来。

    闷哼一下,是有人倒地的动静。

    苏果惶惶然睁开双眸,泛着月光的漆瞳里,倒映着门墙边斜倚的男子,他单手抛着几颗小石子,姿态挺拔而恣意。

    低沉的嗓音从墙垣处传来,带着揶揄的口吻,苏果方才一直忍着没哭,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眼角忽尔就湿漉起来。

    他说:“小太监,你可真没用啊。”

    作者有话说:

    谢谢簪纓の豆腐愛讀書扔了1个地雷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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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费啦,你们喜欢男主女主,我就很开心了~~~~

    第6章 第 6 章

    ◎“你有没有靠山。”◎

    晚风缠裹余热,男子的声音却很凉,在黑夜中似划开一道光亮。

    踏着那道光,他慢条斯理地向亭下走来。

    一如那晚月下的身影,肩宽身长,墨缎束腰,俊昳好看的面容一半隐匿在黑暗中,看向她的时候,薄唇勾起若隐若现的弧度,似笑非笑。

    苏果从来没有想过,在如此危险的境遇之下,只见过一面的人,最后救了她。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颗颗顺着侧倒在地的脸庞落到泥地上,视线却是没有偏移,紧紧望着男人靠近,直至停在她身前。

    陆则琰敛眸而下,亭檐下的小太监,倒地的半张脸上,蓬乱的碎发垂髫遮掩了原本秀气的五官,被迫咬着布条的嘴角混着灰泥残血,唯有双瞳干净澄澈,蓄起水滢滢的幽光,倒映着他的身影。

    触目之间,陆则琰有刹那的皱眉,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弯腰轻笑,“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话毕,苏果口中的赘布被取走,捆着她手腕的死结也在他指腹下一并四裂碎成齑粉。

    束缚蓦地被解开,苏果左手掌心撑地,缓慢地支起,开口就是满嘴的血腥气味,和还未来得及褪下去的哭腔,“谢,谢谢大人,救我。”

    “谢,谢大人。”

    苏果的脑后有伤,起身时眼前发白,晕眩使她一时间忘了卑称,眼泪堪堪止住,心里满满是对男子的感激。

    她在地上坐不稳,脑袋总是歪斜蹭到对面的袍裾,陆则琰往后退了一步,“顺便而已。”

    的确是顺便。他从地牢出来,恰好看到小太监躺倒在亭下,而那个人举着砖块正对着石门的朝向,不管有没有看到,都是必死。

    陆则琰说完,没有再多作停留,而是转身走到了晕厥过去的刘阿贵面前。他不屑地睥睨着,将玄色的皂靴直直踩进地上男子的喉脖。

    就在他准备踩断颈骨之时,小太监细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人,他,他死了吗?”

    陆则琰偏过头,对上苏果探究的视线,与此同时脚下毫不犹豫地施力。

    伴随着轻微的“咔——”,他语气随意,“嗯,死了。”

    周遭虽夜澜寂静,但苏果离得稍远,陆则琰背对着她,是以她并未听到那毛骨悚然的一声响动。满以为他是为了救她,一时失手才致人死地。

    苏果心里害怕,扶着亭柱等头晕得不那么厉害了,伸长脖子看地上的尸体,话都缕不顺,

    “死了,他真的死了...”

    陆则琰看她说话吞吞吐吐,心头划过不悦,“是啊,难道你觉得,我杀的不对?”

    苏果摇了摇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自己沁出了冷汗的手心,嗫嚅道:“大人没有错。”

    大人分明是为了救她,若不是他,她即将面对的事一定要比死还痛苦。他是她的恩人,是为她才杀的人,她该担负责任才对。

    陆则琰轻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走,苏果却喊住他,“大人!”

    “还有事?”陆则琰有些不耐烦,救小太监不是本意,但既然救了,若是小太监胆敢替地上的尸体说半句话,他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苏果换了副郑重的神色,弯腰行礼,“我就是想请大人放心,今晚这个人是我杀的,万一有人查到,我绝不会将大人供出来。”

    “我讲完了,大人去忙吧。”

    苏果说完,揪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局促。

    她的外衫凌乱污脏,脸上也是青红分布,浑身上下滚了遍泥,连太监服都快看不出原本绣着的图样,就这么一副瘦弱可怜的样子,扮起郑重其事,反而多了几分悲壮。

    陆则琰像是全然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诧异片刻之后,才轻轻笑起:“你这是,要护着我?”

    他的话太过直白,苏果一时转不过弯来,但她的确存有这个心意,于是想了想后点点头。

    陆则琰‘哦’了一声,随后笑意不减地吐了两个字:“多余。”

    “......”

    苏果满腔的感激之情,被他一句话偃旗息鼓,默默地低下了头。

    陆则琰看着她耷拉的小脑袋,觉得甚是有趣。一个普普通通守门的小太监,有时候胆子如针眼般小,有时候胆子又大的没边,现在已经敢大言不惭的说替他顶罪了。

    他的视线拂过苏果耳下的暗红色,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是,大人。”

    苏果说着便往他那走去,她现在当他是恩人,自然不想逆他的意。

    但刚迈开步子,就看到不远处刘阿贵的尸体,苏果的腿战栗发抖,怎么都跨不出第一步。

    觉得大人做的对是一回事,害怕是另一回事,她恨不得歹人死,但还是不敢和死人靠的太近...

    苏果艰难地咬唇道:“大人,您能不能把他挪开一点...”

    陆则琰斜睥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好笑道:“死了的人有什么怕的。”

    苏果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把心一横快快的闭上了眼,依稀照着脑海里的路,走了个半圆,远远绕开了刘阿贵的尸身。

    凝神屏气地往前走,苏果脚下的触感灵敏,但毕竟心里慌张,有几次差点站不稳,好不容易快绕到陆则琰那,脚下突然踢到石头,她就要往一侧栽倒。

    说时迟那时快,腰间传来一阵强劲的力道,苏果吓得睁开眼,和陆则琰对视个正着,她竟是被大人接住了!

    苏果红着脸避开那双深得如潭水般的褐瞳,谢字没来得及说出口,陆则琰收紧手臂,顺势一扯,已然将她放在了另一侧。

    “走吧。”

    苏果咽下想说的话,安分地跟上,“噢,是...”

    ...

    月光清幽,冷宫外围的窄道上,隔着数尺便是一盏窍石烛灯,照亮前后两个身影。

    前面的男子身高腿长,扎束的垂顺锻衣能看出弧线流畅挺拔的肩胛,步履之间的宽度抵得上后头的那个小跑好几步,因此不多时,二人距离便越拉越大。

    苏果步子缓不下来,忍不住喘道,“大人,咱们要去哪?”

    被砖头砸,又摔在地上,头时不时还会发昏,若再跑上半晚,她的体力当真是吃不消。

    “太医院。”

    夜色中清冽好听的男声在苏果耳廓打了个圈,她望向前,男子背脊的轮廓,高大窄劲,莫名教人心里惴跳。

    大概是苏果气息略急,陆则琰也跟着停步回头,看到她一副发呆的模样,勾了勾指,“在想什么,还不过来。”

    “来,来了。”

    苏果结结巴巴说完,才回味过来他们要去的地方,蹙眉心道:大人是受伤了?

    所以要她跟着去太医院服侍?

    苏果只能想到这层理由,不然她跟着一道去作何。

    两人走到太医院的院门口也没停下,苏果犹豫了几息便跟着陆则琰走了进去。

    宫里所谓的太医院,其实并不是正身,而是前几年,太后怕小皇帝夜里有急况,临时隔出来给太医的守夜之所。

    至于它的主衙署,则是在大明门的东侧,那里有大门三座,堂六间,侧厅四间,不似此处只单单一个堂厅,简陋地甚至未设门役。

    苏果对这里算不上熟悉,但不久前来过一次。陈安洛温病发的厉害的时候,她和李荃想替安洛求个退热的方子,结果可想而知是不行。

    倒不是太医不肯,而是每份药的出处都需笔录在册,他们不过是小火者,显然不够格留名,不说他们,便是连冯青被棍伤,也只能靠着宫外带进来的药膏,哪里能让太医诊看。

    但是苏果当时遇到的那个太医心善,说了许多其他的土方给他们,后来安洛也是靠着那些方子才好转的。

    苏果回想前事之际,两人跨进了太医院正堂的门槛。

    厅堂进深十余尺,有三四架褐色木柜,摆置着一笼笼小屉,分门别类地贴着药名。

    柜子前,值夜的太医正手肘撑着桌案,闭着眼全然睡了过去,根本没察觉到有两人走进。

    陆则琰轻一挑眉,苏果连忙避让到了门牖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