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乾隆后宫躺平了(清穿) 第87节
“这位?”正在磕着瓜子的纯妃朝着黄朵朵眼神看去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艳羡之色。 只见纯妃悠悠道:“这位的身份可是了不得, 她的丈夫可是第四任达尔罕亲王罗卜藏衮布,博尔济吉特福晋。要不是这次皇上万寿,她这样的身份怕是不会来京的。” “达尔罕亲王福晋?”黄朵朵心中一惊, 总算知道纯妃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了。 达尔罕亲王, 是清朝内扎萨克蒙古科尔沁左翼中旗的扎萨克和硕亲王。而且不同于普通亲王, 这达尔罕亲王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 是真正的铁帽子王,除非大清亡了, 不然他的亲王爵位会一直传承下去。 蒙古这样的铁帽子亲王只有三支,除了科尔沁左翼中旗和硕达尔罕亲王这一支, 另外只有科尔沁右翼中旗土谢图亲王, 和卓里克图亲王了, 由此可见其身份多么高贵。而且不同于那些在京的满族亲王受到的约束多, 这些蒙古亲王的日子就要逍遥多了,毕竟山高皇帝远的,只要他们不犯什么大事,谁还管得了他们? 难怪这妇人和富察皇后说话都不卑不亢的,她要是有这个底气,这腰板自然能挺得直直的。但她要是没记住的错,这位应该是继福晋,因为很简单,这任达尔罕亲王的第一任妻子是康熙亲哥哥福全的第五女,在雍正十一年就挂了。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位不是郡主,但是本身身份也绝对不低。 当然了,这些信息可不是她上辈子看小说得来的,就她看得那些小说,还不涉及这些细节的人物关系,这些都是她在这几年恶补来的。不过…… “皇后娘娘和博尔济吉特福晋很熟吗?我瞧着她们都说了半天的话了。”黄朵朵看着这三人一副打算长谈的表情,眼睛露出一丝纳闷。 这新任的达尔罕亲王以前应该没来过京城吧,而且她也没听说这富察家和这蒙古亲王有什么交往啊! “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不过既然是蒙古亲王福晋,可能是询问些有关蒙古那边的事吧!咱们也别管了,看戏吧!”纯妃摇了摇头笑道。 即便她们已经是妃位了,但是以她们这种的家族背景,是远远不够格参与到这种级别的对话的。 “也是。”黄朵朵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不管她们谈论什么,这都和她们无关,要是贸然插进去,才叫自取其辱。 而这时,黄朵朵看到嘉嫔也回来了,不知为什么,黄朵朵忍不住留意了一下嘉嫔的左手,发现刚才摘掉的护甲此刻又重新带了上去,不由地愣了愣。 “想什么呢?又发呆,来,吃块莲蓉糕,这个味道极好。” 就在黄朵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就见纯妃笑着递过来一块莲蓉糕,黄朵朵顿时把那点莫名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哎呀,还真是多谢了,我这里的正好吃完了,正想着呢!”说着就咬了一口气,一脸满足的样子,把纯妃都逗笑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吃好喝好最重要! 就在富察皇后带着一群妃嫔外命妇在清音阁看戏的时候,乾隆也正带着一群王公大臣、蒙古诸王外国使节在山高水长看着一群少年比赛骑射。 本来这个马术比赛是没有的,但是因为今天的很多表演都是些摔跤、枪技,很容易看得人热血沸腾。加之今天万寿,来的人甚多,看着这些人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乾隆免不了生出了自傲的情绪。又看到此次跟着父辈前来的少年不少,就临时起意举办了这场骑射比赛。 参加比赛的少年都在十二岁到十七岁之间,这个年纪虽然看着不大,但是对于这些贵族子弟,大都都已经有了一身骑射的功夫,只不过强弱不同而已。 大阿哥的永璜和二阿哥永琏的年纪都够不上,尤其是永琏,他虽然早两年就已经开始练习骑射了,但是还太少了,温驯的小马尚且还能掌控,但是这些高头大马却不是他能控制的、尤其是这种一边骑马一边射箭的比赛,更是危险,远超他现在的能力范围了。永琏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心里到底有些遗憾。 在确定了参赛的人选后,所有少年都一手握缰、一手拿箭,骑着马站在起点。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尤其这还是在万人瞩目之下,这些贵族少年不仅不胆怯,反而各个昂头挺胸、斗志昂扬,好一副意气风发的景象。尤其几个蒙古少年,更是鹰视狼顾、自信满满,看上去对头彩志在必得。 随着一声令下,少年们开始策马奔腾,场上顿时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和吆喝声,看得人心激荡。 一开始这群少年还看不出来强弱,但是随着开始射靶,就能看出差距了。领头的那几个蒙古少年的骑射水平明显强于他人,射出的箭矢十有八九能射中靶子。相比起来,那些满族的贵族子弟就有些差了,差不多只有一半的命中几率。 乾隆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了,但是想到这到底是自己的寿宴,不好发作,只能暂且按了下来。不过好在,这些满族子弟中倒也不是一个出彩的都没有。 富察皇后的嫡亲弟弟,富察傅恒一马当先,不仅把一众贵族子弟压在了后面,射箭更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赢得了阵阵喝彩,永琏更是激动地脸色通红,在一旁呐喊助威。 “小舅舅,加油!加油!快冲!冲啊!” 对于永琏这近似于失礼的举动,乾隆并没有责怪,反而有些欣慰。 作为他的孩子,知礼守礼是需要的,但是若是真的被那些繁文缛节给束缚了束手束脚,那才失了他爱新觉罗家的血气。 而且乾隆自己现在也很高兴,傅恒是皇后的妻弟,可以说是自家人,能在一众强敌下脱颖而出,乾隆也觉得面上有光。不过作为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功了,乾隆还算克制,不过随着傅恒第一个冲过终点,乾隆还是忍不住大喊一声。 “好。” 皇上高兴,底下的那些王公大臣自然也松了口气,尤其知道这少年的身份是当今皇后的妻弟,更是好话一箩筐,纷纷夸赞傅恒的英勇起来,说的乾隆是越发高兴了。 乾隆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矜持地笑着道:“傅恒能胜,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年长几岁罢了,倒是罗卜藏衮布你,朕要是没记错的话,第二个冲过去的那个少年郎就是你的儿子吧!好个少年郎,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本事,有你当年的风范!以后定然是我大清的巴图鲁!” 乾隆指着远处跨马的一个蒙古少年,对着下首处一个彪形大汉笑着道。 被点到名的罗卜藏衮布,就是达尔罕亲王听到乾隆这样夸赞,不由地心中一喜,但还是谦卑道:“回皇上,正是奴才的第三子,名唤色布腾巴勒珠尔,只是犬子一向顽劣,也就在骑射上稍微有些长处,当不得皇上如此夸赞。” 乾隆大手一挥,笑道:“好就是好,就不要跟朕谦虚了。” 乾隆人忍不住又看了那个少年一眼,不由地心中一动,又问道:“朕记得,你这三子是先帝五年生的吧!今年才12? 听乾隆提起自己儿子的年纪,达尔罕亲王这个看似粗糙的汉子此刻头脑飞快转了起来,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面上却还是一片豪爽,道:“皇上真是好记性,这点小事都记得,犬子是先帝五年腊月所生,今年虚岁12了。” “这么说来,你这儿子也就比永璜大半年而已。”乾隆喃喃道,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过乾隆并没有沉思太久,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让李玉把前三甲带到自己面前,倒是让达尔罕亲王有些失望。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个少年一齐跪在乾隆面前请安,态度很是恭敬。 “好了,都起来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乾隆龙心大悦。 乾隆抚掌大笑道:“刚才你们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很是不错,这才是我八旗儿郎该有的样子。你们要记着,我大清的江山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这骑射一传统给丢了,尔等可明白?” 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是对这三人说的,在场的人都心如明镜自然看出来这是乾隆对刚才比赛部分骑射生疏的满洲子弟的不满、在暗着敲打,不由地心中微凛,齐声高道:“谨遵皇上教诲”。 乾隆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说一句,下面的人就会言听计从的,但是这事急不得,得从长远计议,且正值自己的万寿,他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坏了自己的心情。 敲打过后,乾隆转过头看向傅恒,看着这张与皇后有着五分相似的脸,乾隆是越看越是满意,大笑道:“朕以前倒是不知道,傅恒你的骑射功夫如此之好,你jiejie也真是的,自家人有如此良材还这般藏着掖着,还要朕到外面去收罗,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听乾隆说傅恒是自家人,在场所有人不由地心中剧震。 或许在普通人家,儿女亲家说什么自家人无伤大雅,但是这话若是在皇上心中说出来,那就是大有深意了。 以往一直听说皇上皇后伉俪情深,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连自家人的话都说出来。本以为马齐年老,等他一死,富察家在朝中的威望定会消减不少,但是现在看来,皇上还不想富察家没落。 这一刻,所有人心思都动了。 傅恒同样也被乾隆的话弄的一脸的受宠若惊,有些惶恐道:“皇上过誉了,奴才也只是仗着年长几岁,才压了诸位弟弟们一筹,实在当不得皇上如此夸赞。再者,后宫不得干政,皇上选拔人才是国家大事,皇后娘娘自然是不能干涉插足的,奴才作为皇后娘娘亲族,更应该避嫌方能彰显皇上公正无私。” 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此进退有度,乾隆越发地满意了:“好,好个公正无私,既然你这么说了,今天骑射比赛,你拔得头筹是你自己的本事,朕必得好生嘉奖。李玉,传朕旨意,擢升富察傅恒正六品蓝翎侍卫,于御前行走。” 历史上的傅恒,是乾隆五年才升任蓝翎侍卫的,因为这一场骑射比赛,比历史上整整早了两年。 正六品蓝翎侍卫,听着官职不高,但是现在的傅恒却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身上还没有任何官职爵位。在这个年纪能升任六品侍卫一职,已经是极为罕见的。 而且别看侍卫的名字看着不好听,但是却都是皇帝的亲信,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不在少数。乾隆让傅恒做自己侍卫,抬举之意明眼可见。 傅恒也知道乾隆的用意,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跪下来谢恩。 “谢皇上恩典,奴才定当尽心竭力,报销皇上隆恩。” “好了,起来吧!”乾隆大笑着把人叫了起来,又勉力了几句,然后有看向一旁的少年。 这少年就是刚才乾隆说到的达尔罕亲王的三子,色布腾巴勒珠尔。 可能由于蒙古基因的关系,加上常年练习骑射马术,色布腾巴勒珠尔虽然才12虚岁,但是看上去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只比傅恒矮了半个头。且长相虽然陈不上丰神俊朗,但是也是英气勃勃,很是顺眼。 乾隆的眼神顿时温和了下来,道:“没有得第一名,是不是很不甘心?” 乾隆本以为少年意气,色布腾巴勒珠尔定然会很不甘心,说什么再来定会赢得第一的话。但是却没想到,色布腾巴勒珠尔神色平和,老实地摇了摇头,道。 “没有拿到第一,奴才自然是遗憾的,但是奴才有自知之明,富察侍卫的骑射水平远在奴才之上,就算再来一次结果也是一样。” “哦?你倒是坦诚。”看着色布腾巴勒珠尔这老成持重的样子,乾隆不禁有些诧异了。 没想到小小年纪却是个稳重的,倒是有些他父亲的风范了。 “奴才只是实话实说,不过……”说到这里,色布腾巴勒珠尔转头看向傅恒,脸上的淡然消失,一脸的斗志昂扬,“我会输,不是因为我骑射水平不够,而是因为年纪。等我长大,我们再比试一场,我定然不会像今天这样输给你。” 傅恒毫不示弱道:“那我就等着这天。” 看着这两个少年这般“争锋相对”,乾隆越发高兴了。 看来这达罗卜藏衮布的三子不仅稳重,而且还是个有锐气的,不错,很不错。 乾隆看向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眼神是越发欣赏,笑道:“好,朕也等着你们俩再战的那一天,色布腾巴勒珠尔听旨,朕加封你为一等台吉,中秋之后入上书房,陪着永璜永琏他们一起读书吧!” 台吉,是清朝加封蒙古贵族的爵位,一等台吉,秩视一品,位次辅国公,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也是难得殊荣了,这对于色布腾巴勒珠尔这个非长子也非嫡子的身份来说,算的上是极好了。 其实乾隆授予这一等台吉倒还好说,毕竟不管他的母亲身份如何,他毕竟是铁帽子达尔罕亲王的儿子,虽有些出乎意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入上书房读书…… 这陪皇子们读书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大部分都是宗亲和关系亲近的满洲大族子弟,让个一个蒙古八旗,而且是达尔罕亲王的儿子去陪读,这里面就有点意思了。 想到养在园子里的两位公主,众人心中纷纷有了猜测。只不过两位公主尚且年幼,皇上也没有明说,谁也不敢把这个猜测说出来。 色布腾巴勒珠尔没想到自己只不过随阿爸来京城给皇上贺寿一趟,却被留下来陪皇子们读书,不由地有些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自己愣神之际,就听到达尔罕亲王低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谢皇上恩典?” 看着阿爸严厉中带着一丝喜色的表情,色布腾巴勒珠尔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既然阿爸都让他谢恩了,色布腾巴勒珠尔也不犹豫了,干脆地就谢恩了。 “奴才谢皇上恩典。” “好,起来吧!”乾隆对达尔罕亲王父子的识趣很是满意,又说了好些勉力的话才把话题转向这次比赛的第三甲。 不过这获得第三名的少年就没有前两个那么好的运气了,乾隆只是赏赐了一些珠宝玩器什么的,又说了两句勉力的话就没了。少年虽然有些丧气,但是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家世也比不上人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刚看了一场精彩的骑射表赛之后,乾隆也尽兴了,正好也有点饿了,李玉连忙让人上膳食,同时让舞姬跳舞助兴,不一会整个场合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106章 未来的额驸 这场骑射比赛很快就传到了眼中正在看戏的太后富察皇后和众妃嫔和外命妇耳朵里, 所人纷纷给富察皇后道贺,夸她富察家又出了一位英才, 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富察皇后虽然心里高兴, 但是她一向为人低调谨慎惯了,只谦虚说是皇上抬爱。 太后笑道:“你的那个弟弟,哀家当时看着就是一个有本事的, 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富察夫人, 你把这孩子教导的不错, 也对得起你的先夫了。” 富察夫人的先夫,就是富察皇后的阿玛,李荣保,曾官至察哈尔总管, 但是可惜的是,在雍正元年,也就是小儿子傅恒才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听太后提到自己的丈夫, 富察皇后的母亲觉罗氏忍不住眼含泪水, 但是想到今天可是圣上的万寿, 还是强忍着把眼泪憋回去了, 笑道:“ 犬子年纪尚幼,哪里有什么本事, 不过全赖皇上的抬举罢了,以后定当竭力效忠皇上, 报效大清, 死而后已。” 富察皇后显然也想到了自己的早逝的阿玛, 本来高兴的心情顿时减了大半, 脸上也忍不住带了一丝伤感之色。 太后也看出两人的情绪变化,心中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什么,勉力了几句,又把话头转向此次骑射比赛的另一个主角,色布腾巴勒珠尔的嫡母,达尔罕王福晋了。 同样也是照例说了几句勉力的话,然后让人赏赐了一柄玉如意和一盘念珠,似乎对此很高兴,这让一旁看热闹的黄朵朵不禁有些纳闷了。 照理说,这只是一群少年之间的比赛罢了,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后会和富察夫人多说几句显然是看在富察皇后的面子上,但是现在太后却对一个只是第二名的嫡母也这么好说话,难道说太后也是看在达尔罕王和蒙古的份上吗?不过到了太后这个身份,还需要顾及这么多吗? 黄朵朵想不通,其他人同样也想不通,但是在场的也不是没有聪明的。就好比吴扎库氏,似乎猜到了什么似的,眼睛来回在富察皇后和达尔罕王福晋身上打转,忍不住抿嘴一笑,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黄朵朵虽然想不通,但是也知道这些上位者的一言一行都是有深意的,尤其是这种的大型外交场合,太后对达尔罕王福晋态度这般和善里必定是有什么利益牵扯的。但是她实在懒得去多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太麻烦了,再说了,也与她无关。 想不通后,黄朵朵也索性不想了,把这些抛到一边,又专心开始看人了。 没错,就是看人。 这戏,她是看够了,虽然唱腔优美,唱的也不是节日的应承戏,但是对于她这种来自于信息大爆炸的21世纪,日常接触的都是电视剧、网剧、短视频、游戏等各种五花八门的消遣方式,这戏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