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她逆袭了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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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标是缅泰边境小有名气的蛇头,做这行快二十年,接触过南来北往、五花八门的人。 他最近这单生意还是个熟人。 “哧啦”一声,火柴蹭亮,阿标给对面的男人点上烟:“阿辉啊,好久不见了,你还在中国找人吗?” “已经找着了。”叫阿辉的人深吸了一口烟,放松地缓缓吐了出去,“改做生意了,赚点家用。” 阿标笑起来,指了指屋子里熟睡的人jsg:“你这个看着不错,比他们整的那些有搞头。那些都面黄肌瘦的,和本地妞没区别。” 阿辉吐着烟圈:“我可指望她生财的。” 阿标眼珠子一转,又望了眼屋子,渴望地咂了咂嘴。他露出一个贼笑:“报个价听听?” 阿辉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不做熟人生意。” 眼看没戏,阿标也只能算了,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你多留心啊,这个看着是精明的,别让人反咬一口。” 一支烟很快抽完。 阿辉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给我准备车子,晚上走。” 阿标比了个ok的手势,拿起电话交代了一通。 梁时躺在木屋内的小床上昏迷不醒,手脚被细绳捆住,原本的衣服早就被换掉了,穿着当地时兴的长袖长裙。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头发未经修剪,已经有些长,胡乱地盖在脸上。 邵辉走进屋子,将她扛起,辗转腾挪间,梁时觉得自己似乎躺进一处狭窄的箱子里,箱子上方有盖子遮挡,只隐隐能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空间是封闭的,异常闷热,梁时满头满身的大汗,感觉自己随时要缺氧死去。 路过一处疑似检查站的地方,她感到头上方的物品被各种翻动,但没人注意到车厢下方这处隐藏的空间。她的嘴被胶条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一会儿,翻动的声音停止了,车子又开起来。梁时知道,他们这是顺利通过了。 自从被邵辉挟持,她昏睡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手机不在身边,她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有日升日落,频繁地更换交通工具和无尽的赶路。她能判断出邵辉在一路向南走,可是他要把自己带去哪儿,要去做什么,梁时不敢问。 就这样在路上走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邵辉带着她上了一艘船。船晃晃悠悠地漂了一阵子,很快,他们到达了一个海岛。 上岛后,邵辉没再继续赶路,而是把她安置在一处民宅里。这里应该离海很近,梁时躺在床上,能闻到海水的咸腥味,耳边是海浪拍岸的哗啦声。 这里应该就是他的目的地了吧,梁时想。 他们在这个地方一住就是好几天。 邵辉白天会出门,把她单独关在房间里。但好在,自从他们来到这地方,邵辉就没再绑着她。 梁时觉得自己窥得了一线生机。 清醒的时候,她会尽量下床,在房子里四处走动。 这座房子不大,除了她睡的这间,还有另外一间卧室,邵辉就住在那里。房子布置得很生活化,各种家具都有,打开抽屉,里面的生活用品还挺齐全——看起来就像普通人长期生活的房子。 房门紧锁着,老式的铁窗上锈迹斑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邻居家的小院,墙上还挂着一块破烂的民宿招牌。 这里应该是一处居民区。 就在梁时策划着如何逃跑的时候,邵辉提着一扎啤酒和几个打包盒回来了。 第11章 看到梁时站在客厅,邵辉并不惊讶。他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扔,人在沙发里坐下,视线由下而上瞥了瞥她:“醒了?” 不同于路上的紧绷,邵辉现在的状态非常松弛,对梁时的态度也温和了些许。 梁时见状,虚弱地走过来,试探着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邵叔叔,这是哪里?” 邵辉咧嘴笑了,似乎对梁时的好态度颇为受用,“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马来西亚的一个岛。” 梁时默默地惊叹,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 这几个月,邵辉带着她一路躲躲藏藏,居然顺着缅甸潜入泰国,一路来到了马来西亚境内。 梁时沉声道:“原来你是马来西亚人。” 邵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抿了一口啤酒,才不置可否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梁时感觉得出,这一路上的邵辉非常低调,也极度谨慎。他会给她喂药让她睡着,还把她的手脚捆住,可即使是这样,也绝不曾放任她单独呆着。 他们走的路线很偏僻,没有宽敞的公路,全是不好走的山路小道,一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是,自从上岛以来,邵辉整个人就明显放松了下来,还敢放她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 这说明,他对此地十分熟悉,身份合法,行动自如。他不怕梁时逃跑,真跑了,也有的是办法把人找回来。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接着问道:“其实你没去过澳洲吧?明明这里才是你的家。” 邵辉没搭理她,大口咬着手里的烤串,按开遥控器,电视里传出球赛的背景音。 “你对中国很熟悉,应该是在那边待了很久,却忽然把我掳来了这里。”梁时的心头浮上一股冰冷的绝望,“你是不是……不打算放我回去了?” 邵辉这才停下大口的咀嚼,把签子一扔,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他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靠近了梁时:“你知道,这个岛上有什么吗?” 梁时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里有着世界闻名的赌场和娱乐中心,合法的,不合法的,都有。” 他的语气堪称温柔,仿佛只是在真诚地介绍岛上的资源,手却抚上梁时的发顶,如同在安抚一个小朋友:“老实在这里呆几天,会有人领你走,带你去见大世面。” 梁时的眼睫因为恐惧而微微颤动,几乎是哽咽着问道:“你要把我送去哪儿?” 邵辉目光轻佻地盯着她,看着她素白的脸,微微发红的眼角,透着一股楚楚可人的清纯。他的手缓缓从梁时的头顶滑到脸上,手下的触感很好,像豆腐一样,水嫩嫩的。 一根手指缓缓摩挲着梁时的脸颊,“你年轻,漂亮,会讲中英文,一定是老板们的爱宠。” 似乎是抗拒他的抚摸,梁时忽然轻轻地歪了歪脑袋,他的手指便戳上了她莹润的唇瓣。 那一刻,邵辉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指尖的方寸,他似乎再也无法忍耐,猛地把梁时按倒在沙发上,俯下身就要亲上去。 梁时吓得双眼圆睁,蓄力想要反抗,而邵辉的动作却忽然顿住,就这么在上方紧紧地凝视着梁时的脸。几秒之后,忽然毫不客气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长得,太像你mama了!”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难掩颤栗,掐住她脖子的手指越收越紧:“这张脸,还是那么能蛊惑我!” 梁时死死地挣扎着,眼泪因为窒息而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竭力发出嘶哑的吼声:“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我对不起她?这个世界上最对得起她的人是我!是我!可是她对得起我吗!” 邵辉的脸上现出疯狂的神色:“是我发现了她的秘密!你以为梁秋声他老婆怎么知道的?多亏了我!是我发现的,是我把消息卖给了她!” 梁时一边捶打他的胳膊一边狠狠蹬腿。 邵辉的五官已经扭曲成一团:“姓吴的女人有心机,明明是李丽莹换的孩子,硬是给洗成医院事故,把你像棵草一样赶出了梁家。” 他松开梁时的脖子,梁时得以大口呼吸,支撑不住地倒在沙发上。 “自以为骗过了全世界,害得姓梁的亲女儿流落在外,这才被我搞到手。” 邵辉猩红着眼,手重重拍打着梁时的脸:“我要他们的女儿,去当这个世界上最低贱的狗!” 他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拖起梁时往卧室走,将她猛地摔到床上。梁时的裙子早就在挣扎中扯得变了形,脖子上有新鲜的掐痕,身上也被撞得青紫不堪。 邵辉看着她的模样,露出一丝阴翳的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像钩子一样扼住了梁时的呼吸。他拿起旁边的绳子开始捆梁时的手脚,“老实等待属于你的命运吧,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确认梁时已经被绑好,邵辉这才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他坐回沙发上,仰头灌下一口啤酒,接着看起球赛来。 想到谈好的价格,心情格外放松,慢慢就睡了过去。 半夜,邵辉忽然感到呼吸不畅,他睁开眼,视线里模糊不清,全身大汗淋漓,胸腔里似有股大力在绞杀着五脏六腑,整个身体都在狠狠得疼。 他想坐起来,却没有丝毫力气,整个人从沙发上滚到地上,震倒了一地的空酒瓶。 黑暗中,梁时打开门,手里拿着刚刚被自己割断的绳子,无声地看着地上猛烈挣扎的邵辉。 白天的时候,她把整个房子翻找了一遍,找到一把带小刀的开瓶器,偷偷藏在了枕头底下。 她还在柜子里发现了一些家庭常备药,里面竟然有抗生素。 梁时将一把抗生素紧紧攥在手心里,趁着和邵辉对话的功夫,悄悄地放进了打开的酒瓶。 此刻,邵辉似是难受得狠了,趴在地上开始哼唧。透过窗外的灯光,梁时看到他正爬向客厅的矮桌,试图去够他的手机。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拿起jsg他的手机想要离开。邵辉伏在地上,一把拽住梁时的脚踝:“给我!” 梁时被他一拽,整个人绊倒在地,手机“啪”地摔出去老远。 邵辉的声音嘶哑:“救救我……” 梁时惊恐地蹬着腿,想摆脱邵辉的钳制。可是她本就虚弱,腿软无力,几乎被邵辉拽着脚踝拉到身前。 就在她以为自己难逃厄运的时候,忽然,邵辉趴在地上一阵猛烈的抽搐,然后再也不动了。 黑暗中,一切又归于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规律地摆动着—— 滴答。滴答。 * 梁时醒来的时候,先闻到了nongnong的消毒水味;睁开眼,是医院病房素白的顶灯。 旁边的马来西亚女警官看到她醒了,松了一口气,用英语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梁时迷茫地眨了眨眼,思绪一片混乱——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医生走进来,检查了一下梁时的基本体征,然后用英语解释说,怀疑她因为长时间摄入大量中枢麻痹类药物,出现了一系列副作用,包括之前的自主呼吸丧失、心脏骤停等。情况比较紧急,幸亏送医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梁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片刻,又昏睡了过去。 断断续续五天后,梁时的状态才略微好转。这期间有警察来做笔录,也带来了精神科专家想要给她做鉴定。 梁时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邵辉的脸。 她清醒的时候,努力去回忆这段期间发生的一切。她告诉警方,只记得自己被邵辉在中国境内绑架,一路偷渡带来这里,其余的,都记不太清了。 同时也得知,邵辉死了,死因是头部创伤。 警方非常同情梁时的遭遇,他们去邵辉的家做了严密的搜查。然而,除了少量麻痹类药物之外,他的家里什么作案工具都没有。 记录显示,邵辉在二十年前离开马来西亚,一直没有回来。几年前却又忽然出现,整个人变化很大。据他的邻居说,邵辉说自己一直在中国做生意,具体做什么并不清楚。 他的账户最近收到一笔巨额转账,由美国一家银行跨境汇入。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