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霸总雇我对付他命定的小白花女主在线阅读 - 第112节

第112节

    看到顾安安出来,他什么话都没说,一只手?插兜地慢吞吞地跟上来。

    大概是没看到谢谨行,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不过在发现顾安安身边不远不近跟着的人是自家小舅舅时,身体还是骤然一僵。

    谢谨行神情淡淡的,嘴角甚至挂着一抹微笑。

    舅甥俩视线相?交,陆星宇抿了?抿嘴角,臭着脸快步走开了?。

    顾安安目送陆星宇的背影走远,默默地扭头,不去看谢谨行。给沈珊发了?条消息问她们在哪儿。得到沈珊发来的定位,转身就走。

    谢谨行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跟着她。

    “刚才那个是法国?dor珠宝大亨alexander*von*louis 的千金。他们家在珠宝奢侈品界成就斐然……最?近,dor品牌打?算做华族传统民族风的作品展……”

    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谢谨行目视前方,说出的话仿佛只是在随便说而已。

    顾安安快步往前冲的脚步稍微慢了?些,越走越慢,越慢越侧着耳朵。

    虽然目光没有看向他这边,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默默地从三步远变成了?一步的距离。她捋了?捋里面卫衣的帽子,装作不经意地竖起了?耳朵。

    顾安安:?

    谢谨行假装没看到小姑娘的耳朵,突然又换了?个话题:“安安还记得南城的那个大墓吗?”

    顾安安扭过头,翻着眼睛无声地看向他。

    表情有那么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臭臭的,好像在问:你解释就解释,突然换话题?

    “大墓的陪葬品被盗了?。”

    谢谨行看着被红衣服包裹成一团,脸越发小巧的顾安安,眼底全是细碎的笑。小姑娘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因为发亮太多,冬天起静电就炸开了?。

    脸颊被风吹得有点?泛红,鼻尖和?眉骨都透着粉。红润润的,像刚涂上色的水粉画。

    他吐出了?下一句话:“最?近,有一个千年前的华族古玩,三羊方鼎被她爸爸收藏了?。”

    顾安安忍了?忍,唇瓣都忍得在微微颤抖。

    然后,没忍住,“小舅舅是想收藏那个三羊方鼎吗?”

    “刚才见到我不叫人,现在愿意叫了??”

    顾安安:“……”

    “不过这种古玩不是我要收藏,是要交给国?家的。”不知不觉走到了?滑雪场,谢谨行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护具,慢吞吞地往身上绑。

    绑完了?,扭头看向旁边的顾安安。

    似乎觉得顾安安笨手?笨脚,护具绑得不够牢固,他慢吞吞地走到她的身后,强势地从她的手?里拿走了?,亲自替她绑起来,“她爸爸愿意将东西让给我,前提是,带他的女儿来华国?玩几天。”

    “哦……挺好的。”顾安安忍了?忍。

    “她喜欢我。”

    顾安安瞬间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又觉得自己动作太大有点?不合适,僵硬地别?开脸。

    谢谨行垂眸看着她蹙起的眉头,被小姑娘偶尔炸毛的样子给逗得直笑。风吹过满山白?雪,四周都是听不清的尖叫声,他的胸腔里都是震动的声音。他慢吞吞地替顾安安绑好了?护目镜,手?指顺着小姑娘又长?长?的黑亮头发顺下去,“……也喜欢周烨。”

    “???”顾安安啪嗒将头盔的罩子扯上去,“你说话怎么还大喘气??”

    等等,这头盔太厚,她好像出现幻听。

    抬头看谢谨行。

    他目光坦然,好戏那个就是那么个意思?。

    顾安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谢谨行笑得眼里细细碎碎,仿佛雪花盛开。大概是雪地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有那么一瞬令人感觉到目眩,“平等地喜欢每一个帅哥有什么错?”

    顾安安:“……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顾安安不否认,听到他这些话,她不满阴雨的心情奇迹般地由阴转晴了?。

    像被一只手?拨开了?云,让光透进来。

    但?这不妨碍她挥洒那点?郁闷,她指责谢谨行:“自己说自己是帅哥真的好自恋啊小舅舅。普信男都认为自己是大帅哥。望周知。”

    谢谨行笑出了?声,他给出了?一个奇怪的解释:“我只是想说个八卦给你听。”

    顾安安:“?”

    这算哪门子八卦??

    “没事,第一次说,不熟练。”

    日?常分享八卦,拉进彼此的距离,秦嘉树给出的跟少女恋爱tips第二条。

    “哦。”

    “不生气?了??”头盔保护的太严实?了?。正面都看不到人表情。谢谨行只能微微弯下腰,从头盔透明防护罩的缝隙去看顾安安的眼睛。

    顾安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会生气??”

    “对,你没生气?,”谢谨行看着这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敛了?敛嘴角的笑意。他很好脾气?地点?点?头,“是我觉得你应该生气?了?。”

    顾安安的脸颊没出息地红了?:“……”

    缆车一辆一辆地轮转着上来,从山头到山脚下,一个循环。

    前面的人已经全部上缆车了?,去山那边滑专业道?的人很少,千金团其实?也就三四个人敢。沈珊那边都滑下来一次了?。这边排着队,也排到了?他俩跟前。

    滑雪用的缆车,跟一些景点?缆车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外围没有防护。

    从外观上看就像是一条光秃秃的长?凳,只不过会在腰腹的位置设置安全带。

    卡住身体。而基本坐上缆车的人都是戴好护具,脚上绑好了?滑板。衣服和?防摔装置都准备妥当。就俗称整装待发地等候缆车上到滑道?的最?高?点?。

    随着双道?的绳索缓缓地将缆车运送到起始点?,也就是滑道?的最?高?点?。滑雪爱好者只需要解开安全卡扣,从缆车上下来。再选择好滑雪的姿势,就能飞速滑下去。

    顾安安和?谢谨行并肩坐在缆车上。

    “等下跟着我滑?”

    跟随教练,就是那种拿条绑带,将两人交叠地绑在一起。由教练作为主要控制方向和?力度的人,负责带着又菜又爱玩的初学者去体验刺激的运动项目。

    似这种跟随教练,一般危险的极限运动都会有。

    例如说跳伞,蹦极,水上摩托和?高?空滑翔。这种高?危险运动,如果运动员技能不熟练的,都会配备专业的教练。但?滑雪还是不一样的。滑雪属于个人运动,无论是绑绳子还是贴着带人,都是非常危险的。跟随教练在这种情况下随时看住一个不受控制的人,就非常难。

    现在,谢谨行要当这个跟随教练,就……

    “我其实?会滑,不是初级体验者。沈珊她说的太夸张了?。”顾安安想到自己要那样跟谢谨行像背后灵一样跟着自己,就有点?难受。

    要是她突然从什么地方滚下去,谢谨行还能飞扑过来护住她妈?

    “这样太危险了?。要是摔下来了?,不就是一箭双雕吗?”

    谢谨行:?

    “一石二鸟?”

    谢谨行:。

    “好吧,一箭穿心。”其实?说完,顾安安就觉得成语不对了?。

    谢谨行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一箭穿心。”

    “贴吗?”缆车缓缓上升,他问她。

    顾安安雄心壮志:“不贴。”

    ……

    到了?山顶,看着下面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场,顾安安突然有点?腿软。

    大意了?,大意了?。

    本来觉得凭自己的本事,应该能苟过去。可这个快九十度专业运动员的滑雪道?,她光站着看都觉得眼晕。这摔下去不得搞个半身不遂?

    她确实?是喜欢刺激,但?不喜欢寻死。

    可是这时候说不敢玩就有点?丢脸,是她非要过来这边的。

    顾安安干巴巴地站在起始点?,握着滑雪杖的手?,微微颤抖。

    扭头看行旁边,谢谨行带着护目镜挡住了?半张脸……只看得见高?挺的鼻梁,看不清楚眼神和?表情。

    但?从他放松的姿态可以看出来,对方一点?没在怕的。

    顾安安:“……”

    呜呜呜呜,现在就痛哭流涕地跪下来抱住小舅舅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求他说咱不玩了?,麻溜地回初学者赛道?那边行不行?

    风声夹杂着野性的狂啸,在上头吹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谢谨行懒洋洋地握住滑雪杖,缓缓弯下腰来,凑到她耳边大喊:“贴吗?”

    顾安安这时候怂的特别?快,一点?不在意之前自己在缆车上信誓旦旦说她一个人也可以的话。这一刻恨不得把脑袋点?烂:“贴!贴!贴!小舅舅你一定要绑紧我,像三胎背娃的八十年代mama那样牢牢地看着我,我一定会很乖的,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做呜呜呜……”

    谢谨行笑得胸口都痛了?,从背包里拿出了?什么专业的卡扣带子。

    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一个双板的滑雪板换上,嗓音被风吹得有点?模糊:“带人的话,双板要更灵活一点?。或者,你跟喜欢橡圈?”

    橡圈就是那个橡皮的充气?大圈,让人坐在上面,从滑道?上往下滑。

    “不用。”那个是小孩子玩的。

    顾安安自认已经学会了?滑雪,她在初学者赛道?已经算top了?。

    谢谨行检查了?一下,利落地扣上:“行。”

    谢谨行的运动神经,估计比陆星宇还强一点?。这人要不是一头扎进了?赚钱的漩涡,估计可以走职业滑雪运动员的路子。顾安安第一次尝试滑这种坡度的滑道?,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怕。

    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的,居然可以维持同样的速度和?同样的间距,不紧不慢地指导她动作。

    察觉到她方向偏离时,也能精准地控住她。

    一场滑下来,有种跳楼的刺激感。

    顾安安整个就是肾上腺素狂飙,大脑里的细胞,兴奋得像无数个抢食成功的鸭子在拍着翅膀疯狂尖叫。她吞了?口唾沫,双腿有点?发软地跪坐在地上。因为急速运动带来的兴奋,她脸颊在回过神后,开始发热。腿部肌rou和?心跳一起微微发颤。

    “还想再来一次吗?”谢谨行半蹲在她面前,替她解开了?卡在脚上的滑板扣带。

    顾安安茫然地摇了?摇头,舔了?舔嘴唇:“够了?够了?,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